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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为什么不今天回家?”傅寒深问她。

“我昨天看到广场那里有发传单的小工,我想去问问还要不要人,当几天临时工我再回去。”

“是没有钱买车票吗?”陆景云很快就猜到了。

女人有些迟疑,但是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差多少?”厉华池心里难受得紧,低头问她。

“要200块钱吧,有绿皮火车,坐一晚上就到了。”她轻声开口。

“嗯,那要发多久传单?”

“好像发半天给60,要是发18个小时好像给180,干两天我就能回家了,如果人家要我的话。”

她开始认真算了起来,语气中有些许疑惑,那是对自己的极度不自信。

傅寒深和陆景云此时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看着厉华池和她一问一答。

他们实在无法接受她从a大最王牌的专业毕业后,现在在考虑半天60的工作人家会不会要她。

“那你去发传单的话住哪?”

厉华池又继续问道,他像个自虐狂,尽管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却仍旧忍不住问出声。

为难自己,也为难女人。

女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请58号凌雪玫到彩超3诊室,请58号凌雪玫到彩超3诊室。”

就在这时,候诊室响起了叫号声。

“到你了,先进去吧。”陆景云低声对她说。

“诶,那我先进去了。”

凌雪玫点了点头就进了b超室。

“有些许炎症,必须要治疗,不能拖下去。拖下去问题就严重了,先吃一个月的药吧,一个月后再检查看看情况。”

医生看着检查单皱了皱眉,抬头对凌雪玫说道。

陆景云看着默不作声地女人,知道她在纠结什么,直接对医生说道,“您开单子吧,一个月后她会去检查的。”

他没有说女人不会来这里复查了。

因为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女人带回b市。

医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投去赞许的目光。

厉华池拿过单子去交了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了下,“多少钱呀?”女人小小声地问。

他鼻子一酸。

女人是因为他受的罪。

想到那旖旎的夜晚,想到那无疾而终的孩子,想到刚才医生说的话,他都不敢想如果不是这次过来,女人是不是又忍忍就过去了

就像她的手,忍忍就废了。

他想都不敢想这些后果。

“没关系,我不催你还钱,你有钱了再给我。”他勉强控制住情绪,却不想那微红的眼眶已经出卖了他。

他没有说什么不用还之类的废话,他知道女人不会接受的。

“等我找到工作发工资了就还你。”

果然,他听到女人说。

“好。”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四人走出医院大门,傅寒深问她。

此时,三个人才想起来,女人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滴水未进,虽然他们也一样,但是他们是三个大男人,都去军营受过训练,一天不吃根本无所谓。

“我去买点吃的,你们”女人似乎是想问他们吃点什么,又想到自己囊中羞涩,到底没问出口,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傅寒深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小脑袋,却被她下意识的避开了。

尴尬地右手在空中停滞,女人用不好意思却坚定地口吻说道,“对不起,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头。”

厉华池看着这一幕,仿佛历史重演,有些事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心里难受。

好兄弟,就要有难同当。

“嗯,抱歉。”傅寒深干巴巴地说出这一句。

“那我去买点东西吃。”

说完就要独自离开,三人害怕她就此跑掉,自然跟随其后。

就看她在路边的流动早餐铺停下,“小妹,来个手抓饼吗?加肠加蛋7块钱。”

凌雪玫显然被高额的费用吓退,隐晦的看了一眼煎的香喷喷的手抓饼,对老板娘笑了笑,“馒头多少钱?”

“白馒头1块,红糖馒头、香芋馒头1块5。”老板娘有些失落,却还是热情的张罗着。

“1块啊,给我拿一个吧。”

凌雪玫显然对价格不太满意,在看到老板娘拿出那个巴掌大的小馒头后不满更甚,但是还是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递了过去。

“小妹买杯豆浆吗?馒头干别噎着了。”老板娘还想继续推销,凌雪玫却摆了摆手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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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拎了个装馒头的塑料袋,转过身就看到跟着她的三个大男人。

“你们要吃吗?”她似乎有些窘迫,饿极了却还问他们吃不吃,像极了小时候有一块饼干也要分成四份的她。

“你吃吧,要不要喝点水?”陆景云眼眶一热,却还是克制着温声询问。

他看起来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惜那也只是看起来。

凌雪玫摇了摇小脑袋,在路边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打开一个口子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动作斯文,吃相恬静,仿佛不像在路边,而是高雅的西餐厅。

只有那一刻,他们才有了真实感,眼前这个,还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妹妹。

生活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是20几年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却很难改变。

她也许吃不起牛排了,但是在饿的她吃着馒头也是细嚼慢咽的。

尽管馒头是那么的难啃。

“她平时就吃这个?”傅寒深轻声艰涩的问厉华池,三人就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她。

他知道厉华池来早了几天,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陆景云也看向了厉华池。

尽管已经99相信这也许就是女人现在的生活,却还是希望有人能告诉他,这只是偶尔或者装的,那样也许他的心还能好受些。

“她平时就吃这个就好了。”

厉华池静静地看着那个一口一口吃馒头的女人,叹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

“她租房里有一把面条,超市特价那种,一块钱一包,她平时就自己在房子里煮开水,放点盐,连油都舍不得放。或者就吃水煮青菜豆腐,我偷偷跟着她去过菜市场。”

“她不是在会所工作吗?为什么这么穷?”傅寒深有些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

陆景云同样有不解。

“她是卖酒的,又不是卖身的。那里的经理看上她,她又不肯就范,一晚上卖酒有时候颗粒无收,生意好也才3500,那天晚上遇到我好不容易赚了点钱,那个经理还扣了她的钱。”

厉华池面色的平静地叙述着,但是身旁二人都知道他此刻的不平静。

“你怎么知道的?”陆景云问他,政客的疑心总是那样多。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我刚好去上厕所,他们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出来的。”

都是兄弟,接受的教育都差不多,自然知道对方的疑虑。

但是他们都忘记了,演这场戏的人,也曾和他们接受的是同样的教育。

或者说,已经不是演戏,她已经把悲惨的生活融进了骨子里,真真假假,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何况其他人。

“那也不应该如此拮据?”傅寒深又问道。

“四个老人多年养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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