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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他会一言不发地把她乱扔乱放的东西默默归位。

他会不惜弄脏他爱干净的手,清理堵在下水道?口的那?些属于她的长发。

他会因为她作势戏耍他的假动作,容忍她把樱桃核吐在他掌心。

他纤尘不染、熨帖平整的西装,口袋里总会装着她随手塞进?去的糖纸和将兜撑出异形的鲨鱼夹。

她第一天到他家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房门紧锁,唯恐她将他生吞活剥。后来只要?天打雷,刮大风,他都会把房间的门留一条缝。

他以前特别喜欢用耳塞和眼罩,但在她某一次踢到楼梯扶手,叫他他不应后,就把这两样东西收了起来。

他带她骑马,陪她逛街,教她游泳,总是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让她不觉得自己?有被他冷落。

他分明看?得出她装出来的娇弱,还对她百般迁就,无度纵容,当真有把她当妻子看?待。

他有很多次真心想和她退婚来着,但记不清什么时候,他再也没有将退婚挂在嘴边。

那?晚他们饭后一起散步,路遇街边摆摊的,他一边吐槽着她净喜欢买些回?去就压箱底的破烂,一边精准地挑出了她的喜好。

他对她越来越好,让她越来越习惯身边有他陪伴。

可当他因为她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希望她远离的时候,她还是盲目而任性地追求着自己?所谓的自由,不肯舍弃丁点权益。

她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萧宗延,不配他对自己?这样。

朱曼玥想着想着就哭了,梨花带雨地吸着鼻子对萧宗延说:“萧宗延,你别生气,我知道?别人不可能像你这样对我这么好,可是我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差有什么错呢?我就是这么一个又糟糕又好强的人啊。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清楚吗?你要?是不信任我,我避嫌有什么用?本来撒谎就是不希望你多想,你还怪我撒谎?”

“好了好了,不哭了。”萧宗延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掉眼泪,“怕我多想就撒谎?难道?你撒谎就不会让我多想?觉得我多疑,还故弄玄虚,把我惹生气了,又先发制人大吵大闹,完了跟没做错似的哭哭啼啼,你说你是不是小白莲?”

朱曼玥一本正经地纠正:“我不是小白莲,我是小绿茶。”

萧宗延失笑,随即板起面孔,故作威严:“我最恨别人隐瞒欺骗,和背叛同罪,绝不姑息。其次就是再三言明底线,还在我的雷区上?蹦迪。今天我看?在你情?有可原的理由上?放你一马,再有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朱曼玥纯属好奇,泪眼朦胧地问他:“怎么个不客气法?告诉我爸妈?还是告诉你爸妈?又或者不和我结婚?”

她能想到的惩罚,都是她自己?才会做的小学鸡做法。

萧宗延就问她:“你希望我把你当孩子还是大人看??”

要?是别的时候朱曼玥一定会不假思索地选择大人,这样看?起来比较有气势。

但是现在她把他惹毛了,似乎选孩子能受到更?多宽纵。

于是她弱弱地说:“孩子。”

萧宗延淡定地说:“把你摁腿上?赏一顿巴掌,打得你嗷嗷求饶。”

这也太羞耻了吧!

朱曼玥立刻改口:“大人!我已经成?年很多年了!必须是大人!”

萧宗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凑到她耳畔低沉地说:“那?就把你撩得意?乱情?迷,再限制高/潮。”

!!!

他在说什么!

朱曼玥张大了嘴巴石化良久,回?过神来腾地涨红了脸。

他能做个人吗?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朱曼玥恼羞成?怒:“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萧宗延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抛在了床上?。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目光清冷陌生,不带一丝情?感:“你最近嚣张过头了,想想也该给你点教训,免得让你以为每次作妖我都能轻饶了你。”

他想干什么!

朱曼玥吓得惊叫出声。

萧宗延蛮横地欺在她身上?,摁住她的双臂,俯身在她雪白的天鹅颈上?用力亲啄,吮出颗颗短期无法消弭、鲜艳醒目的草莓印。

朱曼玥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个到了年岁的成?年人了。

这一次,她并没有被萧宗延堵住嘴,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喘息。

一股无法纾解的欲望涌遍全身,她竟像一条搁浅的鱼,难耐地扭动起身体。

他的呼吸好烫。

她的后背也好烫。

猝然点起的这把火像是三昧真火,雨露浇不灭,也无他法止熄。

正感到一波波潮热席卷而来,萧宗延却已郑重其事地完成?了标记,带着隐约未消的怒气,冷冰冰地说:“既然你认为你和你的严老师是清白的,你的严老师对你也不存在非分之想,那?就给你的严老师看?看?这道?撇s。告诉他,你已经有主了。”

湿润的触感消失,调动她感官的撩拨戛然而至,已经应了萧宗延的威胁,让她欲罢不能。

朱曼玥顿时想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欲求不满道?:“神经病啊,这样明天我还怎么见其他同事,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我私生活不检点吧。”

萧宗延冷冽道?:“那?就告诉他们你已婚,我看?谁敢这么说我夫人。”

朱曼玥可谓是足智多谋, 萧宗延给她下的禁令没一条能限制住她。口头上的不攻自破,行动上的也能见招拆招。

想当初她在萧宗延面前闹得太过分?,萧宗延把她丢进房间里?关禁闭, 第一天她的确喊得嗓子都哑了他也没理会,结果第二天萧宗延想故技重施, 她叫开锁的来, 把门上的锁换了。

如今也是一样的。

第二天早晨,朱曼玥趁萧宗延不注意,从家里的急救箱里抓了一把创口贴,一丝不苟地贴在脖颈上,严丝合缝地遮住了斑驳的吻痕, 对同事统一口径——被朋友寄养在家里的猫抓了。

虽然她身上一根猫毛都没有,同事没几个信的,但都不太关心她昨天晚上跟谁激情热吻。

现?在的小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哪个没点情趣。

理解。

今天是严振青的看诊日?,一整天都在他的独立办公室坐班, 没有手?术安排。

朱曼玥跟着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进手?术室,流程操作严格按照严振青教她的那样有条不紊地进行,手?术结束后?前辈夸了她一句“不愧是严振青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

受到鼓励,朱曼玥自然欣喜, 但这个“手?把手?”着实耐人寻味, 没来由地让她浮想联翩。

朱曼玥想到昨天夜里?萧宗延对她说的话, 迟疑地问前辈:“陈老师,我最近见缝插针地在复习考研, 要是遇到不懂的问题,可以冒昧地请教您吗?”

年过四十的前辈欣然说道:“没问题啊。遇到不懂的随时问我, 只?要我接下来没手?术,在能力范围内,都可以。”

看吧,不止严振青乐于助人,换个人也一样。

就是普普通通的老带新而已。

一定是萧宗延商人做惯了,不知道他们这行的师门传承。

没关系,看在他痴恋她的份上,她不跟老醋坛子计较。

说开了也好,免得今后?老要绞尽脑汁编谎话。

开诚布公挺好的。

一开始他那副强势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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