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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鹤清应了声。
林母这才依依不舍退后，目送车驶出大门才回屋。
车内，林风逸抓紧方向盘。
他想问晏鹤清是不是真没玩过游戏。
不会是驴他吧？
他玩游戏是第一次输，也是第一次被人连着两杀！
嘴巴张了几次，却又开不了口。
他郁闷极了，伸手打开歌。
是首摇滚。
空气总算变得没那么尴尬，林风逸暗暗松了口气，忽然，晏鹤清开口了，“前面路口停吧。”
林风逸没听清，“什么？”
“前面路口停。”
林风逸皱眉，“什么意思？”
晏鹤清声音平静，“你讨厌我，我厌恶你，同乘一车，给林阿姨看看就行了。”
林风逸一口气堵在胸口，他瞥晏鹤清一眼，转过方向盘，猛地停靠在前方路口。
谁稀罕送他一样！
晏鹤清解开安全带，“谢谢。”
开门下车，顺着大路走了。
林风逸被他这声“谢谢”刺得心梗，他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可恶！”
没多会儿，又抬头，盯向那抹越走越远的身影。
——
晏鹤清走到主干道。
等了一段时间，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
晏鹤清报完地址掏出手机。
十点半了。
他眸光流转，登录微信。
与此同时，陆凛还没下班，办公室灯火通明，还有文件堆着，他却没处理。
沉沉望着朋友圈页面。
他发的第一条朋友圈，一排头像点了讚。
楚子钰更是刷屏评论。
[我们陆总被盗号了？]
[这什么？花？莲花？荷花？]
[老陆是你本人吗？？？]
[卧槽！我们老陆哥真发朋友圈了？？？？？明天世界末日？]
[我得截图纪念！10多年了，第一条啊！同志们，第一条啊！！！！]
谢昀杰：[……楚子钰你别发疯！]
也还是没忍住，[背景是老陆办公室啊！老陆什么时候开始养多肉了？]
楚子钰回復谢昀杰：[多肉是什么？]
谢昀杰回復楚子钰：[自己搜。]
楚子钰回復谢昀杰：[搜回来了！我们陆总这是要开始搞环保公益了？]
……
陆凛没回。
片刻，他指尖触屏退出页面，同时发现上弹出一个红圈1。
喉结轻轻滑动，陆凛再次点开朋友圈。
默认头像，52赫兹，点了讚。
051
时间是10:31分。
陆凛盯着默认头像， 大约过去五分钟，又或许是十分钟，他关上屏幕， 拉开椅子站起。
没换衣服， 进休息室取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 是私人订製，能抵御零下30度。
搭着电梯到停车场， 后备箱全是钓具，他驾车去了私人湖。
夜深人静，湖面一片安静。
这两天气温回升， 湖面隻漂浮着几块没化完的大冰块， 大年初二的深夜， 独亮着一盏灯。
陆凛隻支了椅子， 一根鱼竿。
模糊的光影倒映在水面一动不动，空旷山谷，静到似乎连风都停了。
心却无法静。
时间渐渐过去， 天边显出奶油色的光泽。
浮漂终于动了，陆凛却没拉杆，黑眸悠远， 望着剧烈抖动的浮漂，待安静了， 他才提杆。
鱼自然是跑了。
饵料也没了。
到七点，陆凛收杆回停车坪， 一夜未睡， 他却没疲态， 时常熬夜加班出差， 他每天睡两三小时左右足够。
开车回城。
没去公司， 也没去老宅，去了晏鹤清住过的大平层。
和小年夜离开那晚一样，没多出什么，也没少什么，陆凛换上拖鞋，先去浴室洗了澡，系着浴袍出来，又去厨房煮了个鸡蛋，热了两片培根麵包，开冰箱拿水，目光扫过那几盒没开封的蓝莓。
他不爱甜，一年吃的水果，两隻手都数得过来。
瞧片刻，他取出一盒蓝莓，用水洗净，一齐端到客厅。一人用餐，饭厅里安静非常，又想到上次坐这儿吃饭，对面还坐着晏鹤清。
他所吃过最简单的鸡蛋面，却也最美味。
短暂出神片刻，陆凛收拾碗碟，进厨房洗干净，头髮也干差不多了，回卧室路过客卧，他停住，上前转动门把。
门打开，重新清洗过的被褥散发着洗衣液的香味，铺得整整齐齐，窗帘挽着，捆带绑了两个精致的吉祥结。
就是这时，助理电话进来了。
游乐场开园日子订在正月十五元宵节，除了白天的开园活动，陆凛要策划部拿出几个晚上活动的方案。
策划部放假前一天才交上来。
没什么新意，其他乐园都有的灯光秀和烟花秀。
离十五只剩下十天左右，陆凛还是没敲定方案，助理就来问问情况。
陆凛望着吉祥结，有了方案，“放天灯。”
元宵节放天灯是习俗，但和游乐场联系在一起，助理还是愣了好几秒，等挂电话，慢慢回味，他才发现这真是一个绝妙的方案。
开园邀请的游客，是全国各地的福利院小朋友。
灯光秀烟花秀固然梦幻，让他们写下心愿，放飞天际祈福，更有意义。
不过放天灯要报备，还要进行回收工作，成本比灯光烟花高出几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