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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他们订的是明天下午的机票,所以这是他们飞回伦敦前的最后一场雨。

可能是因为昨晚的暴雨来得实在是太猛烈,这场意料之中的小雨竟然让秦灿有一种…… 不痛不痒的感觉。

谢以津发起了低烧,耳廓和脸颊也微微泛着红,但精神头倒还算不错。他趴在床上,甚至还回复了几封邮件。

秦灿在床边坐下,正犹豫想要抬手解衬衣扣子时,却听到谢以津说:“没关系,雨不大,先给我抱抱胳膊就好。”

突如其来的矜持,秦灿一刹那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确定?”

谢以津抱住了秦灿的胳膊,将脸贴在大臂上,幅度很小地蹭了一下,随即抬起眸,“嗯”了一声。

他说:“够了。”

从秦灿的角度看,这个动甚至有点像是撒娇。

现在就连这样短暂的对视都让秦灿感到心慌意乱。他在瞬间将头抬起来:“……随你吧。”

秦灿抬起手,将身旁的台灯关掉,黑暗之中,窗外雨声不断,他们呼吸绵长地相依。

过了很久,谢以津:“秦灿?”

青年没有给出反应,像是已经入睡。

谢以津静默片刻,选择松开秦灿的胳膊,偷偷圈住了青年的腰部,随即钻进他的怀里,安心地合上了双眼。

几秒钟后,在谢以津看不见的地方,秦灿睁开了双眼,无声无息地吐出一口气。

他们原本定的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回伦敦。

按理来说是四五点就可以落地的,然而这两天爱丁堡的天气波动比较大,当天的航班延误了一会儿,落地之后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

他们的住处不在伦敦的同一个区域,因此并不是一条路回去。秦灿的公寓离得比较近,坐个十分钟的公交就能到。

谢以津的住处位置远一点,他明明可以在落地后直接打车就走,却依然选择和秦灿等了一会儿公交。

秦灿犹豫道:“前辈你走吧,行李不少,陪我在这干坐着根本就没有意义。”

谢以津:“没关系,打车很方便,陪你等一会儿就好。”

已是傍晚,马路上虽然车水马龙,但是好在路边的行人并不多。他们在公交车站下的长椅坐下,行李箱放在脚边。

谢以津问:“你坐哪一条线路?”

秦灿:“五十五号,坐个五六站就到了。”

谢以津点了点头。

他们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伦敦的街道繁华热闹,氛围和宁静典雅的爱丁堡很不一样,这让他们都有些恍惚,就好像那天暴雨的夜晚和海边的温存都是一场梦境。

车站的人很少,广告牌中的模特手里举着精致的香水,旁边却被喷上了凌乱的涂鸦,灯箱的光幽暗微亮。

可能是因为时间比较晚了,他们始终没有等来秦灿的想要的那一班车。

静谧之中,谢以津开了口:“有一件事情,我想要问一下你的想法。”

一般如果不是特别过分的请求,谢以津都会直白坦荡地开口,每次他这么突然委婉起来,就意味着他一定是在酝酿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秦灿:“……你说吧。”

“我想升级一下我们的合作关系。”

谢以津看向秦灿,“这里的升级,指的是以后我们雨后互助的时间不再限于工作日的时间,周末和节假日的雨天也要包括在内,就像这次的行程一样,”

“同样的,我也会为你提供升级版的回报,只是在学术上,我认为现在的我能帮到你的已经非常有限了。”

谢以津想了想:“我记得你似乎还算喜欢吃我做的菜,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可以每天给你带一顿午饭,我还可以——”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秦灿却突然打断了他,哑声道:“我不愿意。”

谢以津怔住了。

其实在开口问前,谢以津认为秦灿是不会拒绝的。

因为这次的旅行也好,之前脱衣舞演出后的夜晚也好,其实都是不在他们之前互助约定的时间范围内的。

但秦灿一直都在超额地帮助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甚至这次爱丁堡的行程,也是秦灿主动邀请自己同行的。

秦灿沉默片刻,干巴巴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谢以津盯着他的脸:“这样啊,没关系。”

空气像是无声无息地凝固住了,谢以津没有说话,秦灿的身子也有些僵硬。

过了一会儿,谢以津转过脸,又一次看向秦灿:“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不是前辈你的问题。”青年说,“是……我的问题。”

“我们之前约定好的那些雨天亲密接触,我以为我可以一直以互帮互助的平常心来对待。”

秦灿没有直视谢以津的眼睛:“但是现在……我开始感到有些困惑。”

谢以津茫然:“困惑?”

“是的,困惑。”

秦灿说:“如果我答应你升级我们的合约,那么这意味着未来生活中的几乎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需要亲密相处。但是在我的眼里,这是只有伴侣,以及最最亲密的亲人才会做到的程度。”

秦灿的喉结上下滑动:“也许前辈你自己并不会有什么感觉,也许你可以将这样的肢体接触和其他情感区分得很明白,毕竟你可能只把我当成很好摸的大号玩偶,你也许只是…… 一直在雨天被动地需要我。”

谢以津微微睁大了眼睛。

“触摸也好,拥抱也好,越来越多在计划外的亲密接触,前辈你可以用‘缓解雨天的症状’来解释,用所谓的‘直觉’来给出答案,但现在的我……却没有办法真的做到若无其事。”

青年很轻地叹息了一声:“可是这样,对我真的好不公平啊。”

红色的公交车缓缓地停靠在身后,五十五号路,是秦灿一直在等的那一班。

秦灿突然意识到,和谢以津这样的人说这些兜兜转转的话,最后被拉扯的人只有可能是自己。

不远处等待同一班车的乘客们站起身来,开始零零散散地向公交车的前门处走去。

秦灿的胸膛起伏,心跳强烈到快要在下一秒蹦出胸口。他无声地咬紧了牙关,站起了身。

“那天前辈你不是说,我用了你的答案来回答你的问题,算是偷懒吗?”

他说:“那我现在就来真正地回答你,为什么有这么多方式,推开也罢,自卫也好,我最后却偏偏做出了那一个选择。”

“当时看到你那个样子,我心里难受又害怕,我不想伤害你,不想推开你,更……不想离开你。”

秦灿的下颌微微绷紧,人流涌动,他站在队伍最后的位置,背对着谢以津,微微别过了脸:“而且与其说是直觉使然,又或者意识混乱,不如说是当时看着你的脸,我其实下意识的……就是感觉很想吻你。”

谢以津的呼吸蓦然停滞。

他茫然地看到秦灿上了公交车,转过身,低头看向自己。

晚风眷恋温柔,混血青年棕色双眸深处的光亮灼热,像是爱丁堡海边最滚烫的那簇火焰,他看起来是羞赧而又坚定的。

“——因为想亲,所以我就亲了。”

在公交车车门即将完全关上的一瞬间,秦灿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谢以津的眼睛,清晰地开口道:“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想对你做

当时秦灿觉得自己挥挥衣袖上了公交,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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