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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蒋以声动了?动唇, 欲言又?止。

他把刚被握过的手指蜷进?掌心,转了?个面向。

“先找个地方吧。”

临春跟着蒋以声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店里开着暖气,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音乐, 混着咖啡豆淡淡的苦香。

可能是?除夕的缘故, 客人很少,零散地坐在软座沙发上, 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临春暗暗打量了?一圈,装潢典雅很有格调, 精致得仿佛到处贴着金子,磕着个墙角她都赔不起的程度。

或许这?种店面对的顾客根本就不是?她这?一个阶层的人,临春看了?眼柜台前的价格表,虽然表面保持淡定但瞳孔已?经?开始地震了?。

一杯咖啡抵得过她一星期的饭钱。

蒋以声问她喝什么, 临春连忙摇头。

开玩笑, 根本喝不起。

蒋以声顿了?顿,视线扫过价格单,倒也没有强行按头让人喝。

他点?了?一杯咖啡一杯热可可, 买单时交代了?十分钟后再制作。

这?些是?给一会儿要?来的徐拓和穆潋卿的,蒋以声在外面没什么喝东西的习惯。

只是?当他余光扫过临春, 对方站在一边,似乎有些局促。

想着干坐着可能会比较尴尬,蒋以声稍微侧了?侧身,又?多要?了?一杯咖啡和一份草莓轻芝蛋糕。

“饮品现在做吧,”蒋以声改了?主?意,“谢谢。”

两人一起走到一张圆桌边坐下,蒋以声端着那块小蛋糕,放在了?临春面前。

{送的。}蒋以声顺手替她撕开包装着的塑料勺。

临春半信半疑地接过小勺,有点?不敢相?信竟然能送这?么一块精致的蛋糕。

蒋以声解释道:“买得多。”

恰巧此?时店员叫号,蒋以声又?起身折返两次,把三杯饮品端了?过来。

临春瞪大眼睛看他端来这?么多。

“一会儿徐拓和穆潋卿过来。”

蒋以声拿出手机,低头划拉两下。

临春还挺惊喜:{什么时候来?}

蒋以声:“二十分钟后吧。”

也不知道是?第一次见面时被服务员说了?句“情侣八折”,还是?刚才临春二话不说攥了?他的指尖。两人之后的相?处多了?不少生疏,临春走路上都要?多跟蒋以声保持一米距离。

这?样不尴不尬的相?处方式跟卡着脖子似的让人难受,蒋以声干脆就把徐拓和穆潋卿都拉过来,最起码轻松一些。

{你让徐拓给你带件衣服。}临春提醒道。

蒋以声顿了?顿,装作不经?意间“哦”了?一声。

他给徐拓发了?信息,顺便把临春拉近他们三人的讨论组。

徐拓:【哟,您老不会裸奔着呢吧?】

穆潋卿:【?正常点?。】

徐拓:【开玩笑,我折回?去一趟,你等会我穆潋卿。】

穆潋卿:【我还没出门呢。】

蒋以声:【不急。】

穆潋卿:【小春儿你进?来啦!】

徐拓:【约会叫俩电灯泡是?你们的情趣吗?】

穆潋卿:【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临春本来还想在群里打声招呼,徐拓这?句话一说出来瞬间就堵住了?她的嘴。

她把手机关掉,尴尬地脚趾抠地,刚才那条信息蒋以声肯定也是?看到了?,也没见他说些什么。

临春坐立难安,手上捏着勺子,也舍不得往蛋糕上戳。

蒋以声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吸引到临春的视线后又?点?点?自己的鬓角。

临春立刻明白过来,连忙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什么时候能听见?}

{十五天后。}

她现在只是?把耳蜗的内机植入皮下,要?真正听到声音,还得等到半个月后再去医院开机。

在此?期间她就在北京住着,一方面是?因为来回?车票太贵,另一方面是?临冬还要?在这?里透析。

等到耳蜗开机适应之后,元宵节过完,学校应该也上课了?。

临春还记得蒋以声说过,他要?做的事情结束了?,所以新年?之后,他也会回?去吗?

好像也没什么理由。

临春心里有事,一根塑料勺都快被她折劈了?了?个边。

蒋以声一手握着咖啡,另一只手杵在桌上托着下颚:“怎么不吃?”

临春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叉了?蛋糕的边角。

奶油入口即化,吃进?嘴里能尝到酸甜的草莓果酱。

她偏头看向窗外的街景,只一眼就收回?目光。

多年?来的习惯让临春尽可能多的注意别人的嘴巴,以免对方说话她没能观察到,进?而?造成一系列的误会。

蒋以声:{看我做什么?}

临春咽下口中的蛋糕:{你和家人吵架了?吗?}

蒋以声没有遮掩,点?了?点?头。

这?是?个挺容易猜的问题,但在他们这?个年?纪却?不是?那么想承认。

蒋以声跟他老子不对付了?这?么年?,吵就吵了?,还把事情折腾到临春面前让人姑娘给看出来,他仔细想想都觉得有点?丢人。

临春:{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蒋以声目光稍低,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像是?在思考着说些什么,大概率是?想糊弄过去。

果然,片刻后他摇摇头:{没什么。}

话题因一方不配合而?中断,临春抿了?抿唇,又?叉下了?一块蛋糕。

不说拉到,说了?她还要?想办法安慰他。

只是?即便如此?,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酸涩。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过界,可在蒋以声那里,自己却?依旧不被信任。

察觉到临春的失落,蒋以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挽救两人间岌岌可危的气氛。

在此?之前,蒋臻几?次三番催他去国外,蒋以声置若罔闻,压根不当回?事。

那时候蒋以言留存的信件未被寄出,他有不得不去桐绍的理由。

可眼下,却?是?找不到其他借口再回?到桐绍。

蒋以声也知道,在自己胡闹的这?半年?里,蒋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他,一部分原因是?蒋以声的突然离世,另一部分的原因也是?自己从未作出任何忤逆蒋臻的事情。

偶尔一次可以适当放一放,但总的方向歪不得,蒋以声终究还是?要?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可是?不想回?去。

他看着小口吃蛋糕的临春,对方柔顺的长发散落下来,能隐约看到包裹着伤口的纱布。

耳蜗开机之后的几?个月才是?真正适应这?个世界的关键期。

她可能会头晕恶心,也可能会高烧不退,可能会持续耳鸣分贝不减,被蚊虫的振翅声吵得不能入眠。

蒋以声不放心。

正想得出神,临春突然放下手上的勺子。

她双手搁在大腿上,先是?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蒋以声,认真询问:{你下学期还会回?来上课吗?}

她比划的是?“回?来”,没说地名,但两人想的却?都是?一个地方。

蒋以声不知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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