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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可以送她的机会。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假期,纽约被大雪和她难得的眼泪淹没。他也没入其中,找不到方向。

这晚姜知瑶喝了很多,宁潇陪了点儿,另外两位滴酒没沾。结束以后,走出西图澜娅餐厅的姜知瑶晕晕乎乎,不肯上车,就要饭后散步,其他三个人也就陪着。

宁潇跟姜知瑶在前面,萧霁跟池蔚然走在后面。

他们中间隔了段距离,后面两个人也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只见一个白团子一个蓝团子轮流手舞足蹈,两个人好像在聊什么高兴的话题。

最后好容易走累了,萧霁把姜知瑶直接抱到了车上,给人摁在后座上系安全带的时候,背上挨了好几巴掌。

“公主哎,”

萧霁叹了口气:“轻点儿。”

等萧霁上了主驾驶,宁潇冲他挥挥手:“行,你路上小心点,到了给个消息。”

“知道了。你俩我就不管了。”

副驾驶的车窗落下,萧霁探过头,冲俩人诚恳道:“你们只祸害对方是个好事。走了。”

宁潇被这句话逗的,上了副驾驶还在笑。

“你们聊什么,那么开心?”池蔚然问。

“你真想听?”

宁潇手撑着窗沿,看着车窗外闪过的路灯,声线带着酒后微醺的懒倦。

夜里的街道,车流已经少了很多,一路都没遇什么红灯。

开这种路很轻松,池蔚然手搭在方向盘上,闻言唇角微勾。

“怎么?我听不了?”

“讲以前为了什么会喜欢上人啊,都喜欢什么类型——”宁潇慢悠悠道。

“ok。”

池蔚然唇边笑意仍在,但语气幽幽:“确实是我不感兴趣的领域。你休息。”

他侧头扫了她一眼,又再次确认:“没有不舒服吧?”

“池蔚然。”

宁潇没接他话,只是看着窗外,低低叫了声他名字。

池蔚然喜欢听她叫自己名字。

声音在狭小的车内空间回荡,声音微哑,无意识般,听得人心旌摇荡,他一个晃神,没来得及回答,宁潇又叫了他一次。

“在。怎么了?”池蔚然回过神。

宁潇轻叹了口气,难得有两分苦恼。

“我是跟瑶崽说,以前喜欢学长的事,这次我去出差,知道了个事。”

池蔚然也叹气:“看来在你心里,我还挺大度的。”

“哦这倒不是,”宁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因为你比一般人记仇,反正你知不知道都会记,让你知道也没什么。而且……”

她顿了好一会儿,轻蹙起眉。

“如果现在再回到那时候,我对学长就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池蔚然失笑,懒懒散散地接了话:“噢?为什么?”

“我搞错了。”

宁潇揉着太阳穴,面上有几分懊恼:“完全搞错了。你不知道,我们年级当时有个什么交流板,就跟实物版跟帖一样,大家都把想做的事写上,我就随手一写,也没人搭理我,就他搭理我了,我当时真是感动啊,你不知道他写了什么,完全就,真觉得上天赐我ulate 的程——哎哎看车!!”

池蔚然本来就随便一听,准备听完了把内容扫出大脑,结果越听越不对,干脆一个急刹,打了方向盘,把车停到了路边,摁下双闪,解开安全带,扭头看向她,神情带着极少见的不可思议,甚至有一丝迷茫。

“你说什么?”

“噢。”

宁潇陡然想起来,自己没说最重要的前因,挠了挠脑袋:“我的那个不太一样,写的不太正常。我说我想当……”

“蓝纹章鱼?”

池蔚然轻声反问。

番外二:心动的理由

池蔚然自认心理素质还行。至少在这一秒前,他是这么觉得的。

尤其是宁潇相关的事上。

他太了解她了。这么多年,宁潇骨子里压根没怎么变。她的思维方式摆在那里,就算是遇到陌生的事或要做什么新的决定,只要那个人是她,池蔚然就能猜到八成。

如果是宁潇,她会怎么做。她想怎么做。

——池蔚然甚至已经习惯了这样思考。

哪怕有的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她不在的时候,就算只是想一想这个人,也像在平静无味的水里扔一颗糖。会融化的糖。

即便如此,池蔚然此刻也完全……完全无法理解!

她那什么神奇的脑回路啊?

宁潇也愣了下,没想到他能接上这答案。

“你也看到过?我以为你没那么无聊。”

她顺势调侃了一句,忽然觉得不太对,眉头微皱:“不过那个板……好像都是匿名啊,你怎么知道哪张是我写的?”

池蔚然手臂搭在方向盘上,俯身了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在宁潇察觉到一丝不对,想低头看看怎么回事时,池蔚然又开了口,声音有些低。

“给你留言的那人写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她想了几秒,点头。

“当然!那句很短的好吧——可以随机毒死一个……”

“水母。不想活了就在鲸鱼饭点冲到它胃里。”

池蔚然没有抬头,只是就着原来枕在手臂上的姿势,扭头看向她。

宁潇有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她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条件反射那部分虽然意识到了,但另一部分还在蒙圈。

池蔚然也有足够的耐心,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有安静的等待姿态。

“你——你?!”

宁潇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紧紧贴上车门,说话难得磕巴:“什么……你怎……怎么——”

池蔚然的凝视长久而安静,他好像并不单单是在看她,也在看更久远的以前。望着宁潇错愕的神情,他最终长而轻地叹了口气,无奈万分地失笑。

“你当时就因为这个吗?”

宁潇更错愕了。

“什么叫就这个?这个理由不充分吗?”

“充分。”

池蔚然重新发动了车,唇边笑意很深。

她的脑回路一贯如此,他早该习惯的。

“不是,所以你说清楚啊,那真是你写的啊?你没骗s人吧你?”

人在开车,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宁潇又自顾自地陷入回忆,等到了地下车库,她才又疑惑道。

“当时我看错了吗?也没别人啊,我是看见他了……哎那你当时有看见学长吗?”

“……我跟姓任的同级。”

熄火欧,池蔚然沉默了一秒:“他不是我学长。”

他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只是听到她不停提起别人……就不爽。

“哎,称呼这种事,这么在意啊?”

宁潇在他肩上大方地拍了拍:“你就随我叫呗。要不然你打算怎么叫宁均言?”

池蔚然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一种难以言喻的‘家属感’陡然升起,击得他头晕眼花。

“你打算,”池蔚然替她解开安全带,又顺手解开了自己的,若无其事道:“什么时候见你哥他们?选个都有空的时间?”

“那肯定啊!不过我大哥假没那么多,也可以先见宁均言,看你咯,想一个个见还是……哎,这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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