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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不通情

◎“阿骊,你别不喜欢我”◎

仿若听不懂他的话外之意, 采薇睨他一眼,又放下手将脸遮住。

双手重新负到后腰,她道:“能让樊封这么多年都不杀不动的, 温丞相也是头一个。”

男人哂笑:“就是不知公主大殿大难不死, 还特地来寻本相是所为何事?莫非, 是想找樊封报仇?”

冷哼一声,采薇淡淡道:“为何不行呢。”

朝温彪走近一步, 她边走边说:“本宫脾气不好,睚眦必报,既然樊封敢跟本宫如此玩, 那不妨让这场游戏扯得更大些,温丞相要来试试吗?”

目光掠过她的身躯,温彪不合时宜地回想起数年前的光景。

平心而论, 先帝的九个儿子虽各有所长, 但要真放在一起比较, 怕是谁也不如眼前这位有心机有盘算。

那些人不过是为了成为九五之尊才争的,是为了那些能看得见的好处。可只有眼前这位,是为了争而争,她是个恶劣至极的人,是在享受争夺的过程。

他其实也臆想过, 若是当年樊封没有站在姬未沉身后, 大玉的龙椅上,怕是就已经坐上首位女帝了。

想到此处, 他眼神变得复杂,还含了些许笑意:“你只想同樊封掰旧账?”

“事成之后, 皇权归你, 本宫只要樊封的命!”

得了满意的答复, 温彪再度大笑:“既如此,本相就很是期待了,毕竟樊封的死法,本相也很有兴趣为殿下出谋划策。”

夜风燥热,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还有两只振翅而飞却不小心撞在一起的夜莺。

因温彪不喜欢黑夜,每到黄昏结束,丞相府的大小角落都会挂上灯笼,光线虽淡,却抵不过数量实在是多。

光晕沾染到衣摆上,影子也变得诡谲。

从丞相府出来后,采薇不紧不慢地摘下斗笠朝前走,清澈的月晖洒在五官的轮廓上,为这张脸镀上一层难得的圣洁色泽。

有人紧接着靠近,自然而然地接过斗笠并夹到腋下:“殿下,您当真对皇位没心思了?”

采薇面色如霜:“且先让他们争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说罢,视线瞄向另一处。

年轻男子一身墨绿,以左腿压右腿的姿势坐在树上,一头长发松松垮垮地编成了厚实的麻花,就斜披在左边肩头。

他的手腕还拨着一串玉石手串,五官英俊潇洒,看起来也就十八九的年纪。

采薇仰头,有些不满:“下来,我不喜欢这样看人。”

树上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地耸耸肩,一跃而下。随着他的动作腰带随之飘舞,借着月色刚好能看清上面的瓣鳞花图腾,这是南谷苗疆一族特有的图案。

落地后,幽暗却炯亮的瞳仁看过去,打在她身上:“见到人了?”

了无起伏的语调,不带丝毫情绪。配上那张苍白的面孔,全然不像个活人。

早就对他的独特气质见怪不怪,采薇继续朝长街的某个方向走去:“见到了,是个还算可靠的盟友。”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樊封?”

静默着跟了几步,他还是没忍住问出来。

采薇狠蹙着眉心看过来,许是被他的这句话吓到,连脚底下的交叠都被暂缓。

她投出像是看痴傻儿般的神情,嘴角抽搐,冷笑一声:“我只恨不得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当然,必须是我亲手杀的才算。”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又想起这家伙的生平过往,终于还是没忍住地翻了个白眼:“不是所有念念不忘的人都是喜欢,也有可能是恨之入骨的。”

这次换成男子皱眉,他徐徐道:“能值得一个‘恨’字,可见他在你心里已然是占据了了不得的位置。”

被他念叨得没了脾气,采薇没好气地道:“随你怎么说,反正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忘不了,”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勾带起缱绻笑意:“毕竟,谁让我喜欢你呢。”

回到王府前,荆微骊对连灿再三交代。

四遍如出一辙的警告落入耳郭,连灿满脸疲倦:“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跟他说的,我又不是他派来监视你的谍子,干嘛这么如临大敌?”

无力地叹了口气,荆微骊已经不想解释了。

毕竟自从同意照缨来做贴身侍女后,她自个儿在樊封那边好像就此被撕扯下了最后的罩衫,她平日里吃什么、做什么那人都了如指掌,这种仿若被控制在樊笼里的滋味真的太不舒服了。

可偏偏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提出抗议,毕竟以她的了解,那人肯定会拿出来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令她束手无策。

正为难地想着,肩膀忽得一沉,她失声着扭过头去,看清来者五官的一刹那,又立马噤声。

樊封盯着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干脆也不问,换了别的心思:“我让她们留下来了,阿骊还要去见见吗?”

几乎是瞬间,原本已经微微便寡的记忆又被强硬地拽出来,她伴着一张脸走进王府,没有回答。

直到进了卧房,半软着腰身坐上床榻,才缓慢地起唇:“那是你的生母,与我并无太大的牵连。”

樊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

意识到她并不愿意提及那二人,樊封也转了话锋,单膝蹲下,双手搭到了心上人的双膝上,以极快的速度将她的双手包裹其中。

“不如阿骊也同我说说温彪找你聊了什么?”

果然,瞒不住他。

瞳仁中划过一抹无力,荆微骊任由双手周围的温热大掌作怪。

很快,她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全盘托出,包括温彪特意来试探她的态度和所出言语,甚至为了试探眼前人,还特地又多嘴问了一句,只可惜,后者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失望地撇撇嘴,荆微骊果断将那些肉麻的话烂在了肚子里,就是不想再复述给他听。

可她忘了,樊封既然知道此事发生,那她与温彪的对话自然也是从其他人的口中得到了拓述,她说与不说,最多只能决定樊封的心情。

没有听到想听的话,男人显然是有些郁闷了。

他的脸逐渐靠近,漆黑的眼眸倒映出荆微骊的姣好面容,还带着汹涌的情绪,他又问:“就这些?”

荆微骊故意不与他对视,嘴硬道:“就这些。”

眯了眯眼,樊封没有执着地继续问,而是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指腹刚贴到门扉处,身后就再度传来荆微骊的声音。

“樊封,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了。”

她难得叫了他的大名,而且语气一板一眼。

看来是有些不悦。

他如是想着。

默默收回手,樊封选择走回来:“说吧,我听着。”

双手握成拳头并排摆在膝盖上,荆微骊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我不喜欢你安排照缨在我身旁当眼线。”

她简言意骇,又直截了当。

樊封轻锁眉心:“她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她,是你。”荆微骊认真地说道:“你把我当什么?需要监视的囚人了吗?北越王殿下,我觉得你太过重视我,我很不舒服。”

说到最后,她还故意摆出一张凶巴巴的表情,似乎是想要以此威胁男人:“你如果一直让我不舒服,我可能就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樊封再度蹲下身,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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