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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季书言还想说什么、
段执却打住了他的话,“没有什么但是,谁不会犯错呢,你对自己不用要求这么高。”
他早就发现了,季书言就像一张绷紧的弓,明明对季圆和其他人都没什么要求,对自己却有一堆莫名其妙的条条框框,大概是当了太久的一家之主,总觉得要对每个人都尽到责任。
但这会很累。
他不希望季书言这么累。
“但下次不要不接电话,”他又道,“这是不可以的。行吗?”
季书言靠在段执的肩上,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他莫名觉得有点鼻酸。
从他跟段执相遇开始,他年轻的爱人就一直在包容他。
现在也一样。
明明是他放了段执鸽子,到头来却是段执在安慰他。
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段执像是把他当成更年幼的那个在疼爱,他虽然手足无措,却又能感受到这其中的爱意,心里升起不能宣之于口的窃喜。
他在段执身上蹭了蹭。
不跟段执谈个恋爱,他都不知道段执能有多好。
段执感觉到季书言的动作,摸了摸他的后背,低声道,“你像小猫一样。”
季书言抬起头,幽幽道,“没有猫长寿到能活三十三岁。”
段执嗤得笑了出来。
季书言也笑起来。
车内玫瑰香熏的味道浮浮沉沉,窗外寒风凛冽,车内却温热干燥,段执抚摸着季书言的手越来越慢,他盯着季书言的嘴唇,琥珀色的眼眸慢慢沉下去,危险又暧昧。
季书言注意到了。
他犹豫着,仰起头,把嘴唇贴上了段执的嘴唇。
段执急躁又莽撞地吻他,唇舌交缠,发出暧昧的水声。
好在这时候的停车场空无一人,他们躲在这一方狭窄的车内,像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他半个身体都贴在了段执身上,像一根缠在树上的藤蔓,极尽地勾留邀请。
段执艰难地松开了季书言的嘴唇,喘着粗气,像一头迫使自己停下进攻的野兽。
他的手摩挲着季书言的脸颊,“我们去哪儿?”
他的意思是去哪个酒店。
最近他跟季书言约会的最终归宿都在酒店里,还挺有意思,像只能周末偷欢的恋人。
可季书言却慢慢坐起来,拽了下自己凌乱的毛衣领口,却说道,“回家吧,我开车回去。”
段执一愣,却也没提出异议,“好。”
依赖
季书言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一回到地下室,还在车里,段执就扑过来亲他,手按住他的腰,含住他的舌尖舔舐吸吮,像野兽一样亲密的撕咬。
季书言的手放在段执背上,抓着段执的衬衣,修长纤细的手指,攥着那一点布料,收紧,扭曲。
汽车里温度太高了,他感觉自己都出汗了,身体热得像要融化,像变成了一汪水,摊在段执的掌中,随便段执把他揉捏成任何形状。
真是疯了。
季书言想,要是从前有谁告诉他,他会这么渴望一个人,他一定会冷冷地觉得那个人是个骗子。
可世事就是这样奇妙,在他心如枯木的三十三岁,他遇上了将他点燃的爱人。
“别,别在这里,”季书言用尽了最后一丝理智,向段执低声恳求,“上去再……再说。”
段执喘着粗气,唇边沾了一点淡红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他盯着季书言看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好。”
段执根本没有把季书言放下来,一路抱着人上了二楼。
这栋二层的小别墅里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两个,季圆那个小电灯泡今天在学校参加聚会。
段执踢开了季书言的房门,把人放到了床上,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层薄薄的衬衣。
他抓着季书言的手放在自己衣领上,命令道,“帮我脱掉。”
季书言脸红得厉害,眼睛也湿润,颤抖着手解开了段执的衣服,段执身上很烫,他微凉的指尖碰上去,烧灼一般。
他有点怕这样的段执,却又很喜欢。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适应被人在床上掌控的,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顾忌,彻头彻尾把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
因为段执绝对不会伤害他。
屋子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只有零星月光,落在地上像碎了一地的风花雪月。
低低的喘息,细声的抽泣,还有一两声缠绵的名字,全都混在一起。
季书言攀着段执的肩膀,脸红得已经快要炸开了。
他觉得自己像春天枝头的桃花,一瓣一瓣被迫舒展开来。
明明羞耻度已经拉到了满点,但他还是记得自己准备了什么,低声对段执道,“我床头,有,有……”
他不好意思说,还不小心掐了段执一把。
段执抱着他,也没细问,而是一手抱着季书言,一手拉开了床头柜。
等到看清柜子里的东西,他人都愣住了,怀里的季书言是软的,温热的,柔弱无骨地偎在他怀里。
听到柜子拉开的声音,季书言把头埋得更低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