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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刮骨去毒

 

从我的建议。你慢慢想,慢慢观察,机会还多,时间还长。”

前桥这下要考虑的事更多了,好在皇姊还在壮年,轮不着自己主持大局。就像诱荷说的一样,她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学习、进步。

又过了半个多月,皇姊将她叫进宫中,拿安吉发来的第一封回信给她看。兴国诸事已如计办妥,卯卯虽未同行,安吉却找到了对她有帮助的人,即在前桥回国后留在兴国的张策。

皇姊对着前桥,将帝王的野心说出:她暂时不欲西进,只想多积财富,强兵壮马,内图政治清明,外求邻国相安。待前桥即位后,兴国将文化趋同,渐有合一之心,届时西进的任务,便交给她了。

“荆国绘制的版图,以东部两国为精,西部只是描摹梧国舆图而成。母皇在世时,曾感慨无人绘得一个完完整整的全域版图,姊姊希望与你共勉,最终由你了却母皇这一心愿。”

皇姊微笑着,那一刻帝王的豪情、姊妹的扶助,以及那份一以贯之的自信,让她整个人仿佛发光。前桥顿时觉得只要皇姊想做,她能做成这世上任何一件事。而在上一世,魏留仙辞世后,皇姊带着悲痛,一个人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了……

原来她是计划着,和自己共同完成这个目标的。

“好啊,姊姊,我答应你。”

前桥上前将她抱住,这次没有犹豫,也没有胆怯,只是出自心底的动容,将她牢牢抱住。

从质疑到抵触,再到理解和成全,她对皇姊的观感,正如皇姊对母皇的心路历程一般。

她们终究会沿着一条方向相同又不完全吻合的路走下去,成为破开泥土、生得各不相同的树,唯一不变的方向,即是朝着阳光。

——

3

渐渐地,前桥变成了整个储君府的活日历,使奴拜见她后,口中总是喃喃着数字和什么话,她拉住一个询问,才知是在默背最近要考校的内容。

如今她体内胎儿大小几何、她胃口如何、应进补什么,自己都糊里糊涂,使奴们却倒背如流,宛若常识,一个个从文盲恶补成了妇科专家。

而这现象绝非贵族仅有,听闻民间会为孕妇发放补助,亦有免费的官置医署,专为孕妇和婴儿接诊。御医署将妇科视为必修课,医学子学成后,分入各府,深达乡里,积累行医经验,撰写修缮医书。

如此一来,官方的医学知识有效分散到地方,最为荆人看重的妇科与儿科,为平民百姓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住府御医也变成前桥身边最有话语权者。她每日饮食、作息听其指挥,格外省心。

难耐的呕吐结束后,食欲和性欲都跟着回来了,前桥特意去请教御医能否行房,经其指点,确定了几个安全姿势,与卿子使奴小心作乐,一解积乏。

与此同时,正事儿也没闲着。府中多添一位江庶卿,前桥也通过走访良臣得到诸多应对地震之策,写就文论一篇,呈递皇姊御览。

她着重强调道:“我没开玩笑,地震就发生在今年年末,姊姊千万不能小觑,不干预可就惨喽!咱们前面筹划的那些宏图大业,一夕之间,全部玩完!”

皇姊将信将疑地看罢,得知又是真嫄梦中告知她的,哭笑不得道:“既然如此,西部也将感念你的功劳。若成功渡过此劫,圣乡神像便以你的名义去修缮吧。”

哎,这不就完美融洽了吗!

前桥回头对诱荷邀功道:“你看,我皇姊也不会短了你的!”

——

4

京都眼见绿树繁茂,百花斗艳,前桥的小肚子也终于有点凸显。整顿完内政的赵熙衡第一次进京朝拜,行程就在眼前。

前桥得到的消息是从安吉书信中来的,她道:“熙衡听闻你有孕之喜,甚惊,问我‘江成璧滞势否’,我亦不知何解。自知此后,夜难成眠,想是郁结愈深。便利时或可当面相谈,少做开解。”

前桥看得心头五味杂陈,赵熙衡的面色一定很生动,换作往常,她很乐意一观,可如今……面对他还真需要做点心理准备。

那些和魏留仙婚后共度的日子,她能看出赵熙衡有真心在。只是一人藏着顾忌,一人藏着算计,妻卿两人互相提防,小心维持共同珍视的爱情,从未将心结真正解开。

赵熙衡心里有一杆秤,用以衡量得失,他选择的路,都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投靠魏留仙,成为公卿,发展副业,抓住哥哥殒命的机会,重获父皇青睐……甚至成为叛徒,他以个人利益权衡着一切。

唯独一件事例外。

前桥想起那日被叛军袭营,赵熙衡不顾一切冲入敌阵,舍命相救,唯独那次,他没把自己放在天平上。

“其实惆怅和权衡利弊,都是后话,弥补或者赎罪,我那时也没想过,冲上去的一瞬间只是怕你出事,仅此而已。”

他说这句话时忧伤和真挚的神色犹在眼前,引得前桥再次叹气。失去的人都回来了,那么这个引发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值得相会吗?

赵熙衡抵京那日,她还是动身去城门口了,等在那年冬天与他算账的地方,只是这次对面没有站着同样来势汹汹的郡主府人,而凋零干枯的两棵柳树,挥动着翠绿柔软的枝条。

赵熙衡骑马走近,认出是她,制止手下,勒马上前。似乎是心情复杂到不知说什么好,他看了前桥半天,哑声开口道:“恭喜。”

“噗。”前桥别开脸,不由得笑了。

第二次了,他目睹自己两次怀孕,第一次还能以公卿的身份,揍梁穹撒气,这次却连抗议都没资格说。

除了“恭喜”两字,他还能说什么?可那份惆怅始终未变,紧紧贴在他的叹息上。

“你劳累吗?”见前桥摇头,他又小心问道,“方便随我走走吗?”

走一走吧,正好有事问他。

随行者皆抛在身后,两人步行在京郊的道旁。似乎那时也是这般同行,亲昵缠绵,肆意洒脱,只贪一时之欢,不将任何旁人放在心上。

“听闻兴皇卒于赵寿徵的囚杀?”

前桥突然发问,而赵熙衡皱眉看她:“……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她那时曾以言语暗示赵熙衡,杀掉兴皇,对外宣称是赵寿徵所为,如此死无对证,兴国于他如探囊取物。赵熙衡一定也照做了。

亲手除去生父,并非轻松之举,尽管那生父从未给过他家人的温度。赵熙衡本能想逃避这段经历,可面前的是她,不是旁人。

“回想从前种种,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了。”他沉默良久,突然叹道,“我看着他在眼前咽气,才想明白一件事,原来我的痛苦不是荆国给的,更不是你的多情给的,是他给的。

“我背负的一切,是身为兴国不受宠的皇子与生俱来的罪,我从来都心怀不甘,想向所有人讨要正义,可是说到底,亏欠我的人不在外面,却在那个令我想要逃离又念念不忘的地方。我恨的人也不来自别处,只有那个将我从母妃身边夺走,又将她从我身旁剥离的人。

“发丧后,我为母妃整饬了坟墓,没依祖制将她和其他妃嫔葬在一起。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投胎去个能轻松活着的地方,不一定要有权倾天下的丈夫,或野心勃勃的儿子,能开心地过完一生,就已经很好了。”

想起他的母妃,前桥也是一叹。她知道赵熙衡已经双眼通红,便接口道:“希望你母妃下一世生在荆国。”赵熙衡点头,认真道:“我也曾这样祈祷。”

那里是他的第二故乡,是他不愿承认却给他温暖的所在。他从小渴望早日回到故国,却没想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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