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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很快,床上的人忽然侧过了脸去,背过了身子,将被子重新卷到了头顶。

宋思衡这才清醒过来。

自己真是太困了,怎么会对一个病号产生

在杨晓北苏醒之前,他忙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出了卧室,转身去了餐厅,拉开了冰箱的门。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宋思衡长舒一口气。

冰箱里东西不多,家政每日都会买适量的菜,当日就煮完,不会过夜。今天是周末,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冷鲜层只剩下一瓶鲜牛奶,两颗苹果,一包吐司和几颗鸡蛋。

宋思衡最后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端着坐到了餐桌旁。

不过分钟后,走廊里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他回头望去,杨晓北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和运动短裤,正扶着墙壁缓步往前走着。

“醒这么早?”宋思衡问。

“没太睡好,你刚回来我就听到了。”

宋思衡莫名心底一紧,方才自己的举动他也察觉了吗?

但是最后他只是说:“我开门把你吵醒了?”

说着杨晓北已经沿着走廊走到了餐厅里,拉开了椅子坐到了他身旁,瞥了宋思衡两眼:“怎么熬这么晚?去泡吧了?”

“我是那种人吗?”宋思衡回看向他。

“你怎么不是?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忘了?”杨晓北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

“随你怎么想我。”宋思衡转身重新走进了厨房里,从冰箱里拿出了一颗苹果,草草冲洗了下就扔给了杨晓北。

苹果从一米外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向下坠落,杨晓北连忙伸手接住。

“你也不怕砸到我伤口,心真狠啊!”杨晓北说着拿起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我看你这精神头快好透了。”

这几天杨晓北恢复得确实不错,期间宋思衡替他换过两次药,伤疤已经结痂掉落,纱布已经彻底摘下,疤痕的颜色也从红紫色变成了淡褐色。只是他日常行动还是略微不便,走路动作大了还有些疼痛感。

“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你就是心狠手辣。”杨晓北三下两下将那苹果啃完了。

“是,我是心狠手辣。你有本事再去找更好的金主去,看看别人对你够不够温柔。”宋思衡显然还记得那日在麦当劳杨晓北说的话。

“哎,你不是水瓶座吗?怎么也这么记仇?”杨晓北拍桌子就想站起来,结果一下扯到了胸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思衡嘴上说得凶,但看到他那副样子,还是起身扶住了人,轻抚了下他的后背。

“要紧吗?”

“啊,要紧要紧。”杨晓北说着就往他怀里倒,脑袋紧挨着他的脖子,恨不得整个人缩进宋思衡的怀抱里。

宋思衡不傻,自然看出他的演技。但也懒得拆穿,把人架到了沙发上,摊开右臂任他靠在自己怀里。

杨晓北没憋住笑出了声:“可以,你还算合格。”

宋思衡一看他那没皮没脸的样,立刻抽回了手臂,作势要起身。

结果杨晓北拽住了他的手臂,抚上了自己的t恤。

“什么意思?”宋思衡不明白他的动作。

“我这两天感觉有点奇怪。”杨晓北拉着他的手,隔着t恤的布料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怎么奇怪了?”

“可能是手术伤到神经了,我这里感觉麻麻的,没什么知觉。”杨晓北在自己胸前画了个小圈儿。

宋思衡以往也做过外科的小手术,大约能明白那种感觉:“伤口修复需要时间,现在有点麻木也正常。”

只是话虽这么说,两人的手却还交叠在原处。

“你摸摸看呢?”杨晓北垂着眼睛,带着点乞求的语气。

宋思衡的喉结滚了下,拇指轻轻在他画圈的那块区域抚摸了下:“是这里吗?”

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皮肤的弹性,温热的体温透过棉质纤维传递到了掌心,惹得人心里发痒。

“对。”他微微点头,然后抬起眼睑看向宋思衡。

那双眼睛乌黑,水汪汪的,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宋思衡猛地甩了下头,然后很快抽出了自己的手掌,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怎么了?”杨晓北明知故问,把脸凑近,“不会是这样就有反应了吧?”

宋思衡再看他的表情,一下明白过来,这人摆明了就是在捉弄自己。

没等宋思衡反驳,杨晓北就撩起了袖子,叹了口气。

“我肌肉掉了很多。”杨晓北露出了自己整个上臂。

宋思衡一看,这胳膊确实比初见面时要细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神经的问题,总觉得胳膊这里也很麻。睡觉的时候也不太舒服。”

一个人会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吗?事实证明,会的。

宋思衡心底又有些不忍,抬手给他捏了捏胳膊:“侧过去,我看看。”

杨晓北忙转过身子,将一侧手臂递到了宋思衡面前:“你帮我按摩按摩。”

杨晓北现在下起指令来也是理直气壮了。

原先在北市出差时,是杨晓北给宋思衡按摩。现在两人的身份来了个颠倒。

宋思衡架起一条腿,抬起了两只手,替他仔细地按摩每一块肌肉。杨晓北的肩膀很宽,虽然手臂瘦了一些,但肩胛骨两侧的肌肉依旧隆起。

宋思衡哪里干过这种活,手下也没个轻重,一不小心就给人捏疼了。

“哎,哎——”杨晓北又鬼叫起来,“按一下这里,你轻一点啊,你这手劲怎么比筋膜枪还厉害?”

宋思衡自认理亏,只得收了收力气,然后说:“我给你找个理疗师吧,我也不专业,再给你捏坏了。”

杨晓北却直摇头:“不用不用,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

宋思衡心想,你这比让我花钱更难受好吗?

两人拉拉扯扯,外面太阳都出来了。客厅的窗帘大开着,刺目的阳光钻进室内,大喇喇地撒在地板上。

宋思衡看了一眼旁边的病秧子,想起他这一大早只吃了一颗苹果。

“要吃点什么?”宋思衡问。

“你订餐吗?”

“我去做。外面的东西还是重油重盐,你也不能吃。”今天是周末,家政不用上门,宋思衡琢磨了一下,给他点外卖也有点奇怪。

“你?能行吗?”杨晓北瞥他。

杨晓北这不质疑还好,一质疑宋思衡倒来了劲:“我怎么不行?谁说我不行?”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虚的,宋思衡从小就没做过什么家务,留学的时候要么是外食,要么就蹭当时室友的饭吃。对他来说,别说做饭了,能把燃气灶顺利点着就已经是撞大运了。

宋思衡行云流水地起了身,然后砰地把厨房的玻璃门关上,背对着门站在灶台前。

冰箱里的食材,挑挑拣拣也只有两颗鸡蛋能用。米罐里还剩一些大米。

宋思衡在心底盘算了下,做个煎鸡蛋,再加个白米粥应该问题不大。

但半个小时后,宋思衡发现做饭这件事,什么公式和方法论好像都不奏效。明明他是看着时间,量好了水量,为什么还能把米粥煮成了锅巴?!

杨晓北见他许久没有动静,走到厨房门口,拉开了玻璃门:“怎么了你?把灶台点了?”

宋思衡后脑勺挂着三根黑线,没有回头。

等杨晓北走到他身后,看着锅里硬邦邦的白米饭,很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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