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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她嚷了两声,拉开了自己那间屋子的门把手。

沈知言迈着步子,他腿长,跟上白郁声的脚步极其轻松,他趁白郁声还没把门摔上之前又补了一句。

“送你几样东西。”

“砰——”

沈知言:……

过了一秒,房间门再次被打开,白郁声探出半个脑袋。

“你刚刚说什么?要送我东西吗?”

沈知言:“没有,你听错了。”

白郁声:……

——

说起不来倒也不是气话,而是白郁声真的没办法在早上起来。

她醒的时候整个人睡得有些昏昏沉沉,斑驳的阳光从偏西的方向照过来,扑了一床金辉。

白郁声摸到自己床边的手机,习惯性地清理了消息通知栏的一众广告。

等她看见自己微信连着几个群的99+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

左上角:26:63。

她木了一会儿,这才迅速地下床拖上拖鞋,简单洗漱了过后直接往外书房的方向奔。

她不确定这个时候沈知言还会不会在书房里等她。

也不知道在一个不管多晚睡都能在早上七点准时醒来的自律狂魔眼中,她一觉睡到下午才起这件事会不会太荒谬。

她临到了外书房才停下仓促的脚步,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温温吞吞地拉开书房大门。

“起来了?”

沈知言从厨房门口探出身来,叫住了白郁声,他身上穿着一件纯白t恤,外面系着一条烟灰色的围裙,手上虚虚捏着一柄木制汤勺,生活气十足。

“嗯。”

白郁声双手背在身后,把外书房开到一半的门给合上,一寸一寸地往沈知言的方向移动。

“你在做什么?”

沈知言把手上的汤勺丢给白郁声,朝着灶台扬了扬下巴。

“粥,去盛一碗试试。”

“嗯?嗯嗯?”

白郁声有点受宠若惊。

自己起得那么晚不仅没有被嫌弃,还有爱心早(午)餐可以吃?

她捏着勺柄,走到了冒着暖气的小砂锅边上。

里面煮着一锅香菇鸡肉粥,搭配着不少新鲜时蔬,色彩鲜艳,看上去十分诱人。

她从洗碗机里拿了个干净的碗出来,给自己盛了一碗,等她端着餐具在桌子上坐下的时候才发现沈知言两手撑在桌子上盯着她,神情戏谑。

这个意思是……

她默默转身,重新拿了一个碗出来,给沈知言也盛上一碗,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沈知言沉默了一会儿,解下身上穿的那件围裙,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怎么想起来做粥了?”

她尝试着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搭在嘴边试了试温度。

“有个懒鬼一觉睡到大下午,我闲得无聊。”

白郁声吐了吐舌头,把粥连着勺子一起塞进了嘴里。

沈知言看了她一眼,也学着她的样子舀了一小勺。

“今天董事长胃口不太好。”

语气平淡,粥的味道也平淡。

但是好吃。

白郁声一连舀了三勺,含在嘴巴里慢慢抿化。

“嗯?不会吧,昨晚还好好的呀。”

女孩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掏出铃铛想把董事长喊过来。

“这几天给它吃什么了?”

“就按照食谱配的餐呀,一切正常。”

沈知言喝了一会儿粥,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那这几天你们去哪儿了?”

白郁声抬起头,盯了回去。

下午的阳光正好,往厨房后面的窗子里照了进来,被百叶窗切成一条一条的,落在地上。

他的瞳仁依旧是比一般人偏浅的棕色,几束光经过反射,落在他的眼中,纯粹又清透。

一切虚伪无处遁形。

“去宋允家玩了两天,昨晚刚回来呢。”她怕沈知言不知道宋允是哪号人物,又补了一句,“就是之前和我一起去湖心岛的那个男生。”

沈知言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没事,大概是应激了吧。”

白郁声:?

之前你自己怎么说来着?

沈知言耸了耸肩。

“也有可能是吃不惯别人做的饭吧,董事长比较娇气。”

白郁声:……

她选择不说话,好好吃饭。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时无言。

白郁声吃东西的速度很慢,秉持着“细嚼慢咽不会胖”这条人生理念,她一口饭能嚼多久嚼多久。

等到沈知言吃好自己的那一大碗,餐具洗好收拾好之后白郁声还剩着一小碗没吃完。

他在中岛台上接了一杯温水,盯着小姑娘的后脑勺发呆。

——

白洪明说的是事实。

他们俩小时候确实认识。

但不熟。

当然只是仅对白郁声来说是不熟。

在沈知言上初中之前,他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住在南溪庭院,白郁声家隔壁。

直到初中之后,自己的中国画天赋被沈林生看到。这才被沈老先生接到北城带在身边抚养。

楚轻烟属于典型的事业女强人,一切以公司的利益为重,鲜少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

沈行之就是典型的纨绔富二代,玩得极花。沈林生老来得子,也不期望沈行之能干出什么大事业,只要不出大差错也就随着他去。

他的父母说好听了是豪门契约婚姻,但实际上就是各玩各的。

甚至对他的关心还比不上当时作为邻居的白洪明和苏蕙。

——

“我吃完了,然后呢?”

沈知言回过神,抿了一口温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嘴唇。

“然后洗碗收拾桌子,整理干净了再到外书房找我。”

说罢他喝完最后一口温水,像之前一样冲洗干净,直接架在了杯架上,水珠顺着杯壁的曲线下滑,在中岛台上聚成一小摊水渍。

白郁声收拾好餐具,转身盯着那摊水渍,皱了皱眉,又像上次一样抽了一张厨房纸给它上上下下擦了一遍,这才拍了拍手,往外书房的方向走去。

沈知言在自己书桌后边坐着,桌面上很干净,地上也很干净,没有像白郁声第一次进来那样满地都废纸。

桌上摆着昨天晚上沈知言带回来的几个长方形盒子,里面的东西似乎已经拿了出来,铺在桌子上,尺寸有些长,从桌沿垂了下来。

“听你父亲说你现在是临夏美院的国画专业生……”沈知言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抱着小三花,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塔梳着毛,“这次去北城运气好,收到了几幅画,觉得你应该能用上。”

白郁声有些惊喜。

毕竟!这么多天了!别说国画了,就连一点搭边的东西她都摸不着!

“哎呀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她嘿嘿笑了两声,下意识把手放在腰后的衣服布料上搓了两下,凑了过去。

虽然沈知言说得轻飘飘的,但白郁声瞄一眼就知道这几幅画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只是运气好就能碰上的。

属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几幅精品山水画。

“这不是《溪山无尽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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