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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再做一次就知道了

 

实在是撑不住了,才在树下找了个长椅坐下。

我闭着眼,江风迎面吹来,大脑中纷繁杂乱,连不成线。

大概上辈子我实在恶贯满盈吧,这辈子才会爹不疼娘不爱,兄弟阋墙。

亲哥哥是仇人,好兄弟是帮凶,以如此难堪的方式作为击溃我的手段,谁看了不说一声惨。

难过自然是有的,但要说有多么悲痛欲绝,也不至于。

对于曲闻弈,我知道他恨我,心中早有准备;对于段霆他们,虽然没想到,但怎么说呢,我也没有全情投入,这个世界上除了银行卡上的余额,谁都可能骗我。

为他们难过的时间,我只给自己半天。

这半天过去,是虚与委蛇还是形同陌路,我都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不了什么都不要了跑路,这座城市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我在江边坐了很久,直到肚子传来咕咕的响声,才打车离开了那里,但当我到了餐厅,刚刚拿起菜单时,手机响了——

是蒋离岸的来电。

我垂眸看了屏幕两秒,然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屏幕朝桌面倒扣,对着服务员露出一个微笑:

“你好,我要这个、这个、和这个,再来一个汤,谢谢。”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之后,我才把手机翻过来,对着上面的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嘟——

一声过后,电话很快接起,我闲适地靠在沙发上,随口说道:“喂蒋哥,刚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在吃饭没有听到。”

听筒里传来轻笑,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宛若大提琴般深沉优雅,“原来小禾都在吃饭了啊,我刚到机场,还想说和你一起吃午饭呢。”

“那应该是不行了,我现在吃得特别饱,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再约呀。”

我对端菜上桌的服务员眨了眨眼,示意对方不要说话,嘴里说着想念之类的话,好像失去了多么难能可贵的机会。

“那不如就今晚吧,我要后天才回医院上班,晚上我亲自下厨,小禾想吃什么?”

“蒋哥亲自下厨啊,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松鼠桂鱼,白灼大虾,香辣蟹脚,可以吗?好久没吃了嘿嘿。”

我挑了几个难的,蒋离岸刚好又会的,至于拿手术刀的精贵双手会不会受伤,不好意思,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当然可以,小禾想吃什么蒋哥都可以做,那就说好了,晚上七点,你来家里。”

“嗯嗯,好的呀。”

我满口答应,挂了电话,对于蒋离岸定好的时间并不在意,晚上七点差不多是京市最堵的时段,如果照着七点去,不迟到才怪,因此我有了充足的理由做下午要做的事,而不至于害怕迟到——

看房子。

是的,我要搬出曲家,住到自己的房子里。

说来好笑,老头子明明自己都不怎么着家,偏偏要求我和曲闻弈住在家里,美名曰培养感情,也是,他就爱看兄友弟恭的戏码。如果是往常的话,演给他看又有何妨,但是现在,我看见曲闻弈那张脸就想吐,演戏?

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一拳挥上去。

所以我打算找一个喜欢的,舒服的房子,选一个黄道吉日搬进去,住进属于自己的空间。

我边吃饭边给相熟的朋友发消息,问有没有靠谱的房产中介,加到好友后,我马不停蹄地发过去自己的要求,然后跟对方约了时间,四五套房,一套一套的看。

之后,整整一个下午加傍晚,我都耗在了看房上面。

京市本就大,人流量又多,光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差不多有两三个小时,看到天色渐晚时,我才终于敲定了房子。

离曲家公司不算远,我摸鱼上班挺方便的,最主要的是有20平的阳台,平时吹吹小风,喝喝小酒都挺不错的。

即将花出去的是一笔巨款,而我的小金库在脱离曲家后势必会逐渐减少,于是我跟房产经纪磨了又磨,说口干舌燥,才让对方打了个九点八折。

一千多万花出去后,卡里的余额所剩无几了,幸好那是个带精装的房子,我需要购置的东西不多,签完合同我长舒口气,不管怎样总算是有自己的住所了。

告别了房产经纪,我坐车去找蒋离岸,因为对方家住城中心,所以我不出所料地迟到了,不过蒋哥并没有生气,甚至亲自到小区门口来接我了。

当然,不排除他怕门卫太严格不让我进的缘故。

我跟在蒋哥后面进了电梯,一梯两户的设置让电梯里只有我们二人,我看着许久不见的蒋哥,心里奇异地涌上一股陌生感。

他穿着淡蓝色衬衫,下摆妥帖地扎进了裤腰中,黑色西装裤没有一丝折痕,哪怕是出来接我的片刻,也穿了一双同色系皮鞋。

样子还是冰冷的俊美,带着常人高不可攀的气质,而当他对我笑时,犹如冰雪融化,整个人变得生动而温暖起来。

“小禾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是太久没见蒋哥不认识了吗?”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我跟在身后看着对方指纹解锁,边说道:

“因为蒋哥太帅了呀,谁不喜欢盯着看。”

“小禾也觉得我帅?”

蒋离岸打开门,侧身让我先进。

“当然啦,我虽然有点近视但不是瞎子,面对咱蒋哥的神颜哪里说得出违心话呀?”

我进门弯腰换上拖鞋,走到沙发旁坐下。

就我见过的人来说,蒋离岸的颜还真不是最好的,几个朋友里边儿,长相最出众的应该是梁安回,毕竟混娱乐圈的,专业妆造,红气养人,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都能看出是大帅哥。

至于蒋离岸,当然也不差,只是常常面无表情,再帅都会大打折扣,出去玩儿时没少让人骂装逼犯。

当然,都是在心里骂,敢当面挑衅蒋哥的,我至今还没见过。

我在沙发上等了没一会儿,一局游戏刚刚结束,就见蒋哥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于是我麻溜儿地收起手机,殷勤地跑去帮忙。

不是我懒惰,实在是蒋哥这人就爱大包大揽,我说帮忙洗菜,他:

“菜都备好了。”

当我说帮忙炒菜时,他:

“别捣乱,出去玩儿。”

我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快乐地出去玩儿啦!

菜都端到了桌上,和我在电话里说的分毫不差,鱼虾蟹一样不少,还多了道大骨头汤,我们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用餐时,蒋哥问我要不要喝酒,我连忙摆手,对这玩意儿都要ptsd了,连载两回,谁行?

反正我不行。

但光吃饭菜,不整点喝的又很不完整,我主动问道:

“家里有饮料吗?”

蒋离岸点点头,抽了一张纸巾插了擦唇角:

“有,我给你拿杯子倒。”

然后我开始快乐地吃菜,等着饮料端来。

等到饮料端来时,桌上的场面就变成了蒋哥喝酒,我吃菜,蒋哥吃菜,我吨吨吨喝饮料,我一看这样不行啊,得有点互动啊,不然多干巴巴。

于是主动去跟蒋哥干杯,放出狠话:

“我干了!”

“你怎么不干!”

“是不是看不起我?”

三连结束,一瓶红酒所剩无几,蒋哥清冷如雪的面颊染上红晕,还有愈演愈烈、继续蔓延的趋势,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被取了下来,放在桌上,向来清明的眼中带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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