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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40

 

取下来的肋骨是浅浅的金色,很沉,需要研究员甲乙丙一起拖着走。

系统幽幽道:[上面没有肉,看来没办法做成红烧肋排了。不过拿来炖汤,味道应该很不错。]

陆言:“真的吗?”

[……你不会真的心动了吧?]

陆言转头,看向小丙:“这些排,咳。肋骨,会怎么处置?”

「啊,会暂时放在特质容器里储藏起来。等唐寻安醒来后自行处理,不过会收取代管费。大概50贡献点每天。”

陆言微微点头,换好了衣服,往监护室走去。

手术结束后,身为主治医生,照例是要查房的。

病房里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唐寻安虽然长了18对肋骨,但好在肋骨之间缝隙很小,摘除也不会影响活动。

负责监控他状态的工作人员起身,紧张而严肃地汇报着:“报告陆先生。病人术后指标一切正常,伤口已经开始恢復!”

天启者的自身修復能力一向很强。

陆言戴上手套,隔着病号服,在唐寻安的身上捏了捏:“这里痛吗?”

唐寻安金色的眼眸盯着他的脸,在短暂的思考后,回答:“痛。”

“这里呢?”

唐寻安的回答一本正经:“也有点痛。”

系统:[呵,狗东西,痛个鬼。你再捏他就要硬了。]

于是,陆言停下了动作,微微瞇起了眼。

唐寻安:“医生,我没事吧?”

他的尾巴从床边垂落了下来,轻轻蹭着陆言的小腿。

陆言在病历本上签了个名,平静地回答:“没救了,等死吧。”

系统高兴的像是看见国足进球:[好,说的对!]

唐寻安只好回答:“不痛的。”

陆言略微点头:“好,争取早日康復。”

他说完,下意识想去查另外几间病房,只是腿都抬起半截了,突然想起其他病房的病人还没确定要做手术。

唐寻安掀开被子:“不早了,我们睡吧,言言。”

说睡觉,当然是单纯的睡觉。

陆言换上睡衣,躺在唐寻安的身侧:“真的不痛吗?”

“有点,不过我以前受过的伤比这个重多了。”

唐寻安在一片漆黑中,牵住了陆言的手。

如果真的是特别严重的伤,唐寻安一定不会多说,他怕陆言会担心。

但是一点小伤,他却忍不住说出来,藉此换取一点点垂怜。

陆言想了想:“我不是因为可怜你才说喜欢你的。”

“我知道。”唐寻安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我只是希望……”

「希望什么?」陆言的表情困惑。

唐寻安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陆言的鼻尖:“希望言言可以多爱我一点。”

和这次手术有关的报告,甚至比「屠宰场」更提前一步,传达回了总部。

当天夜里,全世界范围的负责人都收到了通知,进行视讯会议。

上次召开集体会议,还是「血月事件」的时候。由此可见,“全球污染值上升”和“高阶天启者病变度回落”,在总部眼里是同等重要的大事。

儘管纪文因为违规操作,按照管理法案被迫停薪停职,但他的脸上却依然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高兴的就像是过年一样。

“如果这项手术可以推广,世界范围内,对治愈系天启者的需求可以大幅降低。”

唐寻安的后续恢復十分理想,以至于短短一週时间,无数科研员从世界各地飞来参观。

“恢復的果然很好。”

“病变度也降下来了!”

「这膘肥体壮的,起码还能再工作二十年!”

因为来的人真的太多,就算是脾气很好的唐寻安也开始闭门谢客。还好科研所的监控里存着早期人类驯服暴君的珍贵影像,还可以拿出来回放。

这些研究员不仅参观唐寻安,还要参观陆言。

陆言正在手术室。

米迦勒被捆的像是一根烤串,研究员丙正在往他手术台底下塞木头和藤蔓。

如果不是这里是手术室,看起来很像什么食人族部落加餐。

米迦勒天蓝的眼眸里充满忐忑:“一定要用火烤吗?”

陆言平静地回答:“不一定的。用其他的方式也行,但是火烤比较方便拔毛。”

在屠宰场,米迦勒因为过度使用圣光这个天赋,病变度不幸突破90,成为了二号小白鼠。

而他的污染源,居然是来自翅膀上的羽毛。

其他研究员从来没想过米迦勒的污染源居然是他身上的羽毛,因为他平常掉毛就挺严重的。一觉醒来,能从床上找到好几片白色羽毛。

米迦勒很难过:“陆医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嫉妒我在网上人气比你高?我的新羽毛才长出来,还没来得及拍写真。”

陆言转头看向研究员小乙,微笑道:“可以拿个口塞来吗?我怕等会有点疼,米迦勒会忍不住。”

如今,几位研究员在手术室里都非常听话。

不管陆言到底有没有公报私仇,但米迦勒的嘴的确被堵住了。

米迦勒的白色羽毛被烤掉了,露出下面红红的皮肉,一层金色的羽毛又在片刻后缓缓冒了出来。

油脂散发出一阵香气,像刷了蜂蜜酱汁的烤翅。

小丙的鼻头耸动,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好香噢。”

陆言拿着镊子,把新长出的羽毛一根根拔了,感觉自己像个兽医。

他跟系统说:“我执业多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堕落到给鸟拔毛。”

系统:[米迦勒不是鸟……算了,好像也差不多。]

手术本身并不需要太复杂的操作。

陆言放下手术刀,推开手术室大门,还来不及走两步,就被附近的人团团围住。

一位年事已高的科研员头髮花白,颤抖着把自己的论文塞进了陆言手里:「谛听先生,您看您有没有兴趣带个博士生?这是我的论文,我大学也是学医的!”

他旁边,几位身强力壮的科研狗顿时神情紧张:“张老,您德高望重,已经辛苦奉献了一生,是时候颐养天年了。这种事太辛苦了,还是让我来吧!!”

如果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一直把这位老先生往自己身后拉,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陆言看向了这张张翘首以盼的脸,心情莫名沉重:“抱歉,我暂时没有带科研员的想法。我能判断污染源,并非靠经验推测,而是依靠天赋吞噬。”

「吞噬这个治癒係天赋,会自己寻找天启者身上的污染源。」

从某种意义上,陆言也没有说谎。

陆言曾经问过系统,污染源到底能不能成为一门学科,被整理出来。

答案是否定的,演化本身就无法控制。

接下来几天,陆言陆陆续续为白秋实、奥丁、週启明都做了手术。

过度高强度的使用天赋,让陆言的头痛。

他的耳边也出现了奇怪的噪音,很像是耳朵进水后的那种声响。

不太舒服。

如果只是做手术,陆言其实不觉得累。做手术是他解压方式的一种。

但做污染源切除手术,却时时刻刻要用到系统。所需的资讯量和平时閒聊的需求明显不同。

陆言穿着手术服,突发奇想,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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