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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节

 

“主要是大户人家借着灾荒之年,一来囤积居奇,二来借机兼并土地,抢占逃荒百姓田地。”丁启睿不由连忙道。

“哦?”张顺一愣,不由笑道,“囤积居奇,不足为惧。”

“这一次咱们输入榆林镇粮食数十万,输入延安十万石,定然让本地粮食比黄河对面的山西还便宜,又有何惧之有?”

经济战嘛,这个他们能玩的过老子?

不过想到这里,他愈发警惕起来。

若是这伙人经济战打输了,手中的粮食不值钱,难免有狗急跳墙之虞。

这时候自己就要走一步看两步,早做准备为上。

张顺不由又道:“此事暂且不急,等回头我调李自成过来,再作计较不迟。”

“当务之急,就是先把人手组织起来,及时发放赈济粮米。”

“等人手多了,再问耕田之事。”

“这……要是这样,他们早把闲田占了,又种了作物那可如何是好?”丁启睿闻言一愣不由下意识问道。

“你替他们担心什么?”张顺闻言冷笑道,“他们说是他们的,就按照他们的说辞向他们征收赋税。”

“等秋粮收上来,再清理耕地不迟!”

丁启睿一听,哪里不知张顺又准备把西安府那一套用在这里。

他不由连忙提醒道:“此地延安卫、绥德卫皆受榆林镇管辖,其中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还请舜王慎之。”

又是榆林!张顺皱了皱眉头道:“吾已知之,此事先生不必担心。”

“若是没有把握,我定然不会鲁莽行事!”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是朱元璋设计制度的恶心之处。

莫看这卫所制早已经败坏,其中所有人依旧是以军功地主为主体。

明初地广人稀,基本上都是按照一户百亩的标准进行分田,根本不是普通百姓所能企及的资产。

等到后来屯田制破坏,大量的卫所屯田也掌握在百户、千户乃至指挥使这样的基层军士手里,哪里是外人所能染指之物?

这就决定了张顺这样另起炉灶之人,可以在西安这样的内地卫所比较轻松点进行清屯。

但是要是在延安府这样的边地进行改变土地所有制,恐怕第一个要反的就是这些掌握军事技能的卫所官兵。

这些人本来就是大明王朝的支柱之一,好容易在义军的威逼利诱之勉强投靠了义军,张顺要再敢抛了他们的根子,他们肯定当场就反给你看。

一场两场造反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扎根于此,早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卫就有五千户,延安、绥德和榆林以及其他千户所、百户所加起来,怎么也有一万多户。

再加上这么多年人口滋生,估计怎么着也得有十几二十万口,难道自己还能把他们都图图了不成?

看来仅仅这个问题,就值得自己往榆林走一遭。

一定要摸清榆林将门的底线和榆林镇和他们有多少牵扯才行。

“那个……那个其他士绅各结寨立堡,亦难为之!”丁启睿不由羞愧道。

“这有何难?以兵临之,一炮击之,无有不破!”张顺不由纳闷道。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会吧?

“舜王有所不知!”那丁启睿一看张顺表情,便知他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

“这北虏虽曰敌我,实则共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塞外降人如虎大威、猛如虎之流甚多,然焉知我延安未有投虏者?”

“崇祯九月,蒙古插罕部落入侵延安、鄜州。河套古鲁不落为插罕所迫,来投义军‘不沾泥’等部,至三岔遇明军总兵王承恩的抵御,即转而东往葭州。”

“舜王可知这些人各拥寨堡,贼来拒贼,虏来拒虏,若是轻易毁之,虏来又当如何?”

这妮玛,都盘根错节、无药可救是不是?张顺闻言不由大为头疼。

难怪大明九边,一东一西都出了问题,感情早就病入膏肓啊!

圣人之后

当延安知府丁启睿说出“河套古鲁部落”试图投靠义军不沾泥的例子的时候,在张顺心中已经下定彻底解决这些边地卫所和士绅大户的决心。

所谓“河套古鲁部落”,乃是黄河几字弯以内的袄儿都司,是直接威胁榆林镇的袄儿都司部落之一。

而“不沾泥”本名张存孟,乃绥德人,于崇祯元年举义旗于洛川。

按理说那“不沾泥”张存孟和“河套古鲁部落”双方本归属不同阵营,要么双方有血海深仇,要么完全不相干才是。

结果这支蒙古部落特意趁着插汉儿部入侵延安、鄜州的时候,目的明确的试图投靠义军,其中关系着实耐人寻味。

不仅仅是义军,还有当地士绅豪强。

这些人内能修坞堡,聚钱粮,驱卫所兵丁,为一方豪强;外能勾连胡虏,携寇自重,几如魏晋时期的坞堡豪强一般。

这些人当胡虏来时,只能据堡而守,坐视虏寇烧杀劫掠,无能为力;

胡虏去时,彼辈又不敢出堡追击,又只能看着虏寇扬长而去,于国于民究竟何用之有?

若是仔细论起来,他们的存在不但挤占了当地大量的耕地,还严重影响了朝廷的赋税收入。

那延安府地近榆林,刚好省却长途运输的损耗,故而延安府本色,原本是榆林镇军粮的主要来源之一。

大明国初,虽然延安府残破,人口稀少,仍然能够纳粮四十一万石。

后来结果经过二百年开垦,朝廷本色折银,却只征收额银一十二万九千五百八十九点七二两。

再到最后,经过各种内除减免,每年实征三万六千六百三十七点二二两,犹不能足额征收。

就这点钱,哪怕是按照西安和洛阳两处的粮价,也不过能购买三万石粮食而已。

若是在延安府如今七八钱一斗的粮价,堪堪可以购粮五千余石。

这一折一减,来回折腾一番。

大明在延安府实际征收的赋税神奇的由四十一万石跌落到五千石,居然尚不足朱元璋开国之初的百分之二,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原本这些豪强的存在,在大明朝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没了他们,会在“河套袄儿都司”的破关以后,无法抵御胡虏的入侵。

如果让袄儿都司占据陕北之地,那就可能出现另一个西夏,直接威胁到关中和山西等地,成为朝廷心腹大患。

因此朝廷不得不每年运入大量的饷银和粮食,以支撑榆林重镇。

然而,在张顺看来,这些人却是朝廷的毒瘤,若不除必为心腹大患。

若是自己铲除了他们,那么义军就可以重新分配耕地给灾民耕种,每年至少可以征收四十万石税粮。

如果每年有了这四十万石粮食,自己还要什么坞堡?

张顺完全可以利用这四十万石税粮养活五万大军。

到时候,他不仅可以直接重整榆林镇,甚至可以主动攻入袄儿都司,把“河套”的游牧如同明初一般驱逐出去。

寇可为,我复亦为;寇可往,我复亦往,有何难哉?

正当张顺充满雄心壮志的时候,丁启睿不由又道:“臣保举一人,定能助舜王一臂之力!”

“哦?”张顺回过神来,不由连忙问道,“不知是何人?有何履历?”

“此人乃孔圣人六十二世孙,属息陬户。”丁启睿应道,“其人名孔闻謤,字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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