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别碰我”
长了力气不长脑子吗?”
权至柔几乎是咬牙切齿:“云焰书!你不嘴贱会死吗?!”
“会!权小姐,我再次提醒你——”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耗!”
她推开了她,却还是被拉住了手。
在她回头要发作的时候,却见对方从地上捡起了一串东西。
……那是她的钥匙。
在刚刚的推搡中掉出来了。
在看见上面那个小马吊坠的时候,她浑身僵硬……
“这是……”权至柔也怔住了。
“还给我。”她伸出手,不容置喙道。
对方的眼神不可思议,却又意料之中:“……我找了很久的吊坠,原来就在你这里。”
像是不堪的秘密被戳穿,云焰书心里一紧,伸手夺回了那把钥匙。
可权至柔此时眼中流露的一丝得意,把她最后一丝底气都快要抽干。
“既然你说,我们已经结束了,那你把吊坠还给我,”对方靠近了她一步,伸出手,“这原本是在我的钥匙上的,你不会忘了吧。”
她嗤笑:“你还真以为我稀罕这东西?”
说完,她抬手解下了那只小马木雕。
包厢内的暖光下,小马落了划痕的表面显得有些落寞。
手心慢慢出了汗。
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但却被她硬生生压下。
眼眶有些酸涩,可她还是捏紧拳,将吊坠递了过去。
权至柔只是静静看着她。
那样带着挑衅,怒意和不甘的目光,让她觉得浑身不适。
她沉声道:“拿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突然她发觉,权至柔的眼神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这是什么?”
左手被用力牵了过去。
也就在这时,云焰书看见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时心沉入谷底。
而其上闪耀的钻石,此时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捅入了权至柔的心里。
云焰书感觉到,握着她手指的手正在颤抖。
她脸色僵硬着,听见对方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结婚了?”
云焰书猛地抽回了自己的左手。
上方那颗她几乎已忘记存在的戒指,此时仿佛在发着烫。
女人灼热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烧穿一般,让她竟有种心虚的感受。
“……权总未免管得太宽了,”她拿起了包,哑声道,“这顿饭我请。先告辞了。”
权至柔还是不依不饶握住她的胳膊。
那双眼里,似乎有着万丈深渊:“……对方是谁?”
“……”
云焰书开不了口。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两个人几乎同时看向了来电显示——
“谢晴若”。
这三个字,像闪电骤然重击于心。
权至柔只觉得大脑空了一阵。
云焰书不敢看她,赶紧拿起手机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谢晴若如常的声音:“小书,妈已经回家了,说要马上和你报个平安。”
在身边人充满寒意的眼神中,她对那边道:“哦好……我也快回去了。对了,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就不用等我吃饭了……”
挂了电话,周遭的空气像是冻结一般。
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权至柔别开眼,不禁笑了:“……所以,是谢晴若吗?”
云焰书只是捏紧了拳,看向房间的一个角落。
权至柔靠近了她一步,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五年前,你告诉我,当初你们睡在一起,都是因为我妈的阴谋……”权至柔一步步地逼近她,只觉得心都要被撕裂,“我拼命说服自己,你是无心的,即便我心里有千万个把那个女人撕掉的冲动,我都忍下了……”
越说,越觉得自己可笑,“我竟然忽视了一个可能——你是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惦记着她?我至始自终,就只是个笑话而已……?”
“……”
她看着眼前这张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倔强的脸,沉声道:“原来我妈的指使,不过是恰好给了你们一个苟且的借口而已!”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她扇得偏过脸去。
云焰书的胸口疯狂起伏着,压抑着粗喘,静静看着女人脸上浮现的红印。
在某个瞬间,她后悔了——
她本该是毫无所动的。
既然都和这个人再无关联,又何必为她的一举一动而动怒,泄露自己的弱点?
她再一次,成为了情绪的奴隶。
她好恨这样被这个人随时牵动的自己。
看见那双泛起泪光的眼,她猛地转过身,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
却听见后面厉声道——
“云焰书!”
“……”
“我没想到,你会是那个叛徒。”
她站定,回头惊诧看她。
“是,当初伤了你,是我的错,可你明明知道我有苦衷,就算是比约定的时间更晚,我以为我们之间会有那个默契……我以为你一定会等我,”那个体温慢慢靠近她,带来勾魂摄魄的茶香,和低哑如魔的声线,“可是你,却连我的一通电话都不肯接。”
云焰书浑身紧绷着,闭上了眼。
只是听着,那愈加低沉的,其中意味已然让她无法承受的声音,“我平生最恨别人背叛我。”
“……”
“云焰书,这笔账,我会好好和你算。”
在这个立下“战书”的女人面前,脸上的表情,在风云变幻之下,被理智尽数压为死水。
她咬紧牙,克制着嘴唇的颤抖,对紧盯着她的女人道:“权至柔,我说过,我们早就结束了……我和谁结婚,不需要和你报备。以后你和我,各走各的路,别再来打扰我。”
……
仓皇跑出餐厅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周围的熙熙攘攘,只能让心多凉几分。
她将皮包的肩带又往上提了提,抬起头努力将眼里的泪水撤回。
拦下一辆车,下意识对司机说了个地点。
过了一会。
“……小姐,已经到了。”
她抬起头,竟发现自己就在公司的楼下。
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在自己深不可测的潜意识中,永远存在的那个会静静等她的“港湾”,居然是这个地方。
是一个即便如何富有,可终究冰冷的,无法呼吸的“死物”。
她不知道该说自己可悲,还是可敬。
回到办公室,发现也没有太多可整理的。夏利安这个小孩做事细心,把她工作上的杂事都打理得很好。
她将今天下午刚收到的几份重要的文件拿出,走到保险柜的旁边,刚蹲下来想开锁,高跟鞋却不小心滑了一下。
“呃……!”
腿跌到了桌边,磕出一片青紫,文件歪歪斜斜地散落在地上。
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腿,拿起钥匙将自己撑了起来。
低下头时,却发现——
钥匙上的那个小马不见了……
心骤然下沉。她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