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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硬了的小狗玩给她看(微h)

 

寒气深深的雪落了遍地,剔残案上一盏青灯摇曳,只有凝干的风岿然不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还说出这等无耻的话来。

“你,你要干嘛?”

沉见徴被她的反应吓得语无伦次:“郡主身上的袍子很脏了,巡街的武侯见到,是走不了的。我给洗干净,烧了火烤干,横竖穿着也暖和。”

他原是叫她去沐浴。

她方才从马上摔下来,不知接触了多少脏东西。身上的袍子已经沾满泥点和雪水,乌发和竹杈丝来线去,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衬得俏丽的面容更发醒目。

活像个小蓬头鬼。

武侯见了,肯定以为她是谁家走丢的小娘子,叫人牙子拐到长安来了,要抓她去衙门认亲。

这还不算什么,倘以为她是官老爷家里的逃婢,押去大狱里吃板子,三十大板下去,她不死也残了。再叫舅舅知道,闹出百十条人命来,才是真正的丧尽天良。

裴玉照扭扭捏捏地默许了。

便是打死她,也不可能亲自去洗这衣裳,索性就不客气了,去到浴室里,隔着矮窗子,把脱下来的家伙一股脑地扔给篱院里的沉见徵。

冬日的衣物厚重,一时晒不干,她更不能光着身子挨冻。沉见徵只得找出自己的衣物给她更换,解一解燃眉之急。

可是他往前穷困潦倒,如今久不归家,这农舍里没什么好衣裳,夹袄里塞的连棉絮都不是,不过一些芦苇花,甚至还有绞碎了的芦苇秸秆。

裴玉照当然穿不惯。

就是在凉州,她也不曾吃过这种苦头,这下磨得到处好痒,皱着眉抱怨:“我不要穿这个,身上都红起来了,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呀?”

沉见徵折返回去找了再找,总算寻到一件尚算柔软的中衣。

中衣是贴身穿的,裴玉照极度爱干净,最恨满身臭汗的男人,皱了皱鼻子,甚至没胆子凑上去闻,嚷着抗议了两声,却发觉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穿上,把披风裹在外面,到篱院里去找他。

深红色的火光烘在泥黄色的院墙上,像一卷烧残的绸缎,里头绣着小山般的火堆,月下的柳梢在夜风里游动。无数火光映亮了男人线条分明的腰身。

裴玉照猜想他就在这了,二话不说把门一推,差点吓坏。

她捂上眼睛,气得直嚷嚷:“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你!”

他精赤着上半身,血肉蓬勃的肌肉袒露,下身只穿了一条粗布裤子,头发湿漉漉地蜷曲,才沐浴过的样子。这时正一丝不苟地搓洗衣物,见她来了,忙把外衣穿上。

裴玉照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环视一圈,想死的心都有了。

火上架着的衣物,有她的袍子,也有亵裤。

他手上搓的,是她的小衣。

她烧红了脸,无奈地质问:“袍子洗了就算了,端端的洗这几个东西。你这家伙是不是不知羞呀,信不信我找人给你腿打断,叫你好生长长记性。”

他被说得低了头,小声辩驳:“待会子也是要穿的。”

裴玉照绝望地闭上了眼。

好在她从来不是折磨自己的性子,沉见徴这么说,她倒还罢了,左右她不可能劳动自己,有人情愿服侍她,那就叫他服侍好了。

裴玉照才说服自己,这人就马上要打破她平静的心绪:“郡主的头发怎么不曾洗,是水冷了吗?还是不够干净了?我去再抬些来。”

她抵触道:“不要。”

沉见徵利索地把小衣洗好,和旁的衣物分开架在火上,扭头看向她,追问:“不洗一下怎么成,回去要害风寒的,这节气生病一时好不了。”

裴玉照烦也烦死了,急道:“你逼我干嘛,我那里会自己洗。”

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大的,小时有乳娘代劳,再来有贴身侍女。别说是她娇生惯养,就是那些官僚富商家里再无人问津的公子小姐,也不可能没人服侍。

这下轮到沉见徴哑口无言了。

可他非但没生气,没伤怀,还默不作声地抬来浴桶,把一张小小的胡床摆在柴门前的沟渠旁,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裴玉照目瞪口呆。

他这是要给她洗头发?

她当然不情愿这人的手碰自己的头发,可是更不想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人前,尤其是一会要见小姨和五娘,想到这,她又有些动摇,恨恨地咬了咬牙。

小衣都洗了,难道还差头发不成?

裴玉照越想越理直气壮,将头枕在他的膝上,手指头搅着他的袍角转,不忘抬眼警告他:“你要是给我头发弄到地上,就死定了,知道吗?”

沉见徴点点头,把她一头青丝完全浸到水里去。

还算有诚心,只是万没想到这人如此笨手笨脚,不是给她弄脏眼睛,就是扯痛头发。她忍无可忍,扭头要教训这人,却被他猛地按住了。

裴玉照感受到这人僵住的大腿,觉得莫名其妙。

他甚至还忽地把她扶起身来,面露难色:“洗好了。”

“你干嘛呀!”

裴玉照渐渐察觉到缘故,脸颊都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两下。

他身下一塌糊涂,松垮的裤子已经变得鼓胀,里面的玩意顶得裤口撑起,上翘着抵在袍子上,又长又粗的一根,青筋隐现,骇人的形状实在分明。

他对她硬了。

裴玉照恼羞成怒,立即呵了他一声:“好呀,你有意冒犯我!”

沉见徴面红耳赤:“我,我不是……”

裴玉照懑然:“你还狡辩上了,那你说是什么一回事?”

他也不知该何解释,语无伦次半日,才咬着声音:“这是,情难自已。”

他别过头,一双乌亮的眼睛不敢看她,耳根红红的,藏在披散的头发里。袍子真的湿透了,领口半敞开,在大雪的天气里像出了汗,一眼能看见他的热。

“情难自已?”裴玉照从没受过这种冒犯,怒不可遏地把眼前的东西通通扫到地上,冷笑道,“我看分明是你淫贱!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看见你这个淫货!”

她没法不去想那夜荒唐。

不愧是堂兄弟,果真和她阿兄一样,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多贴心地照顾她似的,不过是惺惺作态,装模作样,说到底就是想着那档子事。

她嫌恶地瞥了沉见徴一眼。

沉见徴自知理亏,灰心丧意地离开。

他回到狭暗的卧室里,颓丧地倒在床榻上,万不敢相信自己亵渎了她。

明明好不容易再遇见她。

他自幼丧父,叫宗族的亲戚借故赶了出来,长到十三岁,体谅娘的辛劳,开始给县太爷家打长工。遇见她的那一年是娘走的时候,县太爷的二公子使唤他去买酒,他被一桌子纨绔围着取弄。

他还指望着领月钱给娘打棺材,那里敢生事,只能任凭他们笑话。

再脏的话,他也咽下去了。

可他们说他是个野种,他的阿娘是个淫妇,活该叫那些喊不上名姓的亲戚赶出来饿死。

他年轻气盛,见他们把宗族吃绝户的名头当作板上钉钉的事实,高高在上地诋毁阿娘,想到他们满屋子姬妾却如此枉己正人,一时气不过要动手打人。

差点酿成死生大祸。

还是裴玉照看不过去,站出来只是三言两语,就给他出了口恶气。

他感激不尽,买了酒要谢她,却在她跟前笨拙地摔坏了酒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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