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节
最后陈年喝了一大碗粥和一大张饼又就了一些咸菜,只吃的肚子圆圆胀胀。
“师父,我好像有点吃撑了……”陈年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和孙师傅说道。
“吃饱了好,吃饱了总比饿着强……别看你们现在吃的这些,这要是放在几十年前普通人家里想吃都没有。”孙师傅又说起了以前,像极了陈年每次回老家时的一些长辈们说起了从前的样子。
当然时代不同了,能够吃得更好也没有必要去搞什么忆苦思甜。
人是要不断往前走的。
可毕竟这是师父说出来的话,陈年总不能开口去进行反驳。
等到陈年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洗锅刷碗之后,孙师傅就打算开始做中午大家要吃的菜了。
今天中午还是三个菜,孙师傅都已经安排好了,一个炒土豆丝,一个蒜苔炒肉,还有一个就是九转大肠。
另外两道菜做起来并不麻烦,也就是在处理的食材的时候,可能要稍微花点时间,但一上午也足够了。
所以他们要先准备九转大肠。
这道菜很明显不属于大锅菜的范畴,可谁让孙师傅想给大家做着吃呢,就算不是大锅菜也是可以成批量制作的。
做九转大肠第一步还是要清洗,虽然那老板先前已经清洗过了,可这些东西不经过自己洗一遍,吃起来总是会有些不大放心。
哪怕只有1/10000的几率吃到不该吃的东西,可一旦吃到那绝对是会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
陈年端着盆儿来到外面开始在孙师傅的指导之下把大肠都翻出来,然后配合着醋、面粉、花椒还有一些盐进行清洗处理。
每一寸都保证清洗过去,不留任何残余。
同时还要去掉上面的那层粘液。
在清洗过后,陈年又把肠子上的那些肥油全部都摘掉,因为这些肥油其实是很难处理的,不管是烤还是炸都没办法保证将这些油完全兼顾到,所以去掉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就这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陈年脑门子上布满了汗珠,这肥肠也终于全部清理完毕。
“这些油弄下来之后也别扔了,到时候能炼成油,这玩意儿我们一般管他叫做水油,用来炒下水那叫一个香。”
孙师傅就在旁边一直看着,从头到尾陈年处理的都十分耐心仔细,也没有因为自己可能吃的不多,所以就胡乱处理。
而这份耐心也是一个厨子应该具备的品质。
如果人这一辈子想要得过且过,凭借着掌握的一些微末本事混口饭吃,那自然怎么做都可以。
可如果有着明确的目标,想要不断的在本职的行业中精益求精,那就得做到像陈年这样才行。
“行了,你把盆端回来,我教你怎么把肠子塞进去。”见陈年处理好之后,孙师傅招呼了一声转身就回到了屋子里。
当陈年端着一大盆满满当当的猪大肠回到厨房之后,孙师傅已经坐在小马扎上撸起袖子等着干活了。
“这玩意儿其实手法也简单,只不过用嘴很难给你说清楚。”孙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在盆中找到一根肠子的头,陈年在将肠子里面清洗和处理过后并没有翻过来。
因为这也是孙师傅要求的。
只见孙师傅抓起肠子来之后,先把头翻出来一些,然后便抓着后面的肠子开始往里面塞。
由于有外翻的那一个头在,所以越往里面塞外面翻出来的外皮也就越多。
陈年还特意的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孙师傅塞的时候其实也并没有特定的多少分寸,就只是塞着塞着就把一根肠子完全的套了进去。
只不过是自己套了自己。
恐怕这根猪大肠从这头猪活着的时候开始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自己给套了。
真是猪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只不过包出来的肠子要比原先短了大概一半以上。
主要还是更多的肠子被包进了里面,把里面填充的满满当当。
看了一会儿之后,陈年也尝试着拿起一根肠子来往里面套,起初看的时候还觉得有些难,但是一上手之后却发现这玩意儿还挺简单的。
只要注意着一些力道就好了,往里塞的时候用力要均匀,同时大拇指再往直肠里轻轻推的时候最好要在中间,这样才能保证套出来的肠子笔直均匀。
就这样他们二人甚至都没有花多少功夫就将这些肠子都套好了,一条一条整齐地堆叠在盆子里。
“现在咱套好了,就得先拿竹签儿固定住,要不然一会儿下锅一煮,里面就要乱套了。”孙师傅说着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竹签儿,又开始往猪大肠上面扎。
陈年也有样学样地在一旁帮忙。
虽然昨天孙师傅说的时候陈年心中还没什么印象,但此刻一旦开始实践了之后,先前孙师傅传授的一些关键点便马上融会贯通了。
看着这些已经弄好的大肠,陈年忽然心想着一会儿把这些肠子过水焯一下之后取出来用凉水一冲,然后在上面刷点儿酱,再刷点蜂蜜放进烤箱里一烤,也一定非常好吃!
九转大肠
可是忽然陈年又想到如果用烤箱的话可能会有点干,毕竟烤箱的温度可能会不太够。
如果下油锅炸或者是用明火烤,应该差不多。
过后再单独调个料汁出来蘸着吃。
虽然此刻只是在脑海中想着,但陈年的嘴里似乎已经有那味儿了,外皮被烤或者是炸的酥脆,精心调制的料汁在烹饪之后味道被牢牢的锁在大肠上面,一口咬下去,喀哧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其中软嫩弹性的口感在口中雀跃。
同时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大肠独有的味道,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美。
“你在那傻笑什么呢?”孙师傅看着陈年脸上微妙的表情好奇的问道。
“师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前辈。”
“前辈?什么前辈?”
“是一位于先生的父亲,蒙古国海军司令王老爷子,他最好的就是肠子最新鲜的那一口儿,猪在宰杀时从肚子里拽出来的那一刻直接拿着头嘬,听说他还管那玩意儿叫大肠刺身。”陈年熟练无比的说道,关于这一段他已经在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听到过了。
结果孙师傅在听到这之后直皱眉头:“?你说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于先生的父亲那还能叫王老爷子?蒙古国有海吗?就海军司令?而且谁家会在猪刚杀了以后把大肠抽出来,对着肠子头嘬啊!恶心不恶心,那不就是傻小子吗?”
“传言!传言!这都是传言,我觉得世界上也没这样的人。”陈年笑着说道。
而孙师傅则是摆了摆手:“要是在天桥底下听个乐呵还行,回来厨房里可别说这么恶心的东西。”
“师父,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了。”陈年连忙立正,承认错误,刚才他就是想抖个机灵,虽然这机灵抖的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但好在陈年也不是那种平时乱抖机灵的人,所以偶尔说错一次也无伤大雅。
毕竟人这一辈子谁还没不合时宜,不分场合的说错过几句话?
在肠子套好又扎上竹签之后,孙师傅就准备下锅去进行焯水了。
主要还是一定程度上的去除上面的味道,同时也是将这肠子断断生。
而陈年则是趁着这个时间去一旁削土豆,这么多人吃的土豆丝,自然不是颗就能完事儿的。
只是削土豆和陈年从孙师傅那边学习九转大肠的手艺一点也不冲突。
陈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