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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景郁为了不让俩崽崽担心,强露出一个笑容来:“没事,就是骨折了而已。”

方遥眉头深皱,此人不是体修,却用体修用的掌法,而且内功深厚,一掌就把景郁打得肩骨碎裂,着实反常。

“明画,你等下不要上场了。”方遥说。

“嗯。”

苏明画点头,她自知剑法不如小师弟厉害,连小师弟都不敌那人,受了这般严重的伤,她上去也是送人头,搞不好还要受伤。

随后,祝雯月、袁成秀以及丹霞宗和藏机阁的两位弟子接二连三地上台打擂,皆是败下阵来。

汤康连战数人,完全不见疲累之色,反而越战越勇。

半个时辰后,在场与他同境界的各宗亲传弟子,竟全都败于这汤康之手。

此时此刻,赛场的看台上已经快炸了。

“这个散修是哪里冒出来的,竟强悍如斯?”

“以一己之力挑翻了数位掌门亲传,金阳宗大弟子袁成秀在他手里都没撑过一炷香,当真可怕,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各大宗门还有人吗?”

“还有方遥没上。”

“历届宗门大比的魁首都是宗门弟子,今年总算杀出来一条黑马,给我们散修争光了……”

在场的宗门弟子对汤康言语质疑,而散修们却兴奋激动起来,快要把汤康推崇成神。

而主位上的各位宗主见自家弟子皆败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修之手,面对这一变故,都有些齐刷刷地黑脸。

虞望丘的神色有些凝重。

宗门大比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四境擂台,但因为各宗元婴境的弟子数量相对稀少,并不单独成擂台,会和金丹境擂台混打,参比时将修为压制到金丹期比试。

突破到元婴后期的弟子们便不再有资格参加大比,毕竟元婴后期的境界放在其他小宗门中,都是能当长老的程度。

若景郁、苏明画他们输了也罢了,他们都是金丹期修为,此人是元婴初期,虽然在压着修为打,但多少会占些便宜。

但袁成秀和另外一位丹霞宗弟子,可同是元婴期,在此人面前竟也未撑过一炷香的时间。

如今,最后的希望就只剩下方遥了。

“这散修究竟是什么来历?”丹霞宗不禁皱眉问。

这百宗大比年年来,都是百花齐放,以切磋交流为目的。

结果今年却莫名其妙杀出一个散修,让金丹和元婴期弟子们全军覆没,全看他一人出风头了。

“此人我见过,”藏机阁的宗主有些忿忿地插话道,“他在数月前曾来过我宗踢馆,打伤我数位弟子,后来没销声匿迹了,没想到又在宗门大比上出现。”

“怎么未曾听过此事?”袁鹤问。

“……”藏机阁宗主一噎,谁会把宗门被踢馆的事情到处宣扬啊。

“虞宗主,似乎就只剩下你家大弟子还未上场了吧?”

随着衍月宗主发问,其他宗主们的眼神同时都齐齐地落在方遥的身上。

“但愿,她能顶住……”衍月宗主喃喃道。

一个散修打翻了所有宗门大弟子,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事,若真让他夺得魁首,汤康这个名字不出明日,就能传遍整个修仙界,同时各大宗门的面子里子也会一并全部丢光。

哪怕是平日与灵霄宗不太对付的宗主们,此时都无比希望方遥能赢。

方遥在袁成秀败下擂台时,便已从座位上起身。

她原本还想着,在擂台上亲手教训袁成秀一顿,却没想到意外杀出个散修来,直接霸场。

这发展真是让她意料不到。

袁成秀此时的后背也挨了那汤康一掌,正在打坐调息。

对上方遥微凉的视线,他呼吸微滞,自觉有些丢人地瞥开了眼。

方遥一步步走上擂台,手指刚碰到腰间的雪寂,就见一向狂妄的汤康神色慎重起来,忽然举手示意:“等等,我要调息。”

他连战数人,调息补灵气也是合理的要求。

方遥颔首点头,汤康席地坐下来,磕了几粒补气丹后,原地打坐。

方遥站在台上,静静地等他打坐调息。

一柱香后,汤康起身,拂拂衣袖道:“好了。”

方遥没有多言,连开打前的礼节也省了,这人把众弟子和景郁打成那样,她也懒得与他做虚礼。

对于剑修来说,剑刃脱鞘便是开打的信号。

亮银色的剑刃在雪色的衣袖间翻飞,化作一道出袖的银蛇,直逼他而来。汤康很聪明,知道中距离的对战对他不利,并不和方遥正面对上,诡异的步伐游走闪躲,拉近到她的一丈之内。

方遥反手刺出的一剑,被他用掌心拍开剑身,他不甘示弱地翻身打出一掌,亦被她后仰躲过。

呼啸而过的掌风擦到她发间别着的簪子,木簪滑落在地,从擂台上弹飞下去,及腰的墨发没有了固定,顿时如瀑布般散落下来。

“娘亲……!”

台下的俩崽崽见方遥差点被那掌风所伤,顿时屏住呼吸,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方遥后撤几步,退到擂台边缘,与汤康拉开距离,她身后长发被微风带起,擦着脸颊,打起架来颇挡视线。

她低头看了眼储物袋,还好里面还有一支谢听送她的白玉簪子。她拿出玉簪,用嘴咬住剑柄,三两下把发丝卷起,将玉簪穿过,尽数把长发盘起。

再抬眸时,眼尾微眯起,浅棕色的瞳仁如同凝霜覆雪,彻底变了。

【??作者有话说】

谢听:人不在,但簪子到。

——

魁首

◎崽崽掉马。◎

在汤康的掌风打落方遥的发簪时, 在场的众弟子和众宗主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幸好,打到的只是发簪。

然而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方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停下来挽头发。

虽然他们也能理解, 披着头发很阻碍视野, 可是……她怎么这般淡定啊?

连汤康都看得有些傻眼, 等方遥挽好了头发后, 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她双手离剑,不正是发动攻势的最好时机吗?!

方遥挽好发,重新将雪寂拿回手中, 她平时不喜费心思在妆扮上, 那支木簪也用了不知多少年。长发尽数挽起后, 一截雪白纤长的脖颈显露出来, 玉色的发簪比木质玉簪更衬她的肤色,愈显她乌发雪肤, 眉眼清绝姝丽。

她没有急着动手,凝声问对面的汤康:“你承得是哪家的招式,体修不像体修,有几分邪性。”

“……”汤康莫名有种被她看穿的心惊,避而不答, 再次使出那诡谲的步伐逼近,悍然出手, 掌风已至她身前。

方遥恰好也抱着速战速决之意, 先前他已连续胜擂, 打得各宗弟子无还手之势, 自己若再与他拖沓周旋下去, 岂非更涨他的声势。

于是她总共出了三剑。第一剑,提剑撩斩,阻他前路;第二剑,云剑横扫,剑如飞风,将他的身形逼至擂台死角。

第三剑,以一招逆鳞刺,剑尖直指他眉心,取他命门。

那道剑风寒芒如豆,如利刃悬心,将精纯磅礴的灵力聚压在一线剑尖,带着穿云入霄的气势,剑意无匹,教人避无可避。

汤康眉间发凉,败走数步。

直至他的脚跟悬在擂台边沿,那抹剑意亦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汤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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