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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坐上从绪的车,那辆被我跟踪许久的保时捷。

从绪开车,赵一锦坐在副驾驶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挡风玻璃前的一个摇头晃脑的动漫小玩偶。“怎么,今天又不见她了?”从绪看了看她那无聊的样子,随意问道。

“哼,“小辫子冷哼一声,”她就知道忙。好不容易我从北非回来想陪陪她,结果晾了我一下午,又说晚上见。鬼知道她今儿又要忙到多晚。”

她是谁?

“哦,今天她好像是有个重要的会。”从绪替她解释。

“真扫兴。”小辫子赌气地埋怨,“那人就是个无情的赚钱机器。”

过了会儿又感恩戴德起来,“还是你最好了,从总~只有你收留我。”

从绪白了她一眼。

“咦,别肉麻。我一个闲人哪里比得上她。”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好像也没把我当外人。我也乐意安静地当空气听着,表面上装得不经意在后座看窗外,实际上耳朵竖着一个字不愿落下。

“不说她了。”赵一锦转开话题,摸着那小玩偶问。

“哎,你车上竟然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谁给你装上的?”

“小孩儿。”从绪淡淡的说。

小孩是谁。

“真不戳呀,哈哈。我还以为是秋煜呢。她前一阵还和我骂你,说上次还以为你破天荒地良心发现了,结果…”从绪只看了她一眼,赵一锦立即默契又知趣地闭了嘴。

秋煜又是谁。结果怎么了?

小辫子话锋灵活一转又回头与我攀谈起来。

“小伏经理喜欢吃川菜吗?”

“嗯。”我从窗外回过视线,一切如常地笑着回她。

“喜欢,好久没吃了呢~”

正常的外表下其实我的心理很病态。我像一个终于得以潜入偷窥对象家的变态狂,饥渴地嗅着她车里淡雅好闻的香味。悄无声息地窥伺着她后视镜里反射出来的眉眼,想听取一切关于她的消息。

我暗自狂喜。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进入曾被我远远窥探的,可望不可即的,她的生活。

不过没想到今晚的运气还能更好,我真的进到了她家里。

“小伏经理,走!我们回家接着喝!”

赵一锦搂着我的胳膊倚在我身上走路。喝多了就像查户口似的盘问我的事。哪里人,多大,在做什么,为什么来董氏工作,什么时候认识从绪的时不时还来几句恭维,“啊,小伏经理,你可太好看了吧!”“”我好喜欢你的小麦色皮肤”“”性感!”“你单身吗?”听着有些像在与我相亲,哈哈,我倒不由自主地想起奶奶当年盘问从绪的模样。

她好可爱,今晚总是被她逗得笑死。

从绪走在我们两个前面,提前开了门,用手支着等我们走近。方才去的那家川菜馆子离从绪的一处房子不远,赵一锦就嚷着要回她家续摊。

对此我什么感觉?

我当然是内心爆炸剧烈变态超级无敌全宇宙暗爽啦!赵一锦这个人间菩萨会说话就多说点好吗!我恨不得掐着她猛烈摇晃,让她把关于从绪那个闷葫芦的所有都事无巨细地吐露一遍!

呃,不好意思。和赵一锦待着人就不知不觉地画风欢脱搞笑起来,喝多了喝多了。

但我很开心。

她的这处住处,印象里我不记得是否有跟来过。那应该就是没有吧。

没有客气地招待我们,从绪摘了高跟鞋便赤着脚踩了进去,直接放松地坐到沙发上阖上眼呼了口气。她好像也喝多了。赵一锦也完全不需要被招待的样子,自行走到厨房边的酒柜里叮叮咚咚地翻了不少酒与杯出来摆到窗边的吧台上。他们真的很熟诶。

我走到吧台坐下,面朝着窗向外望去。这个房子楼层不算高,窗外也不再是居高临下的繁华夜景,倒是有些簌簌的草木。室内装修的风格也有别于上次的冷淡简约,是颇为温馨安适的休闲风格。这才有点家的样子嘛,我在心里想。回到这里的从绪看起来也放松许多。

赵一锦下调了几杯酒便起身暂时离开了去洗手间,从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桌边,站着切几片青柠。当我正准备庆幸今晚尚且一切如常时,周身的空气竟不知不觉地微妙了起来。房间里就剩了我们两人。而与她上一次独处,是在两周前。

我低头撕了片调酒用的薄荷叶嚼了嚼,咽下去。抬头冷不丁地与她的视线撞了车。她躲了躲,目光滑落,又到我的唇上。

我动了动唇,张合着用口型问她。

她是谁。

你和她,什么关系。

她没有回答,看着唇的眼神有些微迷离。靠的,越来越近。

空气静谧,呼吸潮湿。

我们的唇贴到一起,带着薄荷青柠与酒气。她好软,好香,我们亲了一次又一次,沉溺在彼此的湿润里,要醉倒过去。

“咔塔”,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我瞬间反应过来,迅速将自己推开。走到桌边低头拿起酒,心虚地抿了一口。从绪没事人一样,对赵一锦说,“tripleli,对吗?”

“对,给我把li往死里加!”

酒好酸。

像在偷情。好险,好喜欢。

感恩赵菩萨。

在这个三人对饮到酩酊大醉的夜晚,我所了解到关于从绪的事比我此前十一年的所有收获加起来都要多。比如,从绪此前在欧洲与美洲学习工作了七八年,前些年疫情了才回国,之后又时不时去各国轮岗比如,从绪与赵菩萨从初中起就认识,总是一起逃课逃学,离家出走那一阵赵一锦还帮她打掩护

抱歉今天码字的我实在好醉前言不接后语。

比如从绪有个“大富大贵”的爷爷家。家里不太管她,只要她活着就行。

“哇,不愧是从总,好有趣的经历呢。”“从总是哪里人呀?”“嗯,那我比你稍微大了一两岁呢。”“对,我之前在东南亚工作生活了几年,也是回国不久。”“从总之前住在某国,是不是某语也说得很好?好厉害!”我全程表现的与从绪很不熟的样子,客气又刻意地演给赵一锦看。

“哪里。”“我是淮州人,中学才跟着家里人搬来北市的。”“看不出来呢,我还以为小伏经理最多二十五六。”“哦?住在东南亚感觉怎么样?为什么决定回来了?公司也很重视那边的erggarket”“小伏经理之前大学学的什么?”从绪心领神会地配合我,演技自然不露痕迹,从容得像是本就在面对一个不熟的下属。

不过我们本就不熟。趁此机会才得以多了解一些彼此的事。

赵一锦送佛送到西,接到一个电话便要自己找个房间进去通话。从绪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支在身后,一只手握着酒杯,抬头看了看我。

赵一锦前脚刚走,我后脚就站到从绪身前,接着低声逼问她,“说。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我冷笑了声,追了句,“你的另一个‘玩伴’?”

从绪醉眼惺忪的看我,勾起嘴角笑了,一副“你猜猜看”的样子。真痞。

我从她手里拿过杯子,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将其放开。用食指抵了抵着她的肩,然后将她猛地推倒在沙发上。干脆上前一步坐到她身上,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告诉我~从绪。”

从绪被我突然掐得轻哼了一声,在我身下笑得更痞了,说,“怎么会…我和她不熟”边说边伸手抚摸着我的手臂,掰了掰几根正掐着她的手指。像在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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