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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青年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她被牵着走近。对方将另一只手提的灯笼放在脚边,牵着她的手全程未松开,折了一株梅花递给她。

上面的小花三三两两开着,其?实更多的还只是?花骨朵,可饶是?如此也不会消减它的可爱与动人。

温雪杳心念一动,伸手将白梅接过,“宁世子也喜欢白梅?”

宁珩浅笑着嗯了声,随意道:“看来阿杳也喜欢?”

温雪杳红着脸点了点头,她发现自己许多的期待都能在宁府达成所愿,夏有冰窖冬有梅林,这都恰好是她心中所喜。

忽地?,她似想到什么心中一顿。

——哪有那么多恰好,只是有人一直在默默付出罢了。

就像是?他不曾言说的,专为她从江南一带寻了厨子带进京中,那其余巧合也只是巧合么?还是?

温雪杳下一瞬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从江南一带寻厨子姑且是数月半年便能办妥之事。

可这梅林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栽好的,且看它如今娇俏盛开的模样,总也不会?是?今年才种好的。

更遑论那冰窖,她许久之前便听说宁国公府上有一座内设精美的冰窖。

这些事又怎可能与她相关?

还好方才她及时反应过来后便没往下想,否则真?是?要贻笑大方!

宁珩垂眸扫了眼她盯着白梅出神的小脸,淡声解释:“如今不过一月,这梅花开得还不算太盛,等新年时再看应当会更美。”

温雪杳拾掇好情?绪,配合点头,“不过如今看也别有一番韵味。”

“阿杳喜欢就好。”宁珩温声,“阿杳可喝过梅花酒?”

温雪杳眨了眨眼,然?后摇了摇头,“我平素不常饮酒,也只有夏季暑热时才会偷偷尝上几口梅子果酒。”

谈及此,粉嫩的脸微红。她没说出口的是?,她酒量小,所以果酒已?是?极限,旁的更不敢饮。

宁珩似是?没察觉她面上的拘谨,忽而兴起一般问:“那阿杳想不想尝尝?这树下有我亲手埋下的一坛梅花酒,埋了已?有两年,正是?启封的好时候。”

闻言,温雪杳本想拒绝的话又咽回?肚子里?,若是?寻常酒也就罢了,可这却是?宁珩亲手所制,若拒绝未免显得小家?子气。

不过是一两口酒罢了,她克制些浅酌几口,应当无事。

何况也是?在自己家中思?及此,她忽地?心尖一颤,原来她竟已?不知不觉就已?经适应,将宁府当成自己的家了么。

见她出神?,宁珩又温声唤了一句,“阿杳?”

温雪杳这才回?神?应下,“可现在刨土会不会太麻烦?”

这便是?应下了。

宁珩一笑,“不会?麻烦,既然?要喝,总要经历这一遭。两年我都等下来了,如今到了品尝的时候,又怎会?嫌麻烦?”

说罢,他这才松开温雪杳的手,解释道:“我去取把铲子,这灯笼就留给?你,我去去就回?。”

温雪杳颔首应好。

然?而对方没走出两步,忽地?又扭过头来,“阿杳一个人待着会不会怕?”

温雪杳一愣,待反应过来后又有些哭笑不得,宁珩虽长她几岁,可她也早已?不是?孩童,又怎会?一个人待着便怕。

但宁珩却像是?听不进她的解释般,虽满口应声符合相信她,可还是?提起灯笼牵着她的手一齐去了杂物房。

两人一来一去又折腾了不少功夫,等抱着挖出来的酒坛回?到?院中,已?是?亥时。

酒坛上封着一张红底金花的纸,上面写着“鸳鸯璧合,终身之盟”。

回?院后,宁珩命人将酒拿下去温,趁着温酒的空挡,两人又先后进耳室盥洗更衣。

等温雪杳回?寝屋时,梅子酒刚巧温好端上来。

屋内烛火昏黄,伴随着微醺的酒香与清新的梅香,青年半边映在暖光下的轮廓愈发柔和。

温雪杳忽地生出感触,若是?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她心中惬意,也没有了先前与他待在同一屋檐下局促。

宁珩已?经斟好酒,抬眸朝她招了招手。

夜晚中青年的嗓音格外低哑柔和,“阿杳,过来。”

指尖触摸着琉璃杯盏细密的纹理?,梅子酒的温度透过杯壁染上指腹。

她不擅饮酒,一杯滑入口腔,就足矣搅乱唇舌的味蕾,继而酒气蔓延侵染思绪。

宁珩也浅酌一口,眯眼看她:“味道如何?”

“很香。”温过的酒不似最初时那般冷冽,更加细密绵柔,也更好入口。

两人又饮了一杯,温雪杳渐觉酒意上头,不敢再多饮,葱白细嫩的指尖连忙移开杯盏。

对上那双湿漉漉已?泛起迷蒙的眼,宁珩忍不住笑,他修长的指在桌上的檀木盒子上轻轻一点,“本想让你清醒时看的,未曾想阿杳竟如此不胜酒力。”

见温雪杳视线落在他指尖,宁珩摸了摸她泛红的脸颊,“还好么?”

“还好?”温雪杳强撑着回?,实际上已?经不太好了,若不然?也不会?连一直放在眼前的檀木盒子都未曾注意到?。

是何时放在这里的,一开始就有么?

思绪已然浑浊,纵使她搜索记忆,也只是?徒劳。

“这是什么?”她盯着檀木盒子问。

宁珩拿走她面前的琉璃杯,将盒子放过去,轻声道:“阿杳不妨自己打开看看。”

温雪杳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连手指也有开始变得不听使唤。

她甚至在想宁珩是不是?故意的,为何不一开始先?让她看。

一旁的青年倒是无法洞察她此时所想,若是?知晓定然?觉得委屈,他也未曾料到?她的酒量竟这般差。

宁珩叹了口气,终是?忍不住捏着她的指尖将锁头送进锁眼。

手劲儿一转,锁扣松开,温雪杳扶着盖子将盒子打开。

入目是厚厚一叠房契、地契,上京城中的各式铺子,还有郊外的庄子,粗粗一扫足有百余张。

她微张着唇看向宁珩,“怎么会?这么多?”

对上青年忍俊不禁的眼,他抬手朝两人床头一指,“还有一箱,不过那里?堆放的不甚值钱,值钱的如今都在你手里了。”

温雪杳脑子虽混沌,却也意识到?这是?紧要事,是?以未等对方再开口,她先一步“啪”地一声合上盖子,然?后小手捂住对方欲启的唇。

组织道:“阿珩哥哥,你先?莫要说了,我脑袋晕。恐你说再多,我明日一醒也是只字片语都记不住的。”

宁珩被她郑重的模样逗笑,明日便记不得了?

喉结一滚,他捧着人的手心落下一吻,才将那软嫩的小手从自己唇上拿开,攥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把玩着。

边道:“不急,只是?前日应了要将管家之事交予你,怕你见我迟迟不动难免多想,这才想今日同你交个底。”

闻言,温雪杳忽地?想到?新婚夜那晚,宁珩趁着她半梦半醒之际问了句想不想学管家?。

管家这事向来是府里的主母,也就是?大夫人要做的。

如今宁国公不在,他的那些姨娘也随他住在南城,偌大的宁府此前也就只有宁家兄妹二人。

是?以这执掌中馈的事便一直由宁宝珠操持着,如今她嫁入宁府按理说的确得将府里的事操持起来。

好在这些事她早有心理准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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