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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美貌,妻子的荣耀

 

随着相处时日变长,萧陆同婤舟的话也多了起来,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抗拒。除了她调戏他的时候,他不愿意配合。

果然温柔刀,刀刀致命。毕竟他感染风寒大半个月,她天天都去照顾他,事无巨细。虽然没多少情意,但也是有苦劳在的。他的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正常行走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姐夫性格活络,经常拉着萧陆,让他帮忙做家务。下午,他们两个一起去林子里摘了些新鲜果子,萧陆在厨房里清洗好之后,婤糅把它们端了出来,又拿纸巾一个个擦净,挑了一个给婤水。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直接递给了婤舟,妹妹拿起青果,大咬一口,咔嚓一声。另一只手挽住姐姐,下巴搁她肩上。

“妈,姆姆住哪里啊?”婤舟看着正要出门的婤山,下巴一上一下的。最近族里好像要换选族长。她又瞅了一会厨房的门帘,不知道哪个青果是萧陆摘下来的,等会得好好让她疼爱一下那双纤纤素手。

“让婤?她哥带你去。”婤山一直找着机会让婤舟接触别的男子。

“为啥要他带我去?我也没说要去呀。”婤舟一根筋地说。

“特婆婆住的地方,比较难找。”婤水立刻就猜到了婤山的意思,决定给她当助攻,才不要让那个狐狸精把她家小妹给迷惑了。

婤山离开了。

“好吧,那我下次再去找他吧。”她踢了下脚边的凳腿,也没多想,清了清嗓子,起身去厨房把萧陆拉了出来,不过他居然没拒绝她。她有点诧异,又笑着和姐姐歪头:“那姐姐,我带他出去逛逛。么么哒。”

“么么哒。”婤水也说了句,目送着蹦蹦跳跳的婤舟和被拖出去的萧陆一起出门。每次她和姐姐告别都会说么么哒,小姑娘脑子里经常蹦出一些没听过的词,但婤水感觉这些词一点都不奇怪,心里反而涌上一股热流。

婤舟真的要被姐姐可爱死了,内心里偷偷地在地上打了一万个滚。

少女啪嗒啪嗒地抬着脚,一边吹着哨子,牵着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走在沙砾铺成的小路上。太阳又不见了,只有厚厚的云层。小鸟们在湿漉漉的冒着水气的树上嘁嘁喳喳地尖声鸣叫。

几分钟前——

“你走前面。”婤舟停了下来,不往前走。

“你又想干吗?”他也停了下来,看着她,不肯将背部转向她。

“我嘛,我想偷偷牵你的手。”婤舟一点都不扭捏,直接说了出来。她探出手去,握住他的小拇指,他倏忽地抽开。

“它是你想牵就能牵的?”

“要不然呢?你都是我的哎……”她跳至他跟前,一把环抱住他的腰,那宛如雕塑一般的腰线即使在有些厚的布料下仍旧得以清晰勾勒,呈现出一种精致的线条美。

她用下巴戳了戳他的胸部,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窝,像啄木鸟一样一点一点,啄得他浑身都发麻。然后接着婤舟在山腰上发现了一条黄色纹理的幼蟒,那鲜艳的颜色吸引了婤舟,她在远处悄悄跟着它,但她刻意保持着距离。等她稍微走进点儿时,幼蟒的身体紧绷,蛇头高高昂起,那双冷漠的蛇眼紧紧盯着婤舟。它像是在告诉她,虽然它小,但一点都不好欺负。

她发现它身上有多个银色横环,在心里估测了它的身体长度大概有她的一条手臂那么长,宽度对于体长来说较为纤细。

婤舟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她保持着腿弯曲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右手缓缓向后移动,稳稳地握住了箭柄。她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则紧盯着幼蟒,准备随时应对它的攻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幼蟒与婤舟之间的对峙持续了许久,谁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幼蟒依旧发出威胁的嘶嘶声,婤舟则努力保持着冷静和坚定。直到它缓缓地放下了高昂的头部,吐出的蛇信子也收回了口中。然后,它转身游向了草丛深处,消失在婤舟的视线中。幼蟒相较于成年蟒蛇,体型更小,力量更弱,大概是它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敌不过面前的少女。

日光从天而降,轻柔地弥漫开来,像透明露水般落在一切物事上。婤舟从缓坡上的小径走出来,穿过破旧的墙,上面爬满了紫色藤蔓和小虫子。秋日的风轻柔地吹起她两侧的头发。

她的手指轻轻弯曲,形成一个半圆形的空洞,放在唇边。随着一阵轻微的呼吸,她轻轻地吹起口哨。小莉便踏着马蹄从另外一边了跑过来。上马后,婤舟用一只手拢着缰绳,双足微微轻夹马腹,催着小莉跑,它跑起来像阵利飕的小风,飞快而平稳。

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她忽然感到疲乏,那是一种不痛快的,并不值得骄傲的一种疲乏。忧愁被吹成一条条连续隐藏在发丝里的黑线,不再包含着一些星星点点的幸福。

她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从幼蟒那里脱身。

她忘记了自己并不是一个果敢狠辣的人。

是只有自己这样吗?不知感恩,婤山给她的已经够多,够好了,但她还是厌倦了。她并不相信别人的话,禁止她做任何事都是没有用的。她好像比女生都软弱,尽管她外表看起来很强大,但是任何禁令在她面前都会发挥效力。

那个时刻就像关于生活的寓言。她进入一段新生活,满怀年轻无瑕的信念,相信生活中只有纯净和健康,但很快发现自己还是原来那个病人,被脏东西污染,生存就是腐烂。

在另外一个家里,父亲与母亲正好相反,他总是在指责陈舟,有时候近乎辱骂,母亲只是关上门,等外边安静之后再出来。接着又开始了夫妻之间的争吵,他们让陈舟渴望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渴望消失,让他们再也找不到她。

初中放学回家时,她经常听见母亲在卧室里啜泣的声音。

她把她的弓箭和披风挂在墙上,转身进了后院,婤糅在教萧陆如何修剪花草,婤水和婤山去族里了。她没打扰他们,自己去了厨房小水缸里,从木质的橱柜中取出一个陶碗,随后走到案板前,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新鲜的肉,又将肉块切成细丝。

虽然她做的菜很难吃,但是刀工练出来了。她又挽起衣袖,开始用手将肉丝细细揉捏,直至变成泥状。

在秋季时,喂肉泥可以加强高营养,帮助乌龟增长脂肪以顺利越冬。

搅拌好肉泥后,她端着陶碗来到后院的小水缸旁。她养的小乌龟正在水里悠闲地游来游去。她轻轻地将肉泥撒入水中,小乌龟立刻游过来,把食物吞进肚子里。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傲娇鬼开口说话了。

萧陆觉得有点奇怪,平常少女回家都是风风火火的,今天居然没骚扰他。她就安静地蹲在水缸旁边,喂乌龟。

过了一秒钟,婤舟就从那种神经紧张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好像为了补偿她刚才那种不必要的感情耗损,她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感到冷漠、有趣,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回头一笑,调皮地说:“夫君想我了?”

夫君两字在萧陆脑袋里嗡嗡响个没停,他红着耳朵快速进屋子里了。

婤舟做了个鬼脸:才怪。

喂完鱼后,她又跑进去找他,他正坐在桌边折菜,她从他身边经过,去厨房洗干净手。回来后,她随便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他身后,忽然开口:“你想家吗?”

“家?”他的动作慢了下来,转了过来。

“我好像对你一无所知。”她随意地用手撑住脑袋。

“知道又怎样?难道你就会让我离开这里?”他的眸子就像一把锐利、冷酷,像亮晃晃的刀刃,在被害人瞥见时旋即收回,并给她一个平淡的微笑,仿佛说:现在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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