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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黑蝎子看向钟嘉聿的眼神不掩不屑与怨恨,对着?周繁辉,无法?说出一句肯定,只违心躬身退下。

钟嘉聿掩饰异常的兴奋,尽显初来乍到?该有的韬光养晦,既不盛气凌人?,也?不低人?一等,浑身沉静神秘,叫人?捉摸不透。

金三角自推广“毒|品替代种植”模式以来,罂|粟种植面积逐渐减少,但新?型合成毒|品的兴起让这?片混乱的土地依旧沦为毒|品的培养皿。按说天高皇帝远,中国警察无法?插手金三角的事务,周繁辉若是只在金三角活跃,钟嘉聿真奈何不了?他,偏偏周繁辉跟云南中缅边境的数桩贩毒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周繁辉没脱离中国籍之?前,他们有义务将他抓捕归案。

现在只缺乏一些必要证据。

“既然人?到?齐了?,”周繁辉难掩摩拳擦掌的兴奋,纵览全场的目光轻而易举召集了?所有人?,“这?是主管茶园的张维奇,跟黑蝎子一样,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周繁辉越说越激动,即兴开?成动员大会,“今晚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天一亮,我们向着?太?阳出发。”

“坚决服从老板命令,一切听从老板指挥。”

在场十余人?齐声高呼,当然除了?一个人?。

钟嘉聿不由一震,以为误入传销大窝,看来周繁辉两年?义务兵的收获深深渗透进?了?他领导风格。

“维奇啊,”周繁辉忽然特意唤了?钟嘉聿,重视程度显而易见,“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淡定一点,好好表现。”

钟嘉聿半是试探与确认,半是装傻充愣求解,“老板,我们这?是——”

周繁辉朗声大笑,眼神狡猾,“明天你?就知道了?。”

黑蝎子跟手下使眼色,有两人?立刻扛出一个黑色武器箱,盖子掀开?,里?头一格塞满机型各异的手机,个数正好跟人?数匹配,另一格只有一把捷克手|枪。

“手机换□□。”黑蝎子鄙夷道。

钟嘉聿很配合点点头,掏出左裤兜的手机,右裤兜那一粒小小的药片似乎隐隐硌了?下,彰显存在感。

他关了?机照做,掂了?掂枪试手感,好生别进?后腰。

当然聚餐过后,个个和?衣而睡,枕枪而眠。天刚露鱼肚白,黑蝎子给每人?发了?一部vivo手机,周繁辉发令向景栋出发。

一条显而易见的路线清晰呈现在钟嘉聿脑海:大其力→(169k)→景栋→(88k)→小勐拉→(接壤)→中国打洛口岸,他们的确向着?早晨的“太?阳”出发,即将访问缅甸的东方邻居。

钟嘉聿没当司机,手自然搁在大腿,有意无意隔着?牛仔裤按一下右兜那一粒药。

但愿时间来得及。

陈佳玉除了?看那几本?翻烂的书就是睡觉,抵达别墅第三日午间,一场暴雨换来一次酣然入眠。她梦见了?钟嘉聿,他们好像还在前天的小房间,他正面拥住她,亲吻她,在她的身体上啪啪浪动。

羞耻的梦境激生了?水意,陈佳玉半梦半醒,鬼压床一般。

沉重,透不过气,跟那天食髓知味的窒息不同,陈佳玉几欲呕吐,使出回光返照般的劲力推开?,尖叫——

“你?发什么疯?!”

男声呵斥,含着?一个年?长多岁的厚重,熟悉又压迫。

窗帘遮蔽,台灯朦胧,周繁辉的脸庞乍然出现,比约莫48小时前狼狈和?疲倦,双眼仍旧虎视眈眈。他身上泛着?一股复杂的味道,汗味为主,余味微妙,难以描述。

看来这?一次周繁辉的“边境贸易”并不顺利。

“我、做噩梦了?,”陈佳玉撑起身,咬咬下唇,准备下床,“叔叔你?怎么来这?边,我以为我们在家里?见。要洗澡吗,我去放水。”

“洗什么澡,”周繁辉扣住陈佳玉的手腕,将人?拽回床上,“一会再洗。”

他便抱她,揉她,势要将她腌成下一条酸菜。

但周繁辉软得比老酸菜还厉害,陈佳玉的手口都失去神力,无法?回春。周繁辉心急如焚,山猪一样乱拱,在陈佳玉底下光洁的边缘打转,也?只愿意在边缘而已。

忽然,周繁辉顿住,明显嗅了?嗅。

“我们小玉的气味怎么变了??”

陈佳玉愣了?愣,双颊浮起两朵红晕,却不是羞的。瞧着?周繁辉一脸愚蠢地欣赏她和?钟嘉聿的杰作,心底一股强烈而变态的报复感冲破了?她的矜持,她竟悄悄笑了?。所幸昏昧灯光成了?盟友,帮她打了?掩护,得意不至于露馅。

“是叔叔身上的味道吧。”她的镇定带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不对,就是小玉的。”

周繁辉即便从来没尝过她的味道,也?十分笃定,似乎闻过类似的,又无法?准确捕捉和?描述。

“哦,”有钟嘉聿撑腰,陈佳玉异常冷静,抿了?抿唇,“可能是例假快来了?,身体激素有变化……”

周繁辉将信将疑,揉了?几下,骂道:“怎么干得跟更年?期一样!”

陈佳玉忍着?涩痛,心里?冷笑,不知道黑蝎子会不会在背后打喷嚏。

然而,隐秘的得意没能持续太?久,周繁辉墨绿polo衫衣角溅射状暗色斑纹撞入陈佳玉眼帘,微妙怪味的来源忽然有了?合理解释。

她情不自禁摸了?一下,那块暗色有些发硬,像一种黏稠的液体干燥后的质感。如果是一般果汁酱料,周繁辉绝不容许自己如此邋遢。

“叔叔……这?是、血吗?”

周繁辉丧失最后的兴致,一把脱下陈佳玉送的polo衫,甩在地面,看样子准备洗澡。

不知悲观还是心有灵犀,陈佳玉突然深感不妙,声音陡然发紧,“叔叔,你?受伤了?吗?”

周繁辉已经只剩一条底裤,“小玉那么小瞧叔叔。”

心跳咚咚咚,敲麻了?胸腔,陈佳玉咽了?下口水缓一缓,“哦,谁受伤弄脏您了?吗?”

周繁辉没有跟她详说的打算,丢下三个字,转身进?了?浴室。

“张维奇。”

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混着?那股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像束带一样缚住陈佳玉。

她回头留意浴室动静,待水声传来,便捡起那件混合周繁辉体味的衣服,战栗的指尖一遍又一遍印压干透的血迹。

车分四辆, 两辆12轮货车,两辆丰田车,均是每辆三?到四人?,“骡子”不明, 不知“货物”藏在哪一辆上。光天化日?走货, 可能全队烟雾弹, 真正的车队早已暗度陈仓, 也?可能半路接货。

钟嘉聿和周繁辉坐一辆丰田,外加一个司机和一个外号叫猪咔的壮汉。

大其力到景栋多为山路,一路颠簸如筛子, 路况好的地方堪比国内国道的村镇路段。

中午的光景, 车队抵达景栋一处相似的仓库院子, 周繁辉命令停车吃饭休整, 果然傍晚再出发小勐拉时, 货车直接换了两辆, 装满盒装香皂, 兵分两路出发,各跟着两辆丰田。

周繁辉不时跟另一路的黑蝎子通电话,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骡子”。

货物上路, 取道小路, 既要防条子, 也?要防黑吃黑。

月黑风高, 目不见物, 白天颠簸的山路呈现?另一种凶险, 稍有?不测甚至会翻下山岭, 葬身谷底。

缅甸山路四通八达,重峦叠嶂, 给运毒提供良好的天然屏障。那是一段看似普通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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