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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眼前的男人当真对郡主一点情义也没有。

絮儿看了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叶可卿,心中打抱不平,扬起巴掌就欲打在叶可卿的脸上。

空旷的雪地里,突兀响起一声脆响

——确实絮儿红了脸。

青阳尘璧以保护的姿态把叶可卿圈在怀里,抓住絮儿扇过来的手腕,叶可卿则趁机一个反手,扇了回去。

一道红色的手印落在絮儿的脸上,她捂住脸,愤怒极了。

随后,青阳尘璧一脸阴沉地看向絮儿,骂道:“狗肖主人,你们主仆真当我是死的?”

当着他的面就敢动他的人。

絮儿也有些后怕,腿下发软,只能吃下哑巴亏,捂着脸跑掉。

两个人靠得很近,少年的气息轻柔得像一片羽毛,挠在叶可卿的脸颊,她心不在焉地把人推开了些。

“谢谢你。”

“谢我?拿什么谢?”

“嗯哼。”她娇羞地应两声,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勾子。

青阳尘璧端起她的小脸,看她一副傻笑的样子,眼里渐渐堆满暖意。

他的傻姑娘。

见青阳尘璧的唇瓣动了几次,就是不亲她。

叶可卿难受极了,微微踮起脚,去亲他的下颌角。

没成想迎接她的是一片柔软细腻。

少年一边亲她,一边见缝插针地说:“卿卿,你又勾引我。”

惯会倒打一耙。

衡王府气氛压抑,为了失窃一事,打杀了半府的下人,谁也不知道哪天就怀疑到了自己头上。

后院的佛堂倒显得清净,宝相庄严,盘香悬在厅堂,一圈圈燃成灰烬。

青阳安康和前几日一样,来佛堂给衡王妃送饭,由王妃的贴身奴仆接过盘子,用银针试毒。

见青阳安康还不离开,女使抬头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青阳安康道:“郡主那边不大好了。”

“郡主怎么了?”衡王妃的声音从侧屋内传来。

青阳安康在门外恭敬禀报:“回王妃,郡主不知犯了什么错,这些日子被罚禁足。”

衡王妃则道:“不过是禁足,无碍。”

青阳安康吞吞吐吐道:“禁足倒没什么……只是……只是小的听郡主院里的人议论,郡主……要私奔。”

前两日,衡王与郡主吵了一架,结果就是要把郡主早早嫁出去,这件事王妃是知道的。

但在她听到自己女儿要私奔的时候,古井无波的声音总算染上几分红尘。

“清音,你去问问。”

清音领命,转头见还杵在这里的男人,带着疑惑地审视起来。

“这整个衡王府都嫌我们这里冷清,你倒是热心肠。”

青阳安康低头道:“小的可能讨一个赏?”

“若消息无误,自会给你。”清音这才打消了疑虑。

青阳安康跟在身后离开。

侧屋里,衡王妃跪在蒲团上,拨弄手中的佛珠,上好的金丝楠木盘出了靓丽的包浆。

本该离开的青阳安康出现在她的身后,令她拨弄的手指一顿,缓缓睁眼。

一把渗着寒意的匕首贴在衡王妃的脖子。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们这个家?”

“阁下是?”

“兰汀的丈夫。”

他没有说他的名字,只是作为兰汀的夫君替妻子复仇。

“我拆散你们家庭?你错了,要拆散你们的是衡王,你要怪就怪衡王,若不是他看上了一个又一个女子,我何必跪在佛前忏悔。”

衡王那些早死的女人,竟然都是她的手笔。

青阳安康一时惊骇,匕首在衡王妃的脖子间割出血痕。

“汀儿她如此无辜,你们夫妻当真歹毒,你怎能对她下此毒手?你知不知道,你还差点害死我和汀儿的儿子!”

说话间,神色癫狂。

衡王妃却不顾脖间的匕首,笑了起来。

“儿子……我以前也有一个儿子,还没出生就被衡王的女人毒害了,凭什么你们一家要和和美美,凭什么?凭她是一个私奔的女人?”

若非兰汀当年私奔,嫁给衡王该是兰汀才是,承受这些苦难的该是兰汀,不该是她啊。

“闭嘴!”青阳安康手臂青筋直冒,梗着脖子吼她,“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怎还敢诋毁汀儿!”

“心思歹毒,谁生来就心思歹毒……”衡王妃自嘲地勾唇一笑,她的手,从第一条人命开始,就再也不干净了。

但是,出嫁前,她也曾经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

“你杀了我吧。”

青阳安康不再多言,手中一个用力。

佛珠掉落一地。

虽然养尊处优,衡王妃的眼睛却很浑浊,远不如兰汀清澈。

此刻,她那浑浊的眼珠得到解脱,恢复了几分纯真,若有来世,管他什么泼天富贵,她只想嫁给一个真心爱护她的男人,过细水长流的一生。

青阳安康面无表情地丢掉匕首,一步步走向佛龛,在那里,有一尊纯金的女像,惟妙惟肖。

他在衣服上擦掉手中的鲜血,把佛像捧进怀里,沙哑地自言自语。

“汀儿乖,我来带你回家。”

正如当初他带她逃婚一样。

寒冬腊月的风雪中,青阳尘璧和叶可卿迎来了夜归人。

青阳大叔怀抱着兰姨的金像,回了家。

青阳尘璧的眼睛里有了泪花,模糊不清地喊了声,“爹,娘,我们一家四口吃年夜饭了。”

大年三十,衡王府突遭大火,衡王妃在佛堂丧生,而青阳大叔为了避风头,在青阳尘璧的安排下,带着佛像躲进了深山。

爹爹大婚

开春,万物复苏。

这日,是叶天光大喜的日子。

请的人不多,叶可卿算是一位。

叶家的生意又有了气色,等新婚以后,叶年裕又要往京城外走南闯北。为了照顾妻儿,叶天光则留在京城忙前忙后。

前厅都是些吃酒划拳的人,叶可卿她爹忙得没时间管她,她径直摸去了后院。

她心情好,也喝了些酒,倒像是她娶媳妇儿一样,乐呵呵地笑了一整天。

醉醺醺地进屋,她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抓来的骰子。

“娘亲,来陪我赌一把吧。”

元沁掀开盖头,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喝这么多酒,你见过这么年轻的娘亲吗?”

叶可卿不管她的拒绝,拉着她的手,就哥俩好的开始摇骰子。

“来嘛,反正我爹还没喝完。”

元沁本也是个中高手,三言两语也动了心思:“也罢,陪你这个小酒鬼赌两局。”

叶可卿叉着腰道:“你若输了,孩子跟我一个名字。”

“……”

元沁有些不乐意,“你这傻姑娘……”

随即又听叶可卿哭丧着脸道:“我从小就没爹娘,我今天好高兴,我有爹有娘了……”

元沁从小也没娘,爹也死得早。

“好了好了,怕你不成。”

“还有,输了的人脸上画王八,敢不敢?”叶可卿摇摇晃晃道。

元沁捞起袖子,“你都醉成这样,我有什么不敢的,来。”

骰子在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第一局便是叶可卿赢,她抓起毛笔,蘸了蘸墨,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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