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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即见君子

 

有识之士,终南豪杰。

“在下李世谦。”

“贫道陈宏远。”

“久仰久仰。”

“失敬失敬。”

赵戎眉头一挑,看着眼前这似乎下一步是要结义的一幕,忍俊不禁。

一旁的清溪先生却对这一幕不感兴趣,甚至对这几个月来发生在洛京的大变故和国人议论纷纷的事都没有多少兴趣。

管你们兰溪林氏和冲虚观要争什么,管你林文若做了多少大逆不道之事,反正离老夫太远。

他觉得他是纵情终南山水之间,不管俗世的高雅名士,可能暂时名气不大,不能和洛京闻名的名士媲美,但只要多参加几次雅会,再多服药散做一些高雅之事,说不准就能扬名终南了,让他晋升为名士。

比如眼下这事。

清溪先生向那个名叫李世谦的锦衣公子再递了一个眼神。

李世谦反应过来要办正事,毕竟他还要靠清溪先生带他入洛京的名士圈子呢,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巴结到的。于是他轻咳一声。

“今日在这醉翁亭中能与诸位兄台相遇也是缘分,大伙意气相投,相谈甚欢,十分难得。我身旁这位雅士是在洛京名气不俗的清溪先生,他今夜会举办一场高雅文会,见诸位投缘,可否赏脸,前去赴会?”

语罢,他环视一圈,但目光主要还是瞥向了赵戎这边。

柳三变正看着外面风景走神,苏小小托腮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二人都没有理会李世谦。

赵戎见李世谦的目光看来,嘴角一抽。

意气相投,相谈甚欢?刚刚不就只有你们两个在讲吗?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赵戎微笑回应:“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本地人,匆匆路过此地,时间紧迫,就不叨扰了。”

李世谦笑容一僵。

清溪先生又在一旁催促,李世谦不肯罢休的再问了几次。

赵戎婉拒了几回,见他还不死心,便投目美景,不再理他。

李世谦二人见状神色一沉。

“他们不去没事,贫道我正好有时间,哈哈哈哈哈,还没见过你们这些文士开的酒席是什么样子的呢,今天倒是要去开开眼界。”胖道士陈宏远大笑道。

清溪先生眼皮一跳,谁在意你来不来?你这身肉估计能把老夫压死。

“赵戎,你别读书了好不好?”刚刚一直在发呆的苏小小突然扯了扯赵戎衣角。

“嗯?”

“好不好?”衣角又被扯了扯。

“不好。”

赵戎嘴角一弯。“不愧是你啊苏小小,轻易就说出了我意想不到的话。”

“你变坏去吧,小小不管你了。”

“你是觉得书读多了会变坏对吧?”赵戎悠悠道。

苏小小本来赌气的不想理他,但过了一会,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谁跟你说读书多会变坏的?”

“他们说的林文若不就是这样吗,读了这么多书,结果越读越坏,做了这么多坏事,还不如不读书呢。”

赵戎嘴角笑意收敛,眸光微凝,低头看着身前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罕见的神色认真道:“世人说什么,你就要去信什么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此刻只有淡淡琴声悠扬的醉翁亭中,却随着琴声一起飘入了众人耳中。

“判断一个人,不是看他在众人嘴中的评价,不是看他的皮囊外表,甚至也不是看他的内心,而是看他的行为,看他到底做了什么。”

“切。”李世谦撇了撇嘴。

清溪先生和陈宏远同样目露不屑。

又是一个读了几本书就满嘴空话,教人道理的“理学家”。

“可是,可是他真的做了对不起那位蓝仙姑的事啊。”苏小小疑惑道。

“不管此事有无内幕,这都只是他的私德,并不是作为评判他的主要依据。”赵戎轻轻道。“因为林文若作为一个入世治国的儒生,最应当被看中并作为评判标准的,应该是他的公德,即对终南国的所作所为。”

苏小小似懂非懂。

“他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在颁布妖法,祸害终南国吗?”李世谦忍不住了,插口道:“你这书生好没意思,诚心邀请你参加文会,你却不知好歹,不懂礼数,现在又胡言乱语,竟然开始为那林文若说起话来,这就是儒家读书人吗?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我没有为林文若一人说话,我是在为我辈儒生说话。”赵戎语气平静。“尔等对付我辈儒生,不就是先毁其私德,使人厌恶,再众人推之,倒其公德,令人真假难辨,使我辈儒生名誉尽毁、功过混淆吗?”

赵戎语气冷然。“就像你现在在做的,明明只是争论道理,结果你又来以我不赴会之事毁我私德。”

“你!”

李世谦哑口无言。

陈宏远厉声道:“那他的祸国殃民之法你如何解释?”

赵戎突然面露古怪。“你们真的有了解春苗法、退观法、将兵法的具体内容吗?”

陈宏远突然有些心虚,在洛京国人的议论里不都是说它们劳民伤财吗?

他一个道士哪有心思去具体了解那些新法,唯一息息相关的退观法,他倒是清楚一些,不就是拆了恢宏大气的道观将其改为田地,分给那帮没钱的农民耕种吗,简直是教化倒退,可笑至极。这种损害他切身利益的新法他倒是记得清楚。

但此时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赵戎想了想这段时间在终南国的所见所闻,不由语气慨然。

“春苗法赈济农民,可增产富民,充盈朝廷财收,一举双得;退观法,归还农民田地,可缓解终南国的粮食之急,不用再废力废财从外地托运;将兵法重整军备,可补充边防驻军,防备敌国外患。”

“观他公德,此三法足矣!”

“法是好法,但之所以实施过程困难重重,惹得天怒人怨,是终南国制度的腐朽与人实施不利的问题,为何要把全部过错推给新法本身与颁布推行之人?”

李世谦,陈宏远,清溪先生三人面面相觑。

“并且此三法是对标终南国的底层百姓,有利于国家社稷。我观洛京国人大多生活富裕,位居中游,不属于底层百姓,此三法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好处,甚至还损害了包括冲虚观在内的上层权贵的利益,因此便有人躲于幕后,操控舆论,而你们,或是也是利益集体的一员目光短浅,或是被乡议攘携人云亦云,皆是被当枪使,却尤不自知!”

李世谦张了张嘴,但却不知如何驳他,欲言又止。

赵戎缓缓道:“你们南边的大陈王朝已经被野心勃勃的法家变法改革,随时可能北上吞了终南山这块肥肉,道家治国‘小国寡民’的模式早已不再适用于终南国形势,如今好不容易有人站出来为你们革新变法,你们却蒙昧无知,众口铄金,毁人德品。”

赵戎一字一句:“尔等何为如此欺我辈儒生?”

亭内唯二的儒生之一抿了抿嘴。

“偌大一个终南国,国主炼丹,国师修道,国民愚昧,道士无为,隐士避世,名士放浪,皆不做事。”

“唯有一群儒士殚思极虑的费心国事,四处缝补缺漏。”

“尔等皆是偏于私德,而公德殆阙。”

“今终南所以日即衰落者,岂有他哉?束身寡过之善士太多,享权利而不尽义务,人人视其所负于群者如无有焉。人虽多,曾不能为群之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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