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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小心踩到滑腻的树根,重新趴在贺临的怀里。

“白徵……”

“不好意思,脚,脚滑了。”白徵这会儿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候头顶上出现了周砚山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愣,同时抬头看。

白徵从贺临身上起来,对地上的贺临伸出手,拉他起来。

周砚山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眉头皱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酒瓶,眼里浮上几分不悦。

“喝酒了?”

白徵背着手站得笔直,回答:“是。”

周砚山走到两人中间,稍微侧头,冷着脸对贺临说:“自己去领罚。”

白徵正要跟贺临一起走,被周砚山叫住。

“白徵留下。”

贺临担心地看了眼他,继而离开往禁闭室走去。

白徵收回在贺临身上的视线,说:“酒是我自己喝的,跟贺临没关系。”

“你倒是维护他。”周砚山上前一步说。

白徵拧着眉后退,说:“我去领罚。”

看到白徵的抗拒,周砚山脸上露出不悦,步步朝白徵那里逼近,语气不容抗拒:“我让你留下。”

白徵退到最后,只能贴着树干。他不喜欢这样被逼到退无可退的感觉,冷着脸说:“您有吩咐?”

周砚山在白徵身上试图嗅到那抹特殊的味道,但是却只闻到了酒味,这令他感到烦躁。

“宵禁时间偷跑出来,还偷喝酒,胆子大了。”

“我认罚就是了。”白徵不耐地推开周砚山往外走。

“白徵。”周砚山沉声喊了句,抓着白徵的手腕。

白徵停下,呼出一口气,将心头烦躁压下去,压着脾气说:“您不去守在别人身边,干嘛非揪着我不放?”

周砚山却抓着白徵的手腕将他直接按在了树干上,垂眸看着他问:“我该守在谁身边?”

明知故问!白徵心想。

白徵动了动手发现男人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却不明白他为啥要怎么做,在这里偷喝酒有时候那些长官们都睁一眼闭一只眼,毕竟山高皇帝远的管得松。周砚山抓着这个不放,如果不是针对他,那就是吃醋了吧!

白徵好笑地问:“您是不是看见我跟贺临在一起喝酒,吃醋了?”

听到白徵的这句话后,周砚山没有着急说话,只不过抓在白徵手腕上的手力道不自觉紧了一点。迎着这双灰蓝色的眼睛,仿佛一切情绪无处可逃。

半天,周砚山放开白徵,说:“胡说八道。”

周砚山此时背对着月亮,阴影笼着他的脸,教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如何。

“您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吧,”白徵说,“我这去禁闭室陪贺临,您就早点睡。”

说完,白徵绕过周砚山往禁闭室方向走,身后安静下来,这夜恢复它该有的样子。

他想,这次连累了贺临,找机会请他去镇上吃个饭吧。

就在沉思间,周砚山突然大步走过来,拉着白徵的手臂调转了方向。

还没等白徵反应,周砚山沉着声音说:“禁闭室就不用去了,你跟我回去。”

“?”白徵一愣。去哪儿?

被拉着走了一会儿,白徵就知道了,周砚山带着他回了他的房间。

打开那扇雕花门的时候,白徵忍不住问:“长官,您不会是打算带我来您床上受罚吧?”

周砚山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不置可否的模样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不会吧?

“你为什么生气呢?”

白徵没有拐着弯子绕圈,而是直接问他。

是呀,他原本就是不明白周砚山为什么生气。

周砚山不说话了,他其实是被白徵的这句话问住了。他为什么生气呢?因为看见白徵趴在贺临身上吗?还是因为白徵屡次违反军纪,又放肆地对他胡作非为?

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

在昏黄的灯光下,房间的静谧一圈一圈扩散,周砚山望着面前这双试图看穿自己的灰蓝色眼睛时,他猛地察觉到,原来白徵身上那股什么都不怕的劲儿最吸引他。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什么意思?”

周砚山松开白徵的手,凌厉的目光瞬间击碎了寂静。

他缓慢地往前走,军靴踏出的清脆响亮敲击这夜,他将白徵抵在门上,说:“你是不是对谁都能敞开大腿?”

闻言白徵猛地变了神色,心突然像是被抓了一下,连空气都变得又闷又热。

“对啊,”白徵说,“我就喜欢把屁股给别人玩,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那天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

白徵还笑了,看着让周砚山觉得很不是滋味。

“……下次不许再这样。”周砚山沉着脸说。

白徵换了个位置靠着,神色不明地说:“不许哪样?不许晚上偷跑出来还是不许我跟别人喝酒?”

周砚山不耐烦地说:“两样都不许。”

“你生气就是因为这个?”白徵说,“周砚山,你这样真的很像在吃醋。”

“你还不够格。”周砚山急着否定,但在自己的眼中他这样就像是过于着急了。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白徵真的生气了,冷着脸说:“我不够格?那你干嘛把我带到这里来?”

“你把军队纪律当成什么了?”

白徵试图离这个冷酷无情的beta远一点,但没办法,他无处可退。

“我不是说了我认罚吗?”白徵说,“你说说吧,想怎么罚?”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吗?”周砚山沉声道,语气中带着怒意。

白徵要被气笑了。

“那我该是什么态度?”白徵说话放肆,不管彼此身份仍是上下级关系,说,“你能做到下了我的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可做不到!”

周砚山有些头疼地看着白徵,拧眉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想让你和我谈恋爱你也得愿意啊!”白徵说。

本来是话赶话说出来的,白徵也没想着周砚山能怎么样,都已经预料到对方说出来点拒绝的话了。

然而,周砚山却沉默了。

过了半天,周砚山才开口:“换一个。”

“什么?”白徵没明白周砚山什么意思。

周砚山闭闭眼,说:“这个不行,你换一个别的。”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的酒起了作用,白徵脑子晕乎乎的,腿也发软。

身子晃了晃,被周砚山眼疾手快地稳稳接住,而他也顺势环上周砚山的脖子,脸颊趴在肩膀上,听见周砚山低声说:“小心点。”

“那我不为难你了,”白徵闭着眼,脸颊贴着男人温热的体温说,“当我的情人吧,或者我做你的情人。”

白徵说:“我很有天分,对吗?你很喜欢的。你骗不了我。”

“你是个alpha,你的情人应该是oga而不是我。”

白徵睁开了眼,睫毛微颤,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瞳孔中闪着脆弱的光,无限悲伤地看着周砚山,然后轻轻地开口:“那你呢,周砚山,你有过情人吗?”

阿莉莎吗?还是其他女人?某个皇室成员?白徵没敢问出口,他怕周砚山真的会给他肯定的答案。

面对这样的白徵,周砚山说不动容是假的,可又能怎么样。一切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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