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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X广】多情只有春庭月

 

酒楼满座繁华,沸反盈天,喊声不绝,渐渐盖过乐师指下的琵琶声,显得嘈扰了些。

“至此,是属下此月所收集的情报,因担心孙袁两方氏族起疑,不敢用鸢送信惊扰隐藏于此的探子,劳烦殿下亲自前来。”

乔装打扮作酒楼仆从的鸢使将成叠的文件放在你面前的木几上,用果盘掩着,你抽出一张细细过目。

“无碍。”你应道,阅览后的纸张被你抬手沾上火烛灼烧,看着浮在空中的灰烬,你轻叹一声,“袁氏和孙氏之间的矛盾与我们无关,只是苦了被夹在中间的。之前特意给庐江郡太守刘勋寄信问了那边的渔港,怕是等不到回信了。”

也许是喝过了头,一两个昏醉的酒客撞破了门,鸢使见状,作势为你倾酒,你举起酒杯朝那两位笑笑,目送二人被各自的侍从搀扶着离开时,酒楼特有的香粉味混着浓重的酒气悄悄溜进来。

“味道好重”你不禁以袖口掩鼻,皱眉道,“不似酒香,混重又刺鼻。”

“这几日正逢知名的舞姬演出,来的人杂,味道也就乱了。”鸢使道,“楼主稍等,我去拿来些檀香提神。”

她打开房门,原本婉转的乐声夹杂着细小的争闹声传入,听着声音好生疏稀,你站起身来,挡住鸢使正欲关门的手,向外探头看去——几个少年似在廊外起了争执。

“故意羞辱有辱斯文一群流氓!”

前面你听的模模糊糊,最后四个字倒是听的一清二楚,你摸摸下巴,转着眼睛仔细回忆——总感觉之前听谁说过。

“哟,你还搬来救兵了,这谁呀!”几个穿着华丽的士族公子看你停在他身后,嘲弄道。

你身前小小的少年回头看向你,眼中满是惊喜:“呀,殿下!”

“殿下?满天下那么多的殿下,这又是哪位?”打头阵的少年有些警惕。

“这位是绣衣校尉,汉室宗亲,广陵亲王殿下!”你身旁的侍卫不满于他态度,喝声道。

“哎呀,这酒楼可坐不下那么多人。”你打趣道,“是受委屈了么,小子建?”

你向曹植笑笑,手搭在他的右肩上,将他半怀抱着。有人护着他,曹植安心不少,双手叉腰,很有底气的样子。

“他们骗我!说是有蔡琰前辈的词赋!我就缺了那一回的讲座没去,没来得及交换新的文稿,我,我!”

他着急的样子也是可爱至极,你心头一软,慢声道,“你信他们有蔡琰女公子的词赋,还不如信郭嘉不在酒楼呢。”

语毕,你转头看向侍卫,“对了,去把郭奉孝找出来,告诉他:再不回绣衣楼汇报就把贾诩另一条腿给打断对,就这么说,酒楼八十个房间慢慢敲。”

侍卫行礼,接了命令小跑着离开。

“啊,真打断吗?”曹植拧着眉头,漂亮的珊瑚色眼睛写满了紧张,小手揣在胸前,不安地看向你。

“客套话,他巴不得贾诩另一条腿也断呢,怎么能奖励他?”你安抚道。

“这位殿下掌管绣衣楼不能得罪。”

“天子先帝天子利剑”

“”

士族少年们议论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为首的少年心有不甘地看向曹植,“惺惺作态,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你倨傲的本质迟早会暴露出来,我们走!”

那少年面色不善,但也并非十足十的愚笨之徒,临走前向你作揖行礼,“现下不是相识的时机广陵王,日后自有机会再见。”

“哎,好说好说。”你点头道,看几人离去不见人影,你松开曹植的肩膀,又替他理了理肩头的布料,问道,“那些皆是与你同乡的士族公子,怎么吵架了?”

“给他们的文章做了些许评论,就就变成这样了。”曹植扭过头去。

他所着批评文论风骨尖锐毒辣,相较于他的聪慧与惊人的天赋,同龄的士族少年所作词作稍显平淡,更何况正处脾气不知收敛的时候,自己的诗赋被批的一无是处,下了面子,便想办法来欺压他以作报复。

“小子建,天下并非人人都是张邈,有些话不好说的太直白,还是要收敛些的。”你苦笑道。

“为什么?是他们要和我交换文稿的,要是受不了,来找我做甚!满天下那么多的文士,爱找谁找谁!”曹植看起来很是不服气。

“有时候,人相交并非出自真心,也许是忌惮、是示好,是攀附;想听的也未必是实话,也许是恭维,是谗言,是谎话。”

你靠在走廊旁的栏杆上,他靠在你身边,抵着你的肩膀,婴儿肥的脸蛋从侧面看着圆鼓鼓的,你摸摸他的头,“你长大了就会懂。”

“之前,我问过父亲一个问题,父亲也说,我长大了就会懂。”你微微侧头,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下方:舞姬站在台中,抬手,弯腰,转身,曲腿,舞姿翩翩,所有人为她喝彩叫好,酒液倾洒,食物满桌,他们沉醉于其中,但并不想耗费心神去探究舞姬所付出的心血、努力、亦或是不得不遭受的苦痛,“可是长大了真的会懂吗?”

“并非长大了就会懂,而是你懂这些的时候,便是长大了。”你道,“就像那些士族公子哪分得出真风雅假风雅,都是故作风雅——你也清楚得很,不是吗。”

“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还记得。”他看起来开心了不少,“作文章,谈诗赋,真开心啊,不过掺杂点其他的东西进去,好像就变味了。”

“二哥也教过我,不喜欢自己的人就当他不存在。”曹植的声音略有哽咽,他用袖子挡着脸,“只是世人所言还是有些刺耳,所走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罢了。”

“你怎么了,子建?”你觉得他不太对劲,往日他可不会说这种话,“不舒服吗?”

话音刚落,便看着曹植顺着木栏滑了下去,扒开他掩着面颊的双手,才注意到他面色有些潮红,眼边挂着泪珠,可怜又可爱,令人心生怜惜。

“这我要不找你二哥来接你?”你挠挠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我没事!”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又一脑袋磕在你肩膀上,“不能让我几个哥哥知道大哥肯定要说好久的大道理,二哥肯定不再让我出门了!”

你将人打横抱起,听见曹植在你怀里小小地惊呼一声,伸出双臂揽着你的脖颈。顾不得这些,你左看右看,拦了个路过的侍从,急切道,“酒楼有没有医师?”

“有的,客官是怎么了?”那侍从紧张道。

“这位公子身体似乎有些抱恙,烦请医师来诊断。”你回道。

侍从探头看了看曹植的症状,随即放松答道,“客官不必担心,这位小公子并非生了什么病症,只是这几日酒楼为迎舞姬演出、渲染氛围,撒了些特制的香粉,只要喝些酒楼的清酒进肚,便无大碍——这也是我们酒楼的一个小巧思哈。”

“不过,按理说这几日舞象之年的公子应随长辈一同入内,难道这位”

“有长辈的,有长辈的!”你怀里的曹植来了精神,搂紧了你,“这位是我哥哥,是我长辈!”

“对对对对对!”你连声应道,“弱冠!”

“噢噢,那便无事,公子看好这位小公子便好,舞姬身价千金,往日总有打砸闹事的,怕伤了舞姬。”侍从随着你回到最初的房间,“若是需要,在下可为两位公子找些”

“不用不用!”你忙打断他的话,怕他再说出些什么刺激到曹植,“出门帮我把门带上就好。”

“明白!”那侍从退出门外,闭了门。你抱着曹植走去深处的床榻,将人铺平,又喂了点方才鸢使倒的清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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