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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她语气平常,一字一句却跟针似的往月郤心上扎。听到最后,他脸上的血色倏地褪得干净,头脑一阵轰鸣。

“可这不一样,我……”

在他再度开口之前,奚昭率先松开手。

箭矢飞出,竟是恰好射中刺破青果的那根箭,又破开箭尾,生生从中劈开,最后紧钉在墙。

她回眸看他,面容平静。

“还要玩一把吗?月郤。”

-

离开小院时,月郤还有些恍惚。

无数思绪翻搅成乱麻,根本没法理清。他漫无目的地在雨中乱闯,等回过神时,才发觉走到了月楚临的书房跟前。

暮色四合,书房里已燃起一豆烛火,在雨帘中飘摇。

他盯了那烛火片刻,然后推门而入。

“大哥。”他看向正提笔写字的月楚临,唤道。

月楚临并未抬头,只温声道:“今日如何有空到这儿来了?门旁有竹篓,可以放伞。”

月郤“嗯”了声,放下伞后大喇喇坐在了桌旁。

暖黄的灯光里,他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长兄。

父母离世已是十多年前,他亲眼见着他的兄长挑起重担,在无数觊觎中撑起月家。太阴境中无论是谁见他,都要称一句世无其二,飘飘洒洒的拜帖更如鹅毛大雪般撒进月府。

他理应依他、敬他,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可如今,这份信任却被催生出一丝微弱的怀疑——

在兄长心底,他该是什么身份?

他自然见过他的长兄如何端着副君子面,却又毫不留情地朝宿敌落下冷刃。就连垂涎家主位置的月家旁系子弟,也被他一一除尽。

那时他错愕于兄长的雷厉风行,不解自小总以笑面迎人的哥哥,竟会有这般无情的一面。

但长兄一直纵容着他,以至于这点惊愕刚冒出苗头,就又消失不见。

而眼下他却想,若他对家主的位置也存有几分渴望呢?

兄长的纵容与他的言听计从,究竟谁先谁后。

陡然冒出这念头,月郤又是一怔。

许是感受到他的异常,月楚临住笔,抬眸看向素来闹腾的胞弟。

“今日这般沉默,倒是少见。”

“哦,哦……”月郤回神,勉强笑道,“这两天处理妖乱,着实累人。”

闻言,月楚临那温和神情间多了些许不悦。

“我先前说过,这些时日切莫四处乱跑。”

月郤哼笑:“不过是些小妖作出的乱子,难不成还能牵扯住我?”

月楚临的语气还算温和:“不是怕你被牵扯住,而是恶妖行事向来鬼祟。若被算计,只会影响那事。你这些时日都去了哪处,遇着了什么妖,有无行事不妥的地方?”

月郤渐敛起笑。

他以为他是关心他,不想还是怕他影响了他的计划。

鬼使神差间,他想起了奚昭与他说过的话。

——难道大哥对你就毫无保留?

他眼皮一跳,尚未想清,就已脱口道:“大哥是不信我吗?”

月楚临的神情并未变化,只一双眼眸在昏色中显得格外幽深。

“月郤,”他问,“你方才说什么?”

有一瞬间,月郤感觉自己看见了面对那些亲族时的月楚临。

他忍住从心底涌起的不适,又问一遍:“大哥忧心我搅乱计划,是不是因为不信我?”

月楚临重新拿起笔,慢条斯理地写着:“必然要你做的事,何来信与不信。如若我说不信,难道还会将你逐出这筹算?”

月郤咬牙。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如果有更合适的人,就不会选他吗?

月楚临似有察觉,掀起眼帘扫他一眼,眉眼温温和和的。

“月郤,如何不应声。”

“是。”月郤别开脸,双眉紧蹙,“我知晓了。”

月楚临移回视线,侧脸上有烛火跳跃。

“奚昭这几日可还好?近些天鬼界来信,忙于此事,无暇去看她。”

“她好得很。”

月郤垂下头,半边脸掩藏在朦胧夜色中,神情晦暗不明。

“上回大哥让人在她院子里贴了辟邪符后,周围的阴灵就少了许多。月圆夜没到,问星也没出来过,不会惊扰到她。不过今晚在下雨,也不知月问星……算了,待会儿我再去看一眼。”

月楚临:“她身体渐好,往后只会引来更多妖鬼。你要随时照看着她,以免遇上什么危险。”

“这事我自然知道,何须大哥提醒。”

月楚临面若平常,问:“听下人说,这几日蔺岐常往奚昭那儿去?”

“嗯。”月郤颇不耐烦,“要不要提醒他两句?他是来修缮禁制的,总往绥绥那儿跑算什么事。”

“不用管。”

“不用管?”月郤恼道,“如今赤乌内乱,不知多少乱七八糟的杀部领了公子岐的追杀令。他可倒好,跟着他师父躲咱们这儿来了。那太崖也是,未免太过嚣张,真以为我们不清楚赤乌的事,把他那乖乖徒儿塞府里,拿我们当盾不成?”

“慎言。”月楚临道,“一张追杀令也论不出对错。”

月郤不快:“我没说他做了什么错事,只是无端惹来不少不相干的麻烦!”

“此事不必再议。”月楚临话锋一转,“蔺岐和奚昭来往无需干涉,不过要时刻注意着他二人的动向——先前让你去查奚昭的来历,如今已半年有余,可有结果?”

“还是那样,什么都没查到。”

月楚临思忖片刻:“再往外查,天显和赤乌两地都不要放过。”

月郤眼下根本不想听这些,敷衍“嗯”了声后便起身道:“天黑了,月问星只怕又要跑出来乱发疯。我再去绥绥那儿看一眼,大哥早些休息。”

月楚临一言不发。

直等人走到房门口,他才忽然唤道:“阿郤。”

月郤回首。

飘摇的烛影间,他的长兄平和望着他。

“阿郤,”他道,“为兄仅有你一人可信了。”

月郤怔住。

良久,他攥紧拳道:“我知道,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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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郤走后不久,奚昭关上了花房大门。她挪开角落里的花架子,架子后面又是另一光景——

墙上被凿出不小的泥洞,里面铺了松软被褥,泥壁上还嵌着几颗光线柔和的夜明珠,一旁摆放的小碗里堆了不少生肉。

而被她捡回来的老虎幼崽就蜷缩在被褥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目光警惕。

她照料得细心,老虎的伤口已快要愈合,也有活力耍玩了。不过它对她还是分外戒备,碗里的肉一点没动,要是她靠得太近还会冲她呲牙。

但没关系。

奚昭在身后摸索着,最后找出一根拿狗尾巴草编成的逗猫棒。

她用那“逗猫棒”在地上左扫右扫,很快就吸引了虎崽儿的注意力。它的视线跟着狗尾巴草转来转去,没过多久,就再难控制住,“啪——”一下朝狗尾巴草伸出爪子。

不过她的手收得更快,那幼虎扑了个空,躁恼地“嗷”了声,尾巴也不安地摇着。

奚昭甩了两下“逗猫棒”。

她就说嘛。

这东西一拿出来,哪有不上钩的猫?

她的视线落在虎崽儿额前的“王”字纹路上。

大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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