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落明珠和三爷站在后头,表面上对二哥和大哥一脸不舍,但是心底到底如何,只有夫妻俩自己知道。
如今成婚了的一共就三位爷,前头两位都去了战场,唯独只留下了三爷。
怎么不让三爷多想?
父亲大哥骁勇善战也就算了,可是二哥呢?
他去了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得了父兄的照拂,回来还要受皇帝的褒奖。
毕竟王爷骁勇善战,这一生以来,毫无败绩,这一世如若不出所料,依旧如此。
这样一来二哥岂不是就是跟着讨了好处吗?
老三心里越想越酸,连带着旁边落明珠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忍不住轻轻的推了推三爷,三爷虽然心里面酸的很,但是表面上依旧不显分毫。
众目睽睽之下,白吟也只能假模假样的走到了秦骁印的面前。
秦骁印瞧着面前的白吟,白吟想了半天,硬生生的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直到要上马了。
白吟这才交代了一句。
“大爷,若是在外头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不必藏着捏着,妾心胸宽广,必然不会为难于她。”
白吟神色平平淡淡的,一番话说的好不奇怪,甚至有些阴阳怪气。
秦骁印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的冰冷了。
这些日子来,白吟已经不止一次说这样的话了。
前头的王爷已经翻身上马了,他紧跟着翻身,手拉紧了面前的缰绳。
声音仿佛在冰水里面浸泡了好几夜冰冷的不像话,他面色阴沉,只扔下了四个字。
“胡言乱语。”
修长的腿夹紧了马腹,四个字仿佛卷到了清晨的风中,落在了白吟的耳畔。
“大嫂走了,咱们回去吧。”刘竿晓轻轻的吸了吸鼻子周围的人都往府里面走了。
她看着站在旁边始终没有动弹的白吟,她伸手扯了扯白吟的衣服袖子。
白吟这才回过神来。
“走吧。”她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
她可没有胡言乱语
她只在心里冷冷的哼一声,什么胡言乱语,她可没有胡言乱语。
她说的都是事实,除非那一对母子根本就不存在。
回去的一路上,刘竿晓都表现的跟白吟格外的亲近,白吟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知道从前最喜欢跟自己对比的,最喜欢为难自己的,最喜欢阴阳怪气自己的,那可不就是面前的刘竿晓吗?
人都走散了,院子在前头的三爷夫妇已经进了院子了,随后的一段路,就是二爷院子和大爷的院子。
路过香榭小亭,刘竿晓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她轻轻的抓住了白吟的衣服袖子。
“大嫂,我前两日也是太过于担心二爷了,所以才口不择言,回去我细细的想过了,即便大哥再怎么武力高强,出征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刘竿晓咬了咬嘴唇,说的话一点一点往外头挤,说到这的时候,她又觉得这样说不对。
说的好像她诅咒大哥去死一样。
“我这并非这个意思,主要是从前大哥战无不胜,我这才一时鬼迷心窍,不小心胡言乱语了。”
刘竿晓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她后来在夜里辗转反侧,她说那个话本来就欠考虑。
大哥是世子,是王妃的亲生儿子。
这些日子,王妃一碗水端的太平,对白吟这个自己的儿媳妇也从未偏袒过,险些叫刘竿晓差点忘记了,白吟的丈夫才是王妃身上掉下来的肉。
若是哪一天,白吟把她当日的所说,全部都捅到了王妃那里,那么哪里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一来二去,刘竿晓自然也就过来服软了。
白吟又何尝看不出来刘竿晓的所思所想呢,只是这辈子,她不会刻意的去针对谁,也不会任人针对。
“你也是着急罢了,这样的小事,我早就忘了。”白吟轻轻的笑了一声,随意就敷衍过去了。
听到白吟这么说,刘竿晓一颗心才完全放到了肚子里面。
白吟是说话算话的,从前管家的时候便是,从来不阳奉阴违。
“是是是,大嫂向来为人善解人意,我就知道大嫂不会把我当做胡言乱语的话放在心上的。”
刘竿晓略奉承的笑了一声。
到达了二房的院子,刘竿晓这才走了回去,剩下的一节路那都是白吟同秋乐两人一同走回去的。
“姑娘,您说这二夫人是真心悔过还是……”秋乐凑过来问了一句。
“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们都不必与她有过节。”
刘竿晓性格强势为人争强好胜,虽然说有时候做的不怎么样,但是从来不做阴损的事情。
更何况二房与大房是兄弟,同一个屋檐之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相处的如同仇人一般?
秋乐不是很懂但是也没接到问了。
落叶苑少了一个秦骁印,没什么变化,秦骁印军务繁忙,不光是白吟,哪怕是府中的下人,早早就习惯了秦骁印经常不在家中。
眼下即便去出征了,众人也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秦骁印不在以后,白吟日子过得越来越快活了,夜里想看画本子看到什么时辰就看到什么时辰。
两个月后,天气越发的热了。
落明珠肚子也有八个月了,大的跟个什么一样,走路都完全不方便了,所以去请安的媳妇由三人变成了两人。
王妃对于老三夫妻也格外的体贴,只说落明珠如今越发的行走不便了,便不必来请安了。
两位侧妃坐在旁边,肉眼看得到的卢侧妃如今脸上气色越来越好了,反倒旁边的王侧妃见老了不少。
“已经两个月了,王爷众人应该已经抵达前线了,相信不日,便会有信件回来了。”
王妃瞧了一眼这两天越发的苍老了的王侧妃,这话明显就是安慰王侧妃的。
王侧妃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她没有那么多儿子,唯一的一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是放在手心里面疼的,眼下次第一次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两天梦里都难免梦到她儿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醒来以后依旧心有余悸,只觉得把心全部都悬在嗓子眼上,不上不下的怪难受的。
“那真是太好了。”王侧妃立即回了一句。
王妃端起了旁边的茶杯放在嘴巴旁边轻轻的喝了一口,动作大方得体也遮住了眼中的嘲弄。
王侧妃是王爷从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家里出生并不好,所以为人格外的谨慎,就连说话也是唯唯诺诺的。
王爷对于唯唯诺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格外的爱护。
她不喜欢王侧妃。
可是即便不喜欢,她是家里的王妃,是当家做主的人,是丈夫在家的主心骨,她再怎么不喜欢,表面上也得做的让人看得过去。
王爷成为异姓王之后,王侧妃就理所应当的就接入了王府。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瞧瞧什么是非都分不清了,出征的地方远在天边,即便心里再担心又有什么用,心里再提心吊胆又有什么用?
有这个时候白白消耗精力,还不如好好护好自己,叫远在天边的丈夫儿子心里少些牵挂。
“太好了,王爷英明神武,想来不久就能够得胜归朝了。”
刘竿晓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