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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不去听,不去想她的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对谁都是同一套的说辞,她当真以为他还会相信她这一套吗?

可她却一无所觉,还在喋喋不休。

他一直以为自己道心还算坚定冷静,但听着听着,到底还是忍不住秀眉微剔,终于忍无可忍冷冷截断她的话,“倘若你翻来覆去说得都是这些毫无新意的,溜须拍马之词那便免了吧。”

夏连翘一愣:“你是不是生气了?”

凌守夷语气冷而生硬:“没有。”

下一秒,他还未说出口的话,却硬生生顿在了嗓子眼里,皆因为她的突然靠近。

她突然凑近到他面前。

这是个过于亲密的距离,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纤长浓密的眼睫,清凌凌双眼里的讶然和不解。

少女的双眼清澈如水,是最干净的白水,乍一拉近,近乎让他呼吸骤顿,有溺毙的错觉。

唇瓣也稍厚,是长辈们最爱的肉嘟嘟的福相。

凌守夷一怔,飞快地同她拉开距离,同时升腾起一股滞闷,和莫名其妙的羞恼,“你作什么!!”

可还没等他作何反应。

少女迟疑,丰润的唇瓣一张一合:“难道是因为白大哥——”

眼前的少年面色陡然之间阴沉如水,变得十分难堪,冷冷地闭上眼,再次飞快同她拉开半米的距离,看上去像是再也不想搭理她了。

夏连翘:……她到底又踩到他什么雷点了!您这雷点是比东亚同人女还多吗!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夏连翘又不好刹住话头,只能继续把它说完,“你也知道,老白这两天对我们有点儿怀疑,为了避嫌,我与你也不好走太近——”

凌守夷冷冷睁开眼,一双眼冷如月牙儿弯刀,“你就这么在乎白济安的想法吗?”

白济安,白济安,又是白济安。

他不知道这几天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面对夏连翘时,这莫名其妙的滞闷和烦躁到底从何而起。像是有一条毒蛇盘旋在心上,冷不丁地便咬在人心口,如火灼心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他决心和她保持距离的时候她还是不依不饶。

饶是夏连翘再迟钝,这个时候也听出来凌守夷这个时候的心情非常不悦。

她一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一片死寂之中。

凌守夷忽然垂眸,嗓音冷而轻地问,“你很紧张?”

夏连翘顿时僵硬。

可能是她跟凌守夷之前的关系越来越疏冷,却每一次都要进行这么亲密的行为,她确实一次比一次紧张。

说这么多话也未尝没有想消解紧张的意思。

“你不必担心,正如你所言,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公事公办。”凌守夷说,“你无需说太多话,解完契之后你我二人没有任何干系。”

他并没有给她温柔小意地安慰她,只垂下眼帘,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忍耐片刻。”

凌守夷俯身过来的刹那间,夏连翘猛地别过头,他唇瓣一擦而过,落在她耳侧。

空气好像霎时间凝固了。

夏连翘打了个哆嗦,呼吸有些急促地别过脸,“等等。”

凌守夷呼吸也随之一顿,抬起那双黝黑矜冷的双眼,平静地问: “为何不敢看我?”

夏连翘实在说不出话来。

凌守夷一字一顿,神情泠然,逼着她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看我。”

夏连翘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看了过去。

“我有点儿紧张,”她结结巴巴地问,“能不能点个香?”

她总觉得今天的凌守夷跟之前都不太一样。少年乌发披散,眼睫低垂,冷冷清清,像一段渺远幽若的月光,淡淡的降真香缓缓氤氲,如月下盛开的白昙,明明清冷秀丽,却含着淡淡的直来直往的侵略感。

凌守夷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了她的提议。

夏连翘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她还记得她芥子囊里有之前留下的半截“迷仙引”。

本来当初是用来迷倒白济安的,机缘巧合之下迷倒了凌守夷,当时还被他一顿威胁。

没想到兜兜转转之下还是用到了他身上。

可当她把迷仙引拿出来的时候,凌守夷的视线落在这截线香之上,面色顿时又变了。

“怎么——”夏连翘一愣,不知道哪里又戳中凌守夷这敏感孤傲的少年心了。

他看着线香,面色忽然间变得非常难看。

难道是想起来之前她给他下药的事?

“对不起,让你想起之前不好的事,但我现在只有这——”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凌守夷的神情骤然一冷,神情苍白如雪。终于忍无可忍地俯下唇堵住她未尽之言。

夏连翘被亲懵了,大脑嗡嗡作响。

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凌守夷已直接将燃着的线香一掌阴灭。

夏连翘大脑一片空白:……今天晚上,她好像不知不觉间一步步踩凌守夷的临界点上。

凌守夷垂眸,咬她的嘴唇。

……只是解契。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

他并不想亲吻她。

只是解契必备的金液还丹。

夏连翘吃痛。

他的灵巧的舌尖钻入她的,咬住口允口及她口中津液,带着点报复的意味。夏连翘想躲,凌守夷冰冷如玉的指尖扶住她的脸,并不让她躲。这一次夏连翘能感觉到,凌守夷的状态很不对劲,之前他怜她初次,自己也毫无经验,多多少少都会放轻动作,放缓步调。这一次,夏连翘却发现凌守夷的动作直来直往,她咬紧唇,零散的语句被撞得不成句。

终于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凌守夷真的生气了!

她想推开凌守夷,但双手绵软无力。他从来一丝不苟,色白如雪的道袍也微微散落,小腹冷白如玉,汗水如釉。太、太超过了。她睁大被泪水濡湿的眼,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痉挛。从少年清寒冷静,黝黑如墨玉的眼里,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失神的模样,

凌守夷还在静静地观察着自己,不时垂眸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他看着她眼里倒映出的那个他。

她的双眼像盛满了一碗清水,眼里满满当当的只有他。这也是第一次凌守夷觉察到她眼里的自己竟如此丑陋。

可这个发现又让他有些动情,少年眼睫低垂,眼里浮现出淡淡的隐忍,芳润韧亮的乌发如帘一般散落在她锁骨,动作依然坚决。雨打芭蕉,撒豆一般,一击即中,击击必中。

濒死的体验,她受不住,哭着想推开他,用力去推他的小腹,手掌却汗湿到不断打滑。少年冷白如玉的劲瘦腰线,竟如磐石一般不可撼动,二人之间的体型差,让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她手脚并用也踹不开他,没有怜香惜玉,这一次只是直来直往,公事公办,也正因如此,却也比任何时候更为磨人。

……

不知过了多久,夏连翘这才从令人战栗恐惧的旋涡中回过神来。

她身上披着凌守夷那件道袍,抱膝靠坐在洞壁,四肢百骸内的余波还未散去,她浑身发抖,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痉挛,牙关咯咯打颤。

少年回过神来,神情也有点儿僵硬,意识到自己方才确实做得有些过分。

“你……”绷紧下颌,凌守夷动了动喉口,别过视线不敢看她如今狼狈的模样。

这都是他的手笔。

凌守夷: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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