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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是,箱子里这些胭脂香粉没有问题,但昭容身上的味道却有很大的问题。”

“我身上的味道?我不明白。”

宋昭容往前走站到徐太医身前,随后甩了甩袖子将身上的香味散开再问道:“徐太医说的,是这个味道有问题吗?”

只瞧徐太医认真点头,表示肯定。

“不可能的,我身上用的就是这箱子里其中之一的香粉。”宋昭容蹲下,翻找出其中用过的一盒,打开盖子递给徐太医。

“就是这一盒,太医闻闻可有不对的?”

徐太医又摇头,并未去闻,只道:“这香粉,微臣全都查过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昭容身上的香粉,或者是不是昭容身上的香粉有问题,而是昭容身上除了香粉,还带有另外一种特殊的味道,混在其中是常人无法嗅出差别的。方才他们去昭容的院子里找东西的空隙,臣特意候在昭容的身后,仔细闻着味道分辨了许久,不会有错。”

“徐太医越说,我越糊涂了,我自己用了什么香粉我自己是最清楚的,除了这一盒香粉,我没有用过别的东西。”

“既然昭容如此坚定,那会不会有可能是别人将东西下在你身上的?”

“别人?”

宋昭容越发迷茫,两眼发懵似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且仔细想想,今日有没有碰见什么有异样的人。”

太后发了话,赵君珩亦接在后面继续说:“没错,你既说自己是无辜的,那便好好想清楚了今日都遇见过谁。徐式谦,宋昭容身上除了香粉味道,还有另外一种究竟是什么?”

“回皇上,那是一种带香味的草,叫石摩香。其草无毒,但它的香味却能散发出一种让人精神萎靡,全身无力的毒素,它不入口便无法以正常的手段去发现它,即便人体因此发生病症也极难查到病因。这种味道闻的少一般无害,但若长时间嗅到它的味道,尤其像孕妇时常闻着,定是伤身啊。”

“加之庄昭仪先前在宫里就跌过一跤,尚未完全恢复,后又舟车劳顿没养好身子,她比寻常孕妇更加体弱。臣怀疑,上一回昭仪险些小产也是闻了石摩香的缘故。”

“而后面昭仪的精神越来越差,时常卧床也和这个有关。那石摩香的味道越淡,效果越差,因此便不会一下子发作起来,慢慢积累致使身子越来越差,到了今日便已是无力回天。”

说完,室内忽的鸦雀无声。

许都被这精心算计的手段给吓到了,谁都憋着不敢说话。

赵君珩动了动嘴,只听贤妃抢先于他开了口斥骂起来。

“如此狠毒,还算是人吗?!皇上,您一定将这背后的真凶给找出来,究竟是谁如此狠辣,竟连皇嗣也敢谋害,将他找出来后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赵君珩看了过去,用眼神示意她消停些。

贤妃委屈,觉得自己也是为了找出凶手才没忍住这般大声的,委屈中又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妥协于赵君珩的目光,坐回了位置上。

“皇上,嫔妾想起到了。”

宋昭容倏地开口,众人又被她勾起期待看了过去。

她眼神犹豫瞥向孟娴湘那边,慢吞吞地道:“今日…来茵荷院之前,嫔妾去了孟婕妤那儿。除此,嫔妾今日再没见其他任何人。”

霎时,众人的眼神刷一下看向了孟娴湘。

孟娴湘做出诧异的表情,不知所措的样子瞧着比宋昭容更加无辜。

她立即从座儿上起来,跪在赵君珩面前。

“我…嫔妾不知道……”她连话都说不清楚,好似压根儿都不明白宋昭容说了什么。

赵君珩拉她起来,拍了拍她的手。

旋即又扭头,对着宋昭容问:“除了庄昭仪外,你今日既只见了孟婕妤一人,何须要想那么久,又不是见了百八十人,就这么难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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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容的头是我撞破的

“不是、不是的……”

宋昭容撇了嘴,做出委屈的表情。

她惶恐的望着赵君珩,又不敢去看半藏在他身后的孟娴湘,赵君珩是怎么护着孟娴湘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她刻意做出这般不敢针对孟娴湘,否则怕会被赵君珩斥骂的样子,十足给孟娴湘招了许多仇恨。

为了孟娴湘,即便是皇后,赵君珩也是说骂就骂,说罚就罚的,她一个小小的昭容,下场岂不是会更惨。

见她如此,旁人也更愿意相信是孟娴湘仗着君恩有恃无恐,认为就是她下毒谋害皇嗣并且嫁祸给宋昭容的。

“皇上,方才您还说会秉公处理,这会儿怎么这般向着孟婕妤?”

敢这么说话的,无非也还是贤妃。

赵君珩回了头看她,任他眼神如何凌厉,贤妃也是不怕,上回看皇后受罪吃瘪,她心里虽说是很痛快,但见赵君珩那般疼宠孟娴湘,她也是不悦的。

今儿逮住机会能除掉孟娴湘的话,她当然乐意。

“皇上这样看臣妾做什么,臣妾说错了什么嘛,皇上都没有查过就急着为孟婕妤脱罪,好歹方才还搜了宋昭容的院子,这会儿轮到孟婕妤便打算草草放过吗,皇上果然是更偏爱孟婕妤的。”

即便是挤兑的话,贤妃也总能说出撒娇的味道来。

同样的话语若是由皇后来说,皇后定是言辞激烈寸步不让的架势,这会儿恐怕已经激的赵君珩暴跳如雷了。

眼下,赵君珩只拧了眉却并未生怒。

“朕何时说过不用查?朕只不过疑惑问了宋昭容一句,你们便立马觉得朕在偏心孟婕妤,又是何种道理。”

嘴上说是没偏心,可等他回头问孟娴湘时的语气却又与面对旁人时是截然不同的,温柔的叫人嫉妒,他问:“宋昭容说今日只见了你一人,那你便就有嫌疑,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孟娴湘望着他的眼睛,只看着他一人,当他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这种被需要被信任的感觉,让赵君珩心里觉得满足。

“明白。”孟娴湘望着他,连连点头,“是嫔妾若想洗脱嫌疑便得自证的意思,可嫔妾没有,没有在宋昭容身上下什么石摩香,嫔妾根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同时…同时嫔妾也不知道该怎么自证清白,若是让嫔妾自己身边的人来作证,那自是不够有力的。”

“可…昭容又如何能证明她今日只独独见了嫔妾呢?”

赵君珩挑眉,心里暗道问的好。

果然,宋昭容被问住了,一时辩不出话来,她身边的宫女小满倒是忍不住回了嘴。

“我家主子的确只见了孟婕妤一人,这有什么好说谎的。皇后娘娘身子不舒服,已经连着两个月免了请安了,主子平日也不大与众妃嫔来往。今儿白日里主子一天都没出过门,晚膳用的早便出去走走消食,只去了孟婕妤的院子,回来经过茵荷院便进去瞧了瞧,算一算时辰便可知道,主子没有空隙再去找别人了。”

“此言有理。”回话的是丽嫔。

坐她身侧的纯嫔瞳眸一震,暗想姐姐好端端的又掺和什么,随即抬眼去看赵君珩,观察着他的神情。

她悄悄伸手,从椅子把手下方去拽丽嫔的裙子。

丽嫔察觉到了,却不肯罢休。

“皇上,让膳房的人查一查给宋昭容那儿送晚膳的时辰,再到收碗筷又是什么时候,她既说用完膳就出门了,便再算一算她到孟婕妤的沁香院需要多久,以及从沁香院回来进了茵荷院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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