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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常一起上学吧,只是如果正好在楼下碰到,才会一起走。

裴希昨天还想着,反正她和张易本来就没有到早恋的那一步,就只是点朦胧的感觉,俩人不在一个校区,作为邻居也没那么容易碰到,那以后当对方不存在就行了。

但张易现在是什么意思呢。

昨晚给她发qq,今天又来学校门口找她。

他难道不应该已经跟那个叫徐妍的nv孩在一起了吗?

裴希不太明白。

按照二十三中的规定,上午第二节课与第三节课中间,有一个长达二十分钟的大课间,一般用来给除高三以外的学生做广播tc。

暑期补习没有广播tc的环节,但大课间还在,只是这种天,下课铃一响,也没人多少人想去外面接受暴晒,几乎都趴在教室里吹电风扇。

裴希本来也想趴一会儿,但却被于蕾叫去帮她打开水。

三伏天的热水间,可以说是整个学校最冷门的地方。

可裴希更在意的是,要去热水间,是要路过火箭班的。

“辛苦你了哈,打好之后送我办公室来就行。”

“好的老师。”

只是她当然没法拒绝老师。

裴希低着头从火箭班门口路过的时候,余光往里看了一眼,就看里面的学生一个一个仍旧低着头奋笔疾书,一点没有课间的感觉,只有寥寥几个座位空着。

郁庭知好像不在。

她松了口气,赶紧往前走去。

热水间里一切如她所料,空无一人,甚至因为那gu热气,附近班级都门扉紧闭,表示与之割席。

裴希赶紧放上保温杯,等着那涓涓细流装满水杯的时候,目光下意识地往下,看着从门口追到自己脚边的yan光,被门框归束住形状,四四方方,很规整。

虽然这里很热,在夏天每个人都避而远之,但裴希还挺喜欢帮于蕾打热水的。

她喜欢这样安静的,没人的地方,更何况还有一个完美的理由,能够让她肆无忌惮地发一会呆。

只是下一秒,影子规整的形状被打破,少年颀长的身t欺上前来,在yan光看不到的地方,不着痕迹地压在了小姑娘的背上。

“你不会觉得你低着头,我就认不出你了吧。”

什么叫怕什么来什么。裴希被吓了一跳,手上拿着的水杯盖子,直接落到了地上,咕噜噜地滚到了少年脚边。

郁庭知气定神闲地俯身捡起,看了一眼,话却还是在跟她说:“你是在躲我吗。”

“没有啊……”

裴希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郁庭知当下是笑着的。

他带着笑的语气,她已经快熟识了,悠闲散漫,恣意妄为。

“只是太yan太晒了而已。”可现在于蕾保温杯的盖子在郁庭知手里,裴希也不能缩着脖子一走了之,她只能走到郁庭知面前,好声好气地商量:“这个盖子,能还给我吗,是我们班班主任的。”

郁庭知没答话,拿着盖子的那只手纹丝不动,瞥她一眼,脸上还带着笑,但眼风却是不冷不热地扫过。

“那我的东西呢?”

话音未落,裴希便已经开始心虚了起来。

其实昨天把郁庭知的伞丢进垃圾桶之后,裴希走到公交站台就后悔了,她觉得不管那把伞到底是不是郁庭知强行借给她的,也不管她的心情到底有多糟糕,都不应该把别人的东西扔掉。

可等她折返回去的时候,那个垃圾桶里已经空了,她问门卫,门卫说是收垃圾的车刚刚来过。

“那个……是这样的……”

郁庭知站在裴希面前,眉眼间那点浮皮潦草的笑意迅速褪尽,面无表情地睨着她,哼了声表示在听。

“我昨天……不小心把你的伞弄丢了,很抱歉,你看我赔钱或者重新买一把给你都可以。”

裴希知道这件事是她的问题。

犯错了就立正挨打,好好弥补,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弄、丢、了。”

但郁庭知只是提取出这句话当中的三个字,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次。

“你确定吗。”

目光无悲无喜地从她脸上划过。

“……当然了。”

裴希小心翼翼地抬头,就看少年对她不走心地扯了扯嘴角,双手环抱身前,懒散地靠在开水间的门框上。

“行吧。”

裴希顿时心头一松:“那你跟我说一下……”

“不过那把伞买不到。”郁庭知却愈发慢条斯理,“你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他稍微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一个合适的用词。

“补偿我。”

相似的表情与环境让裴希几乎一瞬间回到几天前闷热至极的仓库,少年滚烫的喘息与在她手心穿梭摩擦的y物无不叫她惊慌战栗。

“怎么可能有买不到的……”

她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着急地打断了他的话,在校服k子上擦了擦汗,确认那gu灼烧感只是自己的错觉,才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试探说:“要不然这样,你把牌子告诉我,我去找!”

“那如果你没找到,”

郁庭知说着,大度地将手上的杯盖递还到她面前,眼眸微微往下垂着看她的时候,细密的睫毛如天际线那头压在低空的积云,让少年的眸光显得格外g净,热忱。

“脱光衣服给我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直到上午四节课过去,裴希已经跟肖怡宁吃过午饭回来,她心里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郁庭知这样的人。

听肖怡宁说,郁庭知母亲是大学教授,几年前还在带科研项目,现在已经退到二线,只在厘大授课,朝九晚五。父亲从政,就是厘城本市的市委书记,政绩卓然,却太重感情,本来在厘城任期满后面临调任,他却决定无怨无悔地将自己的后半生都留在了这座城市。

所以都是很好的人。裴希觉得,其实从郁庭知的名字也能看得出来。

谢庭兰玉,知书达理。

充满了高知父母对他的殷切寄托。

所以明明他什么都有,成绩,人缘,家世。

为什么偏偏x格那么尖锐,强y,不讲道理。

还那么变态。

教室里,吃过午饭回来的学生基本都会选择在桌子上眯一会儿,好储存jg力应对下午的课程。

肖怡宁也打了个哈欠,扭头却看裴希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机,“看什么呢,再不赶紧趴会儿,下午鱼雷来了把我们都炸si。”

她凑过头去看了眼,就看裴希正在查一个来自意大利的雨伞品牌。

这些国外的奢侈品,在肖怡宁眼里都是智商税,一把伞几千上万,说是什么手工匠心,吹得b唱得还好听,到最后还不是为了卖钱。

“你看这个g嘛,不会想买吧?”肖怡宁当然是不信裴希会买,但架不住她看着裴希在那把伞的官网点点戳戳,又退出去搜了半天,最终停在这个雨伞品牌曾赞助过某慈善拍卖晚宴的新闻页面上。

有慈善晚宴做加持,肖怡宁那些吐槽的话都变得不方便说,她只能瘪瘪嘴:“要我说,就这把慈善晚宴附赠的非卖品最好看。”

肖怡宁的话有一定情绪成分,但也有真情实感。

她确实觉得那把黑se长柄伞挺漂亮,伞骨jg细g练,握持处的磨砂感也很高级——只是再怎么好看,和淘宝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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