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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白郁声有点感动。

也有点不敢动。

等到白郁声感觉自己的脖子再梗下去可能会直接落枕之前,沈知言终于放下了手。

额头陡然一凉,两个人的距离微微拉开了一些,她不动声色地舒了一口气,就听见沈知言继续往下面交代起了任务。

“平、留、圆、变、重这些基础线条还不够扎实,每天先花两三个小时练基本功,多临摹名家画作,感受画中所蕴含的意境,但是在此之前呢,去收拾一下行李,今天下午和我出门一趟。”

“嗯嗯,嗯?去哪?”

白郁声一开始就当老师布置作业了,思绪还在自己微微发热的额头上,对沈知言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他一边说她一边点头,听到最后一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去湖心岛,带你去采风。”

“可是湖心岛我已经去过很多次了。”

沈知言帮白郁声换了一张宣纸,用玉制镇尺把宣纸面抚平,压在宣纸的一角,重新给白郁声的两支笔舔了墨,交还到她的手中。

就算手上干着其他活,他也能分出心来与白郁声聊天。

“那也要看是跟谁一起去的,是我带你去的吗?”

白郁声顺势接过他手中的笔,笑得像一只狗腿子。

“那倒不是,一般就是和宋允去尝尝梅老板做的新品。”

一只肥嘟嘟的大鹅再次出现在宣纸上。

白郁声独立作画的能力是差了一点,但模仿能力却不容小觑。

就光是淡墨布开的轮廓,还真和刚刚沈知言画的有几分相似。

“啊对了,说起梅老板,你是哪里找来的宝藏?做饭真的一绝,人也美,性格也好。”

如果不那么执着于像各大高校的食堂一样进行黑化创新的话。

沈知言静站在看她一边作画,一边还抽着空和自己谈天说地,明明自己给她揉了那么久额头了,结果一张嘴一开一合全是别人的名字。

噢,看看,这线条又歪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

他不耐烦地轻啧一声。

“大街上随便拉来的。”

白郁声:?

她抬头看了沈知言一眼,见他半阖着眼,漫不经心地撑在桌子一角,整个人懒洋洋的,嘴唇依旧抿成一条线,看上去不像胡说八道。

但他说的内容的确又很离谱。

“啪嗒。”

看得太久,她忘了自己笔上刚蘸了墨水,一滴浓重的墨汁滴在宣纸上,墨迹慢慢在纸上化开,晕染了一片。

她瞪大了眼睛,没敢去看沈知言看见这个越来越大的黑点是什么个表情。

突然,她灵机一动,直接对着那个黑点绕了一笔,画成了一个蛋的样子。

目睹整个过程的沈知言:……

所以呢,你这只鹅扑棱着翅膀,表情还那么高贵是在干嘛?炫耀它刚下的铁蛋吗?

作者有话说:

一个通知:

最近咩咩了之后心率不齐,精气神也不太好,专注力不够,而且灵感总是在晚上冒出来,写到三四点基本是常态,对自己精力损耗也极大,所以后面偶尔可能会出现隔日更的情况,希望大家体谅,呜呜不好意思呀!(磕头)

不过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还是会日更滴!

鼻尖亲吻

白郁声想过自己坐在湖心岛庄园里,吃着梅老板做的菠萝派,再喝上一盏小茶,惬惬意意地赏景找灵感。

再怎么不济也是坐在小花园里逗猫赏花吧!

她一手支着木棍,另一手扶着膝盖,盯着前面的沈知言长叹了一口气。

“我实在爬不动了,咱不爬山行吗?”

“那你现在可以转头往回走。”

沈知言在前面给白郁声开路,尽量避开锐利的草堆,找一条相对平坦又安全的小路走。

白郁声一噎,回头看了一眼。

湖心岛的山区看上去完全没有被开发的样子,没有开辟健身步道,沈知言带着她完全就是荒野求生式地野蛮开路。

属于走过一片区域再回头看已经完全不知道那里是哪里,更别说往回走了。

她哼哼唧唧了两声,认命似的跟上前面走山路还能四平八稳健步如飞的男人。

“那我们走慢一点行吗?”

沈知言抬头望了望天空,“再过一会儿就差不多天黑了,你想我俩今晚横尸荒野的话你现在甚至可以坐下来吃顿饭。”

白郁声:……

要不是沈知言倒还用不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总感觉自己就是被骗到这里任人宰割的无知少女。

湖心岛的生态被保护得很好,没有被进行过度的商业开发,依旧保持着原始森林的样貌。

保护得太好对大自然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对白郁声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她垂着肩,整个人蔫儿巴拉地,把脸贴在自己握着木棍的掌心,顺着沈知言开好的道路往上爬。

直到……

“操操操操操操啊啊啊啊啊!”

沈知言被吓了一跳,眉头一紧,下意识回头看过去。

之间白郁声半眯着眼,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一边吱哇乱叫着一边脚下生了风地掠过他往山上跑。

“虫子!大甲虫!长得五颜六色的大甲虫啊啊啊啊!”

沈知言感到有些无语,同时又有点想笑。

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白郁声,别往那边……”

“砰——”

“跑……”

白郁声半跪在地上,原本干干净净的裤腿上沾满了泥土,看上去十分悲惨。

沈知言轻啧了一声,往白郁声的方向走了几步,伸手去搭她的手臂。

“能起来吗?”

白郁声咬着下嘴唇,颤巍巍地摇了摇头。

“不太敢。”

沈知言:……

“问你能不能起来,你回我一个不太敢是什么东西?”

白郁声抽了口气,眼眶中有几点晶莹在微微打转。

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疼的。

“你不懂,现在就好像那薛定谔的大甲虫,万一我膝盖底下就躺着一只呢?”

沈知言指了指他们身后被破坏成一团的植物。

“大甲虫在那。”

白郁声眨巴着眼睛,撑着一地的枯叶尝试着站了起来。

膝盖上粘着不少稀碎的碎叶,还沾着不少泥土。

这几天下过雨,摔一下倒不会像摔在硬泥块上那样生疼,但坏在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会伤口感染。

她扒拉着自己膝盖上的脏东西,豆大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滴了下来,掉落在泥土中,逐渐化开。

沈知言一愣,极其自然地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头顶,动作轻柔,充满了安抚意味。

看上去是走不了路了。

他找了一块相对干净平坦能让他使得上力的地方,蹲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肩。

“上来。”

“这……不太好吧。”

沈知言两手垂落在身子两侧,闻言作势要站起身来。

“那你自己走?”

白郁声这人,十分拎得清。

她二话不说直接闭了嘴,踉跄了几步,往沈知言背上贴了上去。

触感和想象中是差不多,他的肩背宽厚,十分有安全感,白郁声虚虚地圈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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