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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撕花

 

“昨夜只觉得安稳。我已许久…未曾觉得如此安稳了。”

她笑时分外天真无邪。唇上还残留着萧寂啃过的痕迹,但自己浑然不知。这是个发自内心的笑,像卸下个沉重包袱一般。

他眼神定定地看她,萧婵这么说完就走了。

少顷,房顶上传来动静,谢玄遇没抬头,他晓得是谁。

待屋角漏出一线天光,他才开口。

“明堂的房顶,你也敢掀。”

赤鸫在房顶上以手支颐,眨巴眼睛。他终于又把礼服解开,迅速换上常服,背肌在里衣下若隐若现。

“首……公子待要那这长公主怎么办?”

“不怎么办。她与我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赤鸫吹了声口哨。

“我就说嘛,瞧着也不像有私情。先前那事,八成也是那长公主强迫的公子。”

然而谢玄遇低眉。

赤鸫这么说,他应当释怀。但实际上,他并未觉得有何释怀。

甚至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赤鸫。”

他回身拿了书简,才开口。

“去查查长公主的生辰,究竟是哪天。”

夜,三更,祭祀明堂偏殿内。

玄se龙袍罩着同se的长公主礼服,面前是密密麻麻的神祖牌位。

萧婵的手扶在供桌上,铐着金臂钏,结构jg巧,两相连搭,解不开。

她眼睛被玄se衣带罩着。

萧寂在她身后慢条斯理地燃一只香炉。南海沉香的味道悠悠地飘起来。

“陛下!不能点那个…”

她闻到那浓郁香气时慌乱了。

“不点这个,阿婵你会像白日里那样么?”

萧寂起身,抬起她下颌端详,瞧见尖俏的下颌角有一滴泪,就弯腰t1an去。

她在阵阵地颤抖。

“元载与你相识多久。”

他声音没有波澜,礼服也未曾脱,只是掀起袍角。

“不过将si之人,相识多久也无妨对么。”

“别杀他,他和我没有私…唔…”

萧寂也随之发出一声喟叹,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下颌。

“妹妹。”

他又挺动腰肢,供桌上的东西都在颤抖。

“与孤生个孩子。”

她声音在激烈yuwang冲刷之下,听起来却是冷的。

“太迟了。”

“我心中已经没你了。你也恨我多年了,皇兄。”

他停住,萧婵看不见他眼神。

“那又怎样?”

萧寂终于开口,在她耳边。

“你ai做这事,这事让你舒服,不是么?妹妹。不然当年,你怎会主动上了我的床?”

“除了我,谁知道你是个坏种呢?”

“谁会知道你这个模样之后,还如我这般…不愿放手呢?”

阗宇寂静。

寂静中只能听见那yi的声音。

忽而天边不远处炸起什么东西,巨响过后亮起盛光,将整个祭礼坛与明堂都照亮,惊醒萧寂沉溺的眼神。

他终于放开她,整整衣服就走出去。

甚至不怕她离开。

因为即使她逃了,他也能把她抓回来。

寂静中萧婵缓缓地抬头,下颌泪水顺着滑进x口。

虽则蒙着眼,她晓得现在自己的模样。

这是她身为藤蔓时的模样,毫无尊严可言。

有脚步声进来了,不是萧寂。

放了cuiq1ng料的南海沉香混淆了她的嗅觉,萧婵在那中间闻到一段冷香。

那人蹲下身,用佩刀切断了拷着她的金臂钏,却没有摘下蒙着她眼的罩布。

接着他脱下外袍,罩在她身上。那冷香就愈加分明,驱散灵台的浓雾,她心底却还是空的。

她在赌,赌来的人是谁。

“五郎。”

她伸出手,0索着找到对方的手。修长手指、指节漂亮、强劲有力。

她把那只手牵过去,按在自己x上。冰冷触感激得她又是一抖。

“陛下用了烈香。”

“今夜不做到最后,我会si。”

谢玄遇没说话。

他心跳如鼓,只觉得手下覆盖的像一团雪。

炽热的雪。

他没有说话。既然萧婵把他认作了什么五郎,此时开口徒生事端。当下之急,是将她带离此地。

方才那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与火光刚好替他们做了掩护,毕竟是万国来朝的祭典,若真是有刺客,萧寂定会在外头迁延许久。但她……挺得住么?

见对方没反应,她急了,又叫了一声五郎。

这声五郎叫得熨帖、熟稔。他心中震了震,把手挪开,但触感还在,且更加清晰。

从手心烧到四肢百骸。

“你不愿就算了,放开我,我自行出去。”

她额角汗珠流下,顺着颈项流淌进x口。他竭力不去看,但神思都定在原地,反应过来时,才惊觉那燃情香——还未曾灭。

他将她抱起,要去找赤鸫。

鬼市定有解药,但来不来得及也未可知,萧寂又随时会回来……

而萧婵的手已抚上他眉心。

“五郎。”

“别急,我晓得这神龛后头有一处密室。当年我还小,常去那躲着,不愿见g0ng里的人。”她大略是药劲上来了,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我母亲si了,父亲不晓得是谁。年纪大些的g0ng人晓得我是野种,背地里都说,我是皇上养的小妃子。”

谢玄遇听她讲那些陈年旧事语气轻松,他却阵阵地发冷。手在黑暗里0索着,寻找她所说的密室。神位前蜡烛煌煌,但照不亮这偌大的厅堂。

暗处太多了。

终于他在神龛背后0到一块花纹略有不同的砖,拨转之后,轰然开启。而萧婵就在此时忽而凑近,吻在他耳后,温柔缱绻,像含着珍珠。

“五郎。”

他听见某根神志之弦断裂的声音。

两人几乎是跌坐在狭小空间里,她抱着他脖颈,大半个身躯吊在他身上。在事态变得不可收拾之前,他关上密室的门。

黑暗中香气愈发浓烈,她咬啮啃噬他脖颈处的皮r0u,发出细碎的声音,像急不可耐的流浪猫。

他任由她在他身上痴缠,听见她继续絮叨,很多怨言似的。

“你晓得那年你不辞而别……我生了场大病。人们都说我要si了,萧寂也当我要si了,连梓棺都选好了。其实五郎,阿婵晓得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好,又不向我讨要什么的人。若那年你说要带我走,我随你一同走就好了。”

她啰啰嗦嗦了这么一大堆,他都只闭眼听着,忍受愈来愈灼热的t温与她越来越贴近的身t。

能忍到何时?

他不知道。

“可白日里又见到你,我偏要同你说生分的话,实在是因你已是镇国公,我……也不是当初的阿婵啦。”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原来她说的五郎就是元载。

原来她真和元载有旧。

“你记得你给我弹的《蘼芜》么?”

她在谢玄遇身上蹭,缓解浑身的焦躁。热气蒸腾,那些话就像流水一样在他耳边蹦出来,但该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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