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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回到酒店房间,宁好把烟下面包好的五根金条拿出来,在床上依次摆开。

200克一根,近五十万,金条上刻有银行名称。

许多人赠送金条时偏好送银行金,显得来路正规货真价实,其实他们不知道,由于在银行购买金条是实名制,这种金条最容易追溯来源。

宁好当即给在检察院工作的朋友去了个?电话:“帮我个?忙,我想查几个?金条的来源。”

“大?小姐,现在十二点三刻,豪门?不睡觉吗?”对面淡讽。

宁好这才意识到已近深夜,忙不迭道歉:“我明天再打给你。”

顾砚舟却没让她挂电话:“已经吵醒了。有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顾砚舟的父亲顾聿祥还在派出所的时候就和宁永荣熟,现在已经是公安厅副厅长了。

两个?小孩很早就认识,每年朋友间以家庭为单位聚餐有些往来,宁好高中住校连家庭聚餐也不太参加了,但至少算开裆裤的朋友。

宁好参加工作后有意识地?捡起一些江城的人脉关系,麻烦过顾砚舟几次,这个?人对力所能及的帮忙很爽快。

宁好大?两岁,小顾按理该喊她姐姐,可大?概是家里?有妹妹的缘故,他把所有女孩都当妹妹对待,带着点不爱搭理又?纵容的调子。

宁好把来龙去脉简要说一遍。

顾砚舟叹气:“你真是对我期望太高了,明州的事也指望我?”

“你们办案,不也经常追到外地?吗?”

没法反驳,他们办案那?些细节也是有一次一起吃烧烤宵夜时他自己告诉宁好的。

顾砚舟有点倦怠:“明州没有你能用的人吗?”

宁好实话实说:“怀疑对象之一就是明州市公安局长的儿子,小地?方你懂的,我在当地?找人查,可能嫌疑人得到消息比我还快。”

顾砚舟叹口气,知道明州的深浅,也怕她遇到危险,考虑到这事不涉及大?是大?非,是他们私企自查,私下顺手帮忙没什么难度,便?说:“周五我请半天假过去,赶在银行下班前处理,能等吗?”

宁好算算日子:“周五可以,我也有时间准备。”

秘密行动?就这么商定后,宁好又?斟酌片刻,这时间对安靖宇来说应该还不算晚,金越集团本来就以经营夜间娱乐场所为主。

不过打电话之前,她还是出于礼貌先发了条微信。

宁好:[安总,休息了吗?想跟你借几个?人]

安靖宇懒得打字回复,主动?把电话拨过来:“几个?人?什么时候用?”

“个?人,周五到明州,可能需要去外地?讨债。”

安靖宇很爽快:“给你派五个?能干有经验的,周五去明州找谁?你把对接人发给我。”

宁好说:“我就在明州,我自己对接。”

“哦,那?行。毛哥你见过,我让他带人去,具体操作你跟他商量。”

宁好:“回江城谢你。”

安靖宇怕她感到人情?负担,主动?开口要伴礼:“明州香居坊的板鸭和小肚带一点回来,有空你、我和你师哥约个?饭,他老家的东西他爱吃。”

“谢谢安总,记下了。”

挂掉安靖宇的电话,宁好才看见微信对话列表里?,闻斯峘在昨晚十点多给她留过言,问是否睡了。

她把摊了一床的香烟金条妥善收好,卸妆洗漱。

虽然知道按他的作息已经睡觉,还是在睡前给他回了微信,这样他明早醒来就能看见。

出门?在外,手机里?有父母之外的人挂念还是让人心生暖意。

不得不承认,看见他消息那?一刻,感受到了孤独的呼应。

她深吸一口气,关上灯,紧绷的肩松弛下来。

早晨闹钟照例在六点五十响起,闻斯峘划开闹钟,果然第一时间看见她的消息。

宁好:[到晚上十点才散会,回酒店又?有些事耽误了。明晚爸爸有应酬,估计我得陪着。这几天都忙,可能得一直忙到周日。]

宁好:[想你了]

闻斯峘在第一时间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这么直球的吗?

今年从春天走到冬天,转眼一年要过完,大?多数精力都放在她身上,婚礼之后更是几乎天□□夕相处。虽然她不信任男人,进展缓慢曲折,但相处久了,就是两棵科属不同的树种在一起,根也可能在地?下连接。

分?居两地?还忙得没时间通话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忽然就心里?空了。

他靠在床头回复她:[没关系,你闲下来可以打给我,随时都可以]

手机立刻就震动?起来,他怔愣须臾,接通。

她清醒而好听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我现在正好就闲着。”

想起来了,她总是醒得早,人在外地?,又?少了遛狗这项日常任务。

他一边起床一边逗她:“想我?心里?想还是嘴上想?”

“嘴上,需要晚安吻早安吻。”

他停下动?作,怀疑她是不是昨夜喝多到现在酒还没醒,笑问:“明州是什么爱情?圣地??怎么才去了几天嘴就变得这么甜?”

“也不如你一贯甜。我还想问你,临走的时候说‘凭自己能力让我过得很好’,那?是什么意思?”

听筒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想必她应是开着免提在穿衣。

他以稀松平常的语气慢悠悠说:“我想离开材料所,出来做点自己的事。如果你觉得时机还不好,那?就再议。”

他听见对面的碎声?戛然而止,

也迟迟没有别的声?音接上。

尾灯

“他表面的意?思, 好?像要给?我留条后路,他出去创业,万一我这边不能成功, 或许东方不亮西方亮。”

“那?实际的意思呢?”电话里,陆昭昭问。

宁好?实话实说:“实际的意思我还没琢磨明白。”

陆昭昭嗤嗤的笑声顺着听筒穿过来:“真有意?思,你们这一对, 亦敌亦友, 暗流汹涌又刀光剑影,勾得我也想结婚了。”

“可别?。”

“说笑的,哪有那?么没事找事呢!”陆昭昭笑够了, 正色一点儿?问, “你怎么答复他?是支持还?是反对?”

“其实他是个自己有主意?的人,由不得我支持反对,我也没有反对的充分?理由。我就说让他自己拿主意?。”

“但你心里怎么想?这么说吧,他创业你会不会把自己的人脉分?享给?他?”

虽然昭昭听起来只?是提问,但她的态度很?明确,后面跟着半句——

“就像从前你爸把自己的人脉分?享给?他爸。”

宁好?后知后觉地开始认真思考,如果真像昭昭打?听来的,他出去创业应该不缺投资,剩下的无非是,缺创业经?验。

就算技术再过硬, 闻斯峘以前也只?做过技术,有没有能力管理一个创业公司还?打?个问号。除此之外, 技术大佬创业, 被资本釜底抽薪稀释股份, 替人做嫁衣也不鲜见。

宁好?当然有创业成功做到很?大规模的朋友,找人给?他一些指点不难。

只?是她现在也说不好?, 是希望他成功还?是失败。

他创业失败,以家庭为单位考量,会致使闻家昌对经?营分?配产生疑虑。

但宁好?也担心创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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