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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听到刚刚说话的人的声音,“姑娘,水好了,你可以出来沐浴了。”
姜蜜在她又要关上门时,小声地道:“谢谢姑娘。”
薛宁华微微一怔,笑着道:“无须客气。”
薛宁华走在廊下对丫鬟吩咐道:“去煮碗祛寒的汤药过来。”
……
姜蜜泡在温热的水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要不是手指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在最可怕的噩梦里,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凶险。
但凡她稍作犹豫稍有偏差,便已经没命了。
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也不知道是何时被下得药,更不知道在水中要杀她的人是谁派来的。
姜蜜心想,她何时如此遭人恨了,杀招频出。
下药是想让她在湖心苑当众出丑吗?还是会安排一个男人出来污她名节?那推她下水是要她的命,水下安排的人是生怕她死不了吗?
姜蜜脑子一阵阵的发胀,疼得厉害。
若是没有遇上萧怀衍,她会怎么办?
是被寻来仆妇搭救,还是会遇上要她命的人?
思及此,冷汗淋淋,后怕不已。
自吃了萧怀衍塞给她的那颗药后,那股蚀骨难忍的痒在渐渐地消退。
姜蜜神色复杂,从水里起来,将身上水珠擦干净。
低头看向腰间时,有着两处红色的印记,她闭了闭眼睛,裹上亵衣。
坐在床榻换上绫袜时,想到之前脚上那滚烫的触感,她恨不得再去水里洗一遍。
姜蜜抿着唇将绫袜穿好,换上了新的绣鞋。
门再次被推开,薛宁华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她见到换好衣裳的姜蜜,眼睛一亮。她把汤药放在桌上,忙说:“姑娘先别动,你着头髮还是湿的,我用帕子帮你绞干,要不然头会痛的。”
姜蜜承了她的情,再次向她道谢,又主动问起:“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薛宁华想到兄长的嘱咐,便道:“我是镇国公府大房的四姑娘薛宁华,不知姑娘你的芳名?”
姜蜜张了张嘴,想说出名讳,可想到自己这个处境,担心说不来会不会给人添麻烦。
薛宁华见到她的犹豫,笑着说:“是我在湖边散步时救了姑娘,所以姑娘莫担心。”
姜蜜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承恩侯府,姜蜜。”
薛宁华恍然道:“原来是姜姑娘啊,久仰久仰了。”
对上姜蜜疑惑眼神,薛宁华道:“太后家的姑娘在万寿节上得了皇上赏赐的绿绮,这事啊,在京中闺秀之中都传开了。”
薛宁华一边帮姜蜜绞干头髮,一边让姜蜜把那碗祛寒汤喝了。
姜蜜捧着那一碗祛寒汤感激道:“谢谢薛姑娘。”
薛宁华笑着道:“姜姑娘太客气了。”
……
荣安堂内坐着不少人,却极为安静,除了偶尔响起地抽泣声。
昭阳大长公主神色凝重,心急如焚,见到走进来的婆子问道:“如何了?可有找到?”
那婆子跪下请罪,“四面都派了船寻找打捞,会水的婆子都在水下寻找,护卫们也沿着湖边搜寻,都未看到姜姑娘的踪迹。”
这话一落,再坐的人神色各异。
都快找了一个多时辰了,这要是还未找到岂不是真的香消玉殒了?
昭阳大长公主手中的佛珠险些要握不住了,她心焦如火得又问:“世子呢?世子那边查的怎么样了?快派人去把世子找过来!”
承恩侯夫人此时已面无人色,浑身战栗不已。
姜蜜好好的跟着她出门,现如今落水音信全无,这会婆子又说还是找不到。
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晕,一下往后栽去。
“娘!”
“夫人!夫人!”
姜宜和婢女将承恩侯夫人扶住才未瘫倒在地上。
昭阳大长公主站了起来,让大夫赶紧过去。
正候在荣安堂里的大夫及时给承恩侯夫人施了针,她才醒了过来。
姜容跪坐在承恩侯夫人身边,脸上的泪不止,嘴里喃喃念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拉住阿姐。是我没有拉住阿姐。”
承恩侯夫人看着这孩子失神的模样,将她搂到怀里,她抬起头来,望向大长公主,“请大长公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要即刻进宫禀明太后娘娘!”
30 “何事?姜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大长公主握紧手中的佛珠, 叹息一声,“侯夫人,本宫知道你焦急, 本宫又何尝不是!即便太后娘娘派人过来,此时也是鞭长莫及。如今镇国公府上下全力在找姜姑娘,不管如何,镇国公府定会给承恩侯府交代, 本宫也会亲自去慈宁宫向太后娘娘告罪!”
有其他夫人纷纷附和道:“是啊, 承恩侯夫人, 当时情况混乱, 几条蛇莫名的跑出来, 把这些小姑娘们都吓坏了乱成一团。这些夫人姑娘们都受到了惊吓, 可她们都没有离开, 都是在等姜姑娘的消息。姜姑娘受惊失足掉到水里, 大家都跟你们一样揪心。毕竟谁也不想出这种事情, 也相信镇国公府会查出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湖心苑放蛇。此等行径太过阴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