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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真不是人

 

时澈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萧星淳在他怀里睁开眼,朦胧的眼珠提溜转了一下。他以为是早晨自己身体的反应让她感觉到了不适,蓦地侧过脸。

可那只小手已经开始往下伸,握住蠢蠢欲动的硬物轻轻撸动。

她翻身准备尝尝这美色,可不长眼的人偏偏过来敲门找她。

“纯儿?醒了吗?”

是二哥。

萧星淳很挫败,怎么回回都是他。

萧屹这次属实冤枉,他根本就不知道时澈昨晚睡在了她房间里,要是知道的话,他肯定昨天晚上就过来敲门。

“我要,等会儿在出去吗?”

等门外没了动静,身后的男人才问出声。

时澈刚睡醒,他松散的目光里有种无害的纯粹,眼尾略红,漆黑的眼仁沉静细腻。

昨晚她装睡的时候他一直在辗转,应该是失眠了。

胸口的指印过了一夜紫色显了出来,时澈算不得白,但是看上去真的挺明显。而且露出被子的皮肤上都是,昨晚她有那么迫不及待吗,看把人弄的。

她微微抽了下嘴角。

她可真不是人啊。

“不用,我们一起。”

换好衣服,两个人一起出去吃早餐。

其实萧屹不是来叫她出来吃饭的,关于明天晚宴的布置基本都已经弄好,他是让她去看看还需不需要再准备什么。

他们出来时萧屹还在楼梯拐角叼着烟看地平线,萧屹和萧峋长得极其相似,但是两个人却又有着完全不同的气质,就算是穿同样的衣服也能一眼分辨出。

“你不会认错了吧?”

时澈摇了摇头,又听萧星淳说:“虽然是亲兄弟,但是——”

但是真的完全不一样。

萧星淳蓦地停住,微妙腾空而起。

萧屹见两人一起,目光也只能微微滞了下,便朝时澈点了点头,自己先一步下楼。

然而其他人的眼神却没萧屹这样平常。

与时澈交汇时,那不加掩饰的探究或多或少带着嫉恨,萧星淳看过去时又立刻装作没事人一样。

时澈淡淡移开眼神,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干系。

萧星淳临走前晒了一会儿太阳,躺在长椅上有些昏昏欲睡。锁骨间的吊坠被日光眷顾,肆意施放光彩。

心里惦记着一会儿要去找爸爸,也没睡沉,只觉得浑身被晒得很暖,眼皮里的淡粉色包裹着即将回忆起的往昔,很令人舒服。

躺着躺着,眼前的光却突然消失,正在奇怪天阴得快,熟悉的气味便被体温包裹着,在她周围环成一道温暖的墙。

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人把外套盖在她身上,很轻很慢,时澈以为她真的睡着了,光芒波及他的瞳孔,泛出一圈圈耀眼的金黄。

没有冷淡疏离,也没有在旁人面前时的隐忍。藏在平静之下的,是逐渐生长和粘稠爱意。

所有人都在前面忙,花园很安静,窸窸窣窣的叶子摩擦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出奇地融洽。

萧星淳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时澈看着她慢慢松开的手指,眼中充满了然的无奈和宠溺。

他陪了她很久,直到看到檀宴溪,才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蓝天,开车去了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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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石吊坠纯粹冷冽的色泽和她雪白的肤色更相配。

他握住绒盒放进内兜,开到一个路口看着眼前的红灯,默默转弯去了另一个街区。

那天遇到贺谕的路边,他再次来到这里,已经没有那晚想要自毁的绝望感。萧星淳陪他擦拭了一遍记忆,他依旧对贺谕十分不解。

“咚!”

玻璃门狠狠拍在墙上,若不是金属框子挡着,非要震碎了不可。

巨响打断沉思的视线,当头发凌乱的男人闯进视线,时澈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

贺谕从口袋里翻出几张卡,挑挑捡捡找了一张砸过去。西装扔到地上,他才刚离开就被流浪汉捡走。

他这个样子放纵,算是离发疯不远。

时澈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看着他开到一幢小房子前,跌跌撞撞跑进去。

房子周围几乎没有人生活的痕迹,窗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土,周围安静得连鸟叫声都没有。

应该是被贺达赶出家门了。

看来斗兽场那天他的行为的确是给贺达带来了麻烦,卸下伪装的贺谕原来是个孤注一掷毫不在乎大局的疯子。

很讽刺,父子两个都只能接受得了对方虚伪的样子。

他记下门口的地址,发动车子离开。

距离萧家还有一公里左右的路口,又碰到了另一波讨厌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反反复复下车朝着周围眺望,站久了双腿好像受不住,又回到车里,新一轮往复。

时澈再好的脾气也烦了,他给陈敬之打了通电话,很快贺达便被人请走。

见到陈敬之本人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

“要不要通知他明天不要来了?”

陈敬之能做到萧峋身边的一把手,自然不是那种每天做梦的人。他分得清自己和时澈的区别,什么保镖,都是情调。

“不用。”

时澈干脆地拒绝,贺达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他不想因为自己让萧星淳刚一上任就和谁有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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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星淳忙完已到深夜,她几乎一天没有看手机,上面有好几条来自时澈的未读消息。

字里行间的暖意照进清亮眼底,她嘴角漾出一丝笑意。

然后陈敬之和她说了中午发生的事,平整的眉心又现出几道细细的折痕。

“他说不用做什么,我想他应该有打算。”

萧星淳闻言神色稍霁,陈敬之离开后,她打开窗子,看向对面那个亮着灯的小窗子。

刚刚陈敬之问她要不要帮时澈解决了贺达,她第一时间制止了他。

时澈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刚来萧家那几天他去找过西蒙的下落,得知西蒙和手下都被仇家杀死才作罢。

当时和现在不一样,他好好的,有些事自己做才有意义。

她没有去打扰他,头顶盘旋的烟雾留在窗口,被夜风缓慢地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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