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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方遥无奈:“这是上药,又不是撒调料,还怎么多放几遍?”

谢听短暂地享受了片刻被服侍照料的感觉,还没品出味来,就被打回现实。

眼下危机未解,也不是享受之时,谢听只好从储物袋里拿了件新衣服出来,重新穿好。

清理好伤口,二人原地歇息整顿片刻,继续往溶洞的深处走。

越往深处走,脑海中不时响起的那道声音就越强烈。

方遥每每被那声音蛊惑得顿住一次脚步,心中想要往前走的信念感,反而更多了一分。

那道声音越不想让他们往前走,越是说明前面有东西,“它”在害怕。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条暗河不再变宽,他们好似走到了河流的尽头,而面前的通道则被层层生长的藤蔓枝条所覆盖。

隔着藤蔓,方遥能听见前方的河流声有着空旷的回响,说明在藤蔓之后,是一处极为空旷的地带。

方遥毫不犹豫地拔出雪寂剑,斩向藤蔓。这些挡路的藤蔓在凌厉的剑风下不堪一击,纷纷被砍断掉落,没有了藤蔓阻路,二人一同并肩低头穿过最后的甬道。

继而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入眼的是一大片深不见底的水潭,便是那条暗河的发源地,在水潭边上矗立着一座偌大的石头雕像,那雕像高大无比,几乎顶到了溶洞的最高处。

这处溶洞极高极宽,已经连通了地面,露出一个四五丈宽的细长狭口,有几束明亮的天光穿透下来,照在雕像前面布满青苔的湿地上。

方遥这才知道,此时的外面已经天亮了。

在雕像的面前,盘腿坐着一整排足有十几个红衣主教,他们背对着方遥二人的方向,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发现这些红衣主教时,方遥背后一凉,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可是原地等了半晌,这些红衣主教毫无反应,仿佛没有觉察到有不速之客的到来

方遥二人谨慎上前查看,发现这些红衣主教双眸紧闭,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肉包在骨头上,已然死去多时,都已经成了干尸的状态。

“真死了么,不会又诈尸了罢?”

但因为有前车之鉴,谢听抬脚踹了下其中一位红衣主教,那尸体就保持着盘腿坐的姿势,脸朝地直直地栽倒下去。

“好像是真死了……”

方遥的目光扫过这片偌大的溶洞,忽然发现在雕像背后的角落,生长着一大片蓝色的鸢尾花,正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她脑中忽然回想起苏明画曾经说过的话:

“听说西北地下深处,有一种形似鸢尾花的草药,在暗处会发出淡淡蓝色荧光,配合其他几味药材,能炼制出一种修补经脉的丹丸……”

地下深处,形似鸢尾花,淡淡的蓝光。

这不就是师妹所说的草药吗,二师弟的伤有救了!

方遥的注意力全被这些珍贵的草药吸引,当即大步走上前动手采摘。

在她采药的功夫,谢听就守在这些红衣主教的尸体旁边,谨防他们突然诈尸。

方遥光明正大的在他们的前方采摘采药,这些红衣主教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谢听闲在原地,无意间打量起面前这座雕像,发现它的面孔上竟然没有雕刻五官,反而像冥纹感染者似的,脸上画得全是古怪的符文。

这些符文跟红衣主教在祝祭仪式上用血画成的符文很相似,他的视线刚落在那些符文上,就仿佛被摄住一样被深深吸引,乃至灵魂都开始颤动。

“我把那些药草全采了,应该足够二师弟用了……”

采完药回来的方遥心下喜悦难掩,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能补脉的草药,可真是意外收获。

身旁的人没有回应她的话,方遥奇怪地抬头,顺着谢听直勾勾的眼神,看向那座高大的雕像。

在雕像脸上看见那熟悉的符文时,方遥就心感不妙,当即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同时抓住谢听的胳膊使劲晃了晃。

“谢听!醒醒!不要看那雕像上的符文!”

谢听身上的冥纹比她严重,受到的影响也更深,他硬生生被方遥晃醒,缓过神来后,方觉得神识一阵刺痛,揉着额角,低声道:“这符文跟那道声音一样,会蛊惑心神……”

方遥蹙眉,难道这雕像就是幽冥教最大的秘密?

那暗河又是怎么回事?

正疑惑时,一滴水珠落在了头顶,她仰头看去,昨日朝瑰城下了一整天的小雨,今日还没有停,淅沥的雨珠和积水从雕像上方的狭口处流淌下来,正落在了雕像的头顶。

方遥不敢看它的脸,眼睛定定地落在雕像的底座上,发现那些雨水又沿着它的轮廓汇聚在雕像的底座,汇成了一道两指宽的小溪流淌进了那处水潭之中。

所以是因为这雕像的缘故,这河水才有问题的?

这雕像实在诡异,砸了为妙。

方遥心里忽然涌上这个念头,当即拔出雪寂。

她提剑纵步,正欲上前打碎雕像,而此时围坐在雕像前的红衣干尸们忽然间仿佛被人激活了开关,霎时间,全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就连方才被谢听踹翻在土里的干尸也伸出干瘦的胳膊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朝着他们转过身来。

……

【??作者有话说】

解决

◎冥纹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在丹霞宗放狠话离开灵霄宗的当日傍晚, 苏明画等人听师父说起此事,一个个都气得脸红脖粗。

“那些丹霞宗人真是无耻至极,担心门下弟子感染冥纹,不敢去对抗幽冥教, 反倒把注意打在了小孩子身上, 那个丹霞宗主真是愧作一宗之主!”景郁忿忿握拳, 眼眸冒火。

“师父对他们还是太客气了, 还说拿十五万灵石当酬劳,这是在羞辱谁啊?”苏明画也气得牙根痒痒。

他们灵霄宗虽然财政拮据,办完宗门大比后,更是艰难, 这个月弟子们的月例拖欠了两日才发。

但就算他们剑修再穷, 也不可能卖孩子啊。

这事别说是牵扯阿圆, 哪怕放在宗里任何一个小弟子身上, 他们都不可能同意。

苏明画平日研习丹道,对丹霞宗是如何炼药人更是有所耳闻, 他们说是只取血不伤性命,实则终日将人泡在药桶中,那身上的皮都快泡烂了,只吊着一口气。

“还说什么三日后再来要人,像是打定注意能把阿圆带走似的, 大不了跟他们打一架。”

景郁心想,大师姐如今不在宗里, 他们就是豁了这条命, 也会护俩崽崽周全。

“师父给金阳宗送了信, 也不知道金阳宗会不会愿意趟这淌浑水……”苏明画有点担忧道。

论打架, 丹霞宗实力一般, 不足为惧。但万法宗和藏机阁,一家是阵修宗门,一家是器修宗门,实力都不可小觑。

守拙沉吟道:“师弟,你再去加持下院子里的阵法,这几日除了我们三人和师父,再不许别人接近。”

景郁点头:“好,方才师父已经在院里加持过阵法,我再去加持一遍。”

而此时的屋里,趴在床榻上肩并肩望着窗外数星星的俩崽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圆双手托腮,看着天边的皎洁明月:“哥哥,你说娘亲和爹爹现在在做什么?”

“应该在做药丸。”阿正肯定地说。

“唔,药丸?”

阿正同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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