第211节
齐少扉知道后,给刘妈妈把脉,开了药。
“我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了,如今还劳累三少爷替我担忧。”刘妈妈刚说两句话,便咳嗽起来。
齐少扉说:“是我的事情,劳累刘妈妈来回奔波。刘妈妈你好生休息,这是变天冻得外风寒,几服药下去便会好了。”
刘妈妈也怕她病气过给小少爷,当即是点头说好,便在自己屋子里养病。小菊给送饭送水照料,后来刘妈妈听家中买了人,还心中一喜,高兴问买了人,买了几个。
小菊说是姜老板带回来的,五个男娃娃,一个小丫头。
“……刘妈妈好奇,我一会喊豆蔻来,让你瞧瞧。”
刘妈妈听豆蔻才六岁,这哪能伺候人,不过年纪小也有小的好处,先能给小少爷当玩伴,教几年,到时候干活时日久,也挺好的。
豆蔻到了刘妈妈跟前,刘妈妈一瞅,便心里唏嘘,哪里是六岁,瞧着比五小姐还年幼些,真是买了个小祖宗,干得了什么活,那细胳膊细腿的,都怕折了。
二月多时,天气放晴,暖和不少。
“圆月就是福气宝宝,到他周岁了,老天爷开了笑脸,这日头都晴了。”林姨娘笑说。
圆月是二月十四生的,快到周岁了。
去年办了一场流水宴,今年圆月周岁岑越却不打算再大办了,就给桃源乡两位伯伯家去了帖子,再给岑村哥嫂、大伯小叔家去了帖子,派了三辆车去接。
愿意来的便来。
自然还有二苗一家到场,如此就可以了。
简简单单,自家人热闹一下。
二月多,日头是出来了,连着几日,晒得泥泞的路干了,要好走许多,虽然温度其实不高,还是冷峭的,最近夜里星星又亮又多,庄稼人说都是好天气。
林姨娘才说这话的。
早春冷是冷,不下雪不下雨就好了,这会下雨出行太麻烦了,都是土路,宅子里还好,出门都是风雨连廊,脚下是地砖,出了外头就糟了。
“阿爹瞧瞧福气宝宝。”岑越说。
炕上坐着玩的圆月扭脸看阿爹,肉呼呼的脸蛋,白白嫩嫩的,见阿爹喜的露出四颗小米粒牙一笑,岑越:……傻乎乎的还挺可爱的。
福气宝宝不敢说,傻乎乎宝宝可以。
抓周宴前两日,岑村就来人了,大哥大嫂带俩孩子,大伯家是大伯娘带着孙儿孙女,两房各一个孩子。小叔家,小婶带俩儿子来的。
三辆车正好够。
桃源乡两位伯伯、伯娘都到了。大伯齐盛年迈,面色看着有些发黑,岑越关心问了几句大伯身体,大伯摆摆手,说没事,好着呢,身子都硬朗。
大伯娘便心里叹了口气,来参加小圆月的抓周宴,说旁的也不好,便咽了话。
两位伯伯一看到圆月就高兴,齐盛笑呵呵的,干巴巴的手抱着圆月,说:“圆月还认不认识,我是你大爷爷。”
“叫二爷爷,二爷爷给你买饴糖吃。”
俩大人都逗着哄着圆月。
圆月向来不怕生,左看看又看看,笑的一脸高兴,露出小牙来,汪汪叫。
“这咋汪汪叫?”
“叫的好,圆月这声听着就响亮,好!”齐盛乐呵呵的夸。
岑越:……大人们都很惯孩子的。俩伯伯伯娘如是,他家那边亲戚也一样,好在也不住在一起,一年见面机会不多,不然真这环境下来,他家崽要膨胀的。
圆月见谁都笑,谁抱他都露四颗小米粒牙,高兴了汪汪叫,不高兴了,那就瘪了瘪嘴,咿呀要噗口水。岑越一看立马接了过去,纠正说:“不能给人家噗口水的。”
不是谁都是你爹!
圆月听懂了,但不高兴,委委屈屈趴在阿爹怀里哼唧唧。岑越心软,但还是要讲,就哄着说不可以的,你噗口水,人家不开心不高兴的。
“阿爹给你噗口水,你开心吗?”
齐少扉在旁急忙说:“越越你可别奖励他!”
岑越:……大崽你是不是有问题啊!
齐少扉对上越越指责的目光,憋了下腮帮子,默默的说:“那我去看看前面宴席如何了。”便撒腿就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很认真说:“越越,我说真的,你要是给他噗口水,他是戒不掉了,他可能觉得这是奖励人。”
“……你快去会客院看看吧。”岑越微笑。
大崽这话虽然很——扯淡,但岑越看怀里的圆月崽崽大眼睛眨巴眼,闪烁着亮晶晶的光,他沉默了下,知子莫若父啊。
“还是不能噗人口水的,那不是亲近喜欢别人。”岑越讲道理。
圆月小小的肉呼呼脸颊叹了口气,把岑越逗乐了,不过这事说是说不好的,之后看见了,多制止几次,圆月就明白了。
有的小孩说话快,学走路也快,圆月有些晚,到如今也不会说话,每日都是咿咿呀呀,噗噗,汪汪,多是拿胳膊指挥扑腾,全家这会都看懂了‘圆月语言’,知道要什么,是渴了饿了。
林姨娘有时候说称心九个月多就会开口了,喊得娘——
说到这儿,林姨娘顿住了,看了下郎君。岑越还没反应过来,咋林姨娘不继续说了,便嗯嗯说那称心开口挺快的。
后来这事到了晚上,岑越才反应过来,下午说话时林姨娘怕什么,因为称心九个月大学说话叫的是娘,而非姨娘。
这按规矩,程姨娘就是称心亲娘,称心也得喊姨娘的。
小孩子九个月喊娘很正常,这是单音,好发,总不能先学喊姨娘吧,再者,程姨娘听到称心这么喊,肯定心里也高兴,之后给纠正改口喊姨娘——肯定让称心改过来的。
不然一两岁小孩子不懂什么规矩、礼节,叫习惯了娘,那就是娘了,岑越记得,称心小时候在他们跟前都是喊姨娘的。
……感觉还挺复杂的。
圆月说话慢这事,刘妈妈还来岑越跟前宽过心,说:“郎君不急,三少爷学说话也慢,一岁半才会开口的,可三少爷多聪慧啊,小少爷肯定随着三少爷的。”
岑越对圆月一岁了还不会说话这事不急的,自然刘妈妈宽他的心,说的那些,他也没怎么挂心上,真有了孩子就知道了,不在意孩子是否聪慧天才,就平安健康不生病就好了。
周岁宴摆在会客院。
今个天晴,晌午那会太阳出来还挺暖和的,家里那张软榻搬到院子里,上头铺着软垫子——这是抓周宴的工具床。
大伯二伯合起来送了圆月一只金毛笔。毛笔小巧,婴孩巴掌长,但那也是金子做的。
岑越一看心想太贵重了,但不好开口——俩位长辈年长,合起来定做的,别的不做只做毛笔,其中对圆月的期许不言而喻了。
“别怕,不贵重的,里头是空心的,灌的蜡,是我们送给圆月的,圆月机灵,以后好好读书。”齐盛说。
岑越真不好开口说什么。
金毛笔、算盘、砚台、大葱——取谐音聪慧的意思,还有小荷包、医书,岑越想了下,将培育出来的种子苗也放进去了。
“成了,去吧,爬着去。”齐少扉把崽放在榻尾,拍了拍圆月的屁股,就跟赶小猪仔一般。
圆月不想动,本是趴着,扭了扭不高兴,两手撑着吧唧坐了下来。
於悉征礼——
众人都笑,说圆月还使性子了,开始逗着哄着。
岑越站在榻首,鼓掌吸引自家崽注意力,圆月就看了过去,本来不高兴爹拍他pp,这会一看阿爹,又笑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