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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所以他也回到了保姆车上,而没有在外面休息,看别人的白眼。

这个时候杨新泽又想到了钟斯咏给他的建议,虽然他觉得这个建议应该没什么用,但好歹试试看吧。

等到晚上,剧组下工了,回到酒店,杨新泽就敲了张原的门。张原这边,正好在和几个幕后主创对之前的一些素材做整理,听说了杨新泽的来意,也只是挑了挑眉,看向一旁的李海伦。

“正好,我们正说着后期的事海伦,那一段儿都是你拍的,找台电脑调给新泽看看——来,刚才那事儿,我们继续说。”

《致命游戏》这个项目并没有紧张到边拍边做后期,但现在开始讨论后期的事也是应该的。不可能等到都拍完了,就直接上手后期吧?凡是预则立。

张原导演住的是套房,其他人继续客厅开会讨论,李海伦就带着杨新泽去了另一个房间。打开电脑鼓捣了一会儿,才把还是素材的内容给杨新泽看。

杨新泽一个一个看着,中间就连关卫民与田月月的内容都看了。

看完了一遍,他不说话。大约停顿了有两分钟,他又重头开始,打开了一份素材,这一次他看的更慢了,时不时还会往回拖动进度条。就这样,看了有四五遍,他才停下了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

李海伦全程只是看着,以免素材出什么意外——素材都有备份,杨新泽应该也不会泄露出去,但有的时候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瓜田李下的,大家还是小心为上。

杨新泽发呆这会儿在想什么,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刚刚最后一遍,他已经代入了安思北,就像是拍戏时的状态。而当他作为‘安思北’去回忆这些事的时候,饮恨之意远超过去任何一场戏时的感觉。

“现在的新人真是厉害啊”最后要走的时候,杨新泽对李海伦感慨了一句。他当然不是特意和李海伦说这个,事实上他是在和自己说话,而且他要表达的意思也不是这个。

这更像是找不到话说了,只能说这个。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

杨新泽晚上就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个穿红裙的少女向他伸手,泪水滑过脸颊:

“思北,你怎么不来啊!”

他好像摸到了眼泪,眼泪是烫的,落到他手里,叫他觉得痛,是被烫伤了。

他想拥抱这少女,将她从冰冷的湖中抱起,永永远远保护她,小心珍藏。但他不能够,只能看着少女越来越远。

他想向她走去,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哪怕能再多看一眼也好。只要能多看一眼,他就能靠着这一眼多活十年——没有了她,他要怎么活啊!只能看着回忆支撑着空荡荡的身体。

杨新泽,不,是安思北,嘴唇颤抖,终于叫出了他心爱少女的名字:

“月月田月月我真爱你啊!”

这是他一直一直没有说出来的话,他总以为他们还有许多时间,所以不用着急。他可以等到她慢慢真的明白爱是什么,真正爱他,然后向她表白,拥有一份完美的爱情。

结果却是,他们的时间那么短短到来不及说我爱你,来不及相恋。

于是曾经憧憬的未来,全都没有了,找不到了。

他甚至来不及和她告别,看她最后一眼——她最怕痛怕冷了,沉入到冰冷的湖底,该多痛多冷啊。

杨新泽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发觉脸上一片冰凉,他都不敢相信,三十岁的人了,因为一个梦哭了。

想到戏,他闭了闭眼,打电话找来了自己的助理。

助理知道杨新泽要做什么时,脸上就差直接写着‘你疯了吧’。见杨新泽穿着睡衣就往浴室去,自己放满了一浴缸的冷水,才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连忙拦他:“哥!哥!可不能这样,会感冒的!这会儿多冷啊。”

杨新泽却像是被他的话提醒了一样,去关了空调、浴霸。等到室内变得很冷了,才慢慢坐到浴缸里:“田月月自杀也是深秋了,应该有这么冷。”

然后他开始整个人往水里沉。

水是真的冷,呼吸不来也是真的痛苦杨新泽就是自虐,或者说,他只是代入了安思北之后,安思北要自虐。作为一具靠着回忆活着的行尸走肉,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他得重复他心爱的少女临死前的痛苦,和她有同样的痛苦,对他来说也是难言的温暖与抚慰——他在感受她,他在接近她,即使每一次都是咫尺天涯,看到的只是一个梦幻泡影。

杨新泽溺水了,察觉到有这个迹象,助理连忙把他从浴缸里拉起来这也是为什么杨新泽要让助理来的原因,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忍不住想,安思北会提前让人准备拉自己吗?不会,他不会。

对于安思北来说,活着本身就是折磨,支撑他活着的,只有田月月的爱,以及对那些害死她的人的恨——田月月是为了保护他死的,他不可以故意去寻死。

杨新泽又试了一次,溺水边缘时,恍惚中他真的看到了红裙少女,真是那个魂牵梦萦的她这是他们最近的时刻了,然而却是可念不可及。

一切都再明白不过了

上午上戏时,大家就看到了一个眼睛通红的杨新泽。有人猜测,他昨晚可能没休息,干别的什么去了。但又有人觉得这不像是出去玩的状态,他现在的状态并非萎靡,而是过于‘精力旺盛’了。

说精力旺盛有点不恰当,但那种存在感与内在的精气神,确实是和平常不太一样。

剧组开始工作,各单位准备完全,杨新泽和乔迪这对主角也开始了表演。这个时候,关卫民的母亲已经死了,在乔迪有能力开启一场‘致命游戏’,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之前,她就意外去世了。对于安思北来说,唯一要针对的人就是关卫民。

他将他拉入这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环境中,像玩游戏一样,让他做出各种选择——他没有直接杀他,而是要杀他之前,让他亲手做出注定无法弥补的决定。

关卫民的亲人、朋友、爱人,在安思北的设计下,先后陷入险境。安思北会告诉关卫民他们的危机,让关卫民去拯救。但每一次留给关卫民的时间和机会都不够,所以每次都会失败——一次又一次摧毁关卫民的人性,直到他崩溃为止。

现在,关卫民靠着自己的头脑,以及钟斯咏扮演的‘女主角’的配合下,终于站到了安思北面前。

安思北用机关,用武器针对这些日子疲于奔命,已经遍体鳞伤的他。

关卫民质问,质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安思北想了想,笑了:“我想要时光倒流,想要人死复生,但都不可能,你说对吗?”

通红的眼、苍白的脸。镜头里的安思北让祖小福一瞬间,有一种凉气直冲天灵盖的感觉,这是看到好表演时才有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安思北,最冷静,也最癫狂。事实上,他可能早就死了,死在田月月死时。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一个会吃饭,会走路,会复仇的死魂灵,他还活着,是为了死,也为了让别人死。

直到这一刻,张原设想的明暗两位主角才变成了真实——不是戏份相等,而是重要性相同,并且势均力敌。

“这是开窍了啊”上午的戏拍完,祖小福嘟嘟囔囔的。

杨新泽和钟斯咏照旧同桌吃饭,杨新泽轻声感谢钟斯咏,感谢她昨天的建议。

“谢谢我干什么?”钟斯咏故意这么说,然后就笑了:“怎么样——”

钟斯咏还没问出自己的问题,乔迪就过来:“新泽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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