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搞事业
顾易说洗澡就真的只是洗澡,只是纵容了安德烈帮她涂抹浴液,服侍她吹发擦干。她故意忽略他鼓胀的下体,始终没有给他一点安慰。
即便如此,安德烈似乎也仍乐在其中。太久的禁欲生活让他已不像少年那般急躁,更享受这种照顾一个人的感觉。
他喜欢赤裸的肌肤接触,让他有一种久违的,近似家人又非家人的连接感。可惜的是,顾易并没有给他更多接触的机会,洗完澡就裹着浴袍睡了,甚至没有像刚才那样邀请他同床共枕。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他趁着顾易睡了之后才悄悄爬了上去,侧趴在旁边悄然注视着她。
越看越好看,为什么第一次见她时不觉得呢?
以前他将女性的清纯感视为美的第一原则,如今却发觉那时的审美太狭隘了。单纯青涩的女性根本无法掌控他,给他方向。只有顾易这样成熟的坚定的……以及性感的女性,才能让他感到安全,感到归属,感到自己是个有欲望的正常男人。
唯一的不好只有一点,那就是窥探她的男人太多了,而她又都不拒绝。他怕她没有心,给他一场空欢喜;又怕她有心,心里却装着其他男人。
安德烈想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给晚上传八卦的人发了条信息:“你知道冯先生的联系方式吗?”
简行舟嚣张了这么久,确实是时候该给他点教训了。
接下来几天顾易都跟安德烈住在一间房里。她明显感觉出安德烈动了小心思,或者说安德烈就没打算隐瞒他的私心。
“一次订了叁天没办法退”这种理由,别说顾易不信,安德烈自己说出来都想笑。
可他看得出,顾易是吃他这一套的——她很喜欢享用他给她的“特权”。但又不像其他女人那种虚荣,而是一种微妙的情感反馈,似乎通过这种默许在告诉他:我接受你、依赖你、需要你。
这种不必言说的默契,仿佛是两人的独家暗号,只需一眼就能懂得对方的潜台词。
即便顾易始终没有允许他更进一步,但当他忍耐着欲望看她安然入睡时,那种痛却不苦的微妙酸楚感,常常让他获得比性高潮更满足的快感。
可惜为期七天的艺博会,顾易其实只待了叁四天,就被美院系主任召回了华城。理由是她公共课缺席太多,强行要求她回来上满最低课时,否则这一堂课的学分重修。
之前顾易有吴璋作保,根本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她知道这是吴璋给她的第一个下马威,警告她老实一点,别忘了他才是握着她命脉的天王老子。
偏偏卢绮那边也催的很紧,她着急蹭艺博会的热度,一直让顾易加快速度出文出图。
顾易没办法,只能带着电脑一边上课一边赶稿,上完课就回求索熬夜剪视频、p图排版,忙到饭都顾不上吃。
最烦人的是卢绮这个人不懂还要给她改稿,改得狗屁不通被网友吐槽,她又反过来问责顾易。
顾易知道卢绮这么做的打算,就是急于求成,想把她自己打造成艺术界的kol。其实早十年,国外许多画廊主就在这样做了,如今已经开始变现,开始线上售卖画作。
卢绮不是没有脑子,只是一心想着抱国外名流的大腿,根本没考虑过这样的效仿在国内是行不通的。
大陆的现代艺术价值界定有太多水分,对于大众来说还是一个“高不可攀”的陌生领域,真正懂行的大资本收藏家又没必要通过线上直接购买给自己增加风险,而国内青年画家也在国外一直没有闯出什么名堂,根本得不到海外收藏家的信任。
无法确定市场的运营,就像无头苍蝇一样。顾易做的这些事,除了帮助卢绮倒舔国际大佬外,短期内对求索的发展没有一点实际作用。
如果她只是打工挣钱就算了,但顾易要的不仅仅是钱。这样下去她只会跟着一起走下坡路,根本没办法获得对抗吴璋的资历。
周一例行晨会,顾易一想到又要听卢绮说空话就心烦。她跟着李沢一起去打印会议资料,疯狂吐槽卢绮自己之前闹出的笑话。
李沢司空见惯,在顾易来之前,可是他在帮卢绮擦屁股的,比她更了解卢绮的草包属性。
“先忍忍吧,忍到十一月可能会有转机。”李沢解释道,“她现在只是个代理副馆长,还不是正职。如果到了十一月她还没做出什么成绩,资方那边还是会让馆长在内部重新推选或外聘更优秀的副馆长。”
顾易愣了愣,问道:“什么叫做‘做出成绩’啊?办郑楠林的展这种算吗?”
“从收益上来说算是吧。”李沢想了想,“但估计不是资方喜欢的,他们还是更看好高总监。”
“高求啊?”顾易没想到,“那他怎么不代理副馆长?”
李沢白了顾易一眼:“这件事你不会亲自问你的‘小金毛’吗,问我干什么?”
他原本对高求没什么意见,甚至以前还挺尊敬他。但最近真被他秀恩爱恶心到了,微信语音从不避讳他,那边顾易一口一个“小金毛”叫的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李沢后来才意识到,高求这哪里是不避讳,根本就是在膈应他。
“李总管怎么忽然这么酸,吃醋啊?”
顾易笑着调戏他,李沢面不改色,直接将资料怼给她。
“离我远点!”
说罢快步走了,直冲会议室。
顾易翻了翻资料,都是卢绮让助理准备的。
大概两叁页,是一些与郑楠林资历相当的国内名画家资料,其中甚至还有吴璋。
会上她才知道,这些画家都是新主题展的候选画家。
求索的展览分为常规展和主题展,常规展就是一些馆藏的展出,每年年终会更换、增加一些作品。主题展也可以叫做临时展,即承办或主办一些学术或商业性质的周期较短的展览。
主题展是求索的品牌,顾易也是因为这些展览才认识了它。
对于卢绮这种不太懂艺术又急于出成绩的负责人来说,名画家个展的确是主题展里最保险的一种。
对于承办方来说前期工作最轻松,既不需要费心选作也不需要创意策划,主要做的是一些执行工作,就像之前郑楠林的个展一样。对于不懂行的人来说,这样既能保证收益,又能沾光增加知名度。
可这样的风光终究只是一时的,随着展览结束,藏家和名气都会跟着画家走,并不会留给美术馆长远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如果卢绮想借着她的关系去做吴璋的展的话,顾易更没有办法翻身了。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以“太子妃”的身份狐假虎威时,安德烈忽然开了口:“名家的展谁都可以做,但只有求索能够培养出自己的画家。”
这样的冲突似乎不是第一次发生,卢绮不等安德烈说完,就反问道:“你知道培养自己的画家要付出多少的时间和金钱成本吗?”
安德烈当然清楚,一个画家从青涩到成熟再到巅峰,至少需要二十年的时间。哪怕是天才级的画家,也需要至少数千万的金钱去进行培养和宣传,才能让他在国际市场崭露头角。
“这不是我们选择回避这个选项的理由。”
“我没有回避。”卢绮强调道,“遴选买断新作的资金我动了吗?那些压在仓库里的卖不出去的画我说什么了吗?”
年轻画家的销量和成交额一直上不去,这也是安德烈无法回避的事实。
“但是我们不为他们办展宣传的话,他们的画永远卖不出去。当初他们愿意将画低价签给我们,就是将自己的艺术生涯委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