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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死他

 

沿海之地很多,他们从四方来。”

四方。

池方听到这两个字,心头一跳。

温廷泽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言,摸着池方的背问道。

“我不在这两天,你乖不乖?”

池方怎么会说乖这个字,他道:“你不在是常事。”

温廷泽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补偿之前那么久的分别。

“温廷泽,我不喜欢金吾卫。”

温廷泽睁开眼睛问道:“那想去哪?”

池方踌躇良久,“不能和以前一样,我还跟着你吗?”

温廷泽笑了笑,把他抱紧了些,“老魏他们都比你资历深,跟着我不如在京中有前程。”

他没有说实话,其实二人的关系在军中早就传开,池方不管有何功绩,都会被认为是温廷泽的关系。

“没关系。”

池方轻声道,温廷泽低头问他。

“你不要建功立业了?”

池方脑中闪过一个身影,他沉默片刻后道:“我已官拜叁品,若与寻常人相比,也算是建功立业。”

温廷泽一直以为他这么拼命是要干到天下兵马大元帅,没想到是自己想得夸张,池方没那么高的意志。

他调笑道:“我还以为你想做宰相呢。”

虽然他是玩笑,可池方还是认真道:“不行,我读书不多。”

“好吧。”温廷泽揉他头发:“让我想想。”

池方也不是现在就要离开金吾卫,他有些睡意了,闭上眼睛后又问道。

“那你这几日都要去城外?”

“偶尔。”温廷泽道:“曹闯可以试试管一管,他不行我再去。”

池方熟悉曹闯,不认可道:“曹将军不是做细致事的人。”

“既然主动请缨,总要给人家机会。”

说完温廷泽凑过去,嘴唇和池方的唇只离一丝,轻声道。

“他干不好活挨军棍我不心疼,你要是挨打我心疼。”

说完不等池方反驳,温廷泽就压过去,这一日终于睡到日上叁竿,二人睡饱之后才起身进宫。

池方先接了柳玉露,柳正今日也在,与那晚相比,面容有些憔悴,但热情倒是多了几分,与柳玉露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拜见娘娘后,便送女儿上了池方的马车。

宫中今日热闹,女眷们来来往往,芙蓉引二人入内宫,皇后被群花簇拥,艳丽之色半点不输,她见池方二人到了,招手道。

“这就是柳娘子?过来吧。”

池方示意柳玉露过去,温廷泽轮不到去,他在内宫前止步,看着二人一齐到皇后面前行礼入坐。

池方和玉露站在一起,真的郎才女貌十分登对,温廷泽远远看着,竟然觉得这样的池方非常正常。

正常?温廷泽吓了一跳,为什么自己会用这个词,难道和自己在一道是不正常的吗?温廷泽一直觉得,池方不似世间人,他太冷清,太不知世故,他是突然出现在温廷泽生命里的人,不知来路,不知去往。

一直有一个莫名的想法在温廷泽脑中,某一天云烟来的时候,池方就走了。

他摇摇头,拋开这些奇怪的想法,温廷泽一向想得开,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太深情!把池方看得天上有地上无,才会患得患失,情爱嘛,就是这样的!

他正欲转身跟着小太监去见周誉,没想到周誉就站他身后。

温廷泽吓一跳。

“你怎么没声?!”

周誉往里望了眼道:“在这偷看女眷?

“没有!我看自己的人。”

“看起来你的人快成亲了,需要朕下旨赐婚吗?”

“别吓我,陛下。”

周誉笑话他,招手道:“走吧,这里没咱俩的位置。”

二人绕出长廊,找了个凉亭坐下说闲话。

“城外没伤人吧。”

温廷泽摇头道:“没有,但那一块没塌的房子看起来也不行,我派人修整呢。”

“哪来的钱?”

“户部能不能…”

“不能。”

“啊…”

周誉直接否定,温廷泽又打陛下的主意。

“那您有私房钱吗?”

周誉瞪他,“这不是长久之计。”

难民盘踞京城迟迟不走,时间长了是隐患。

温廷泽道:“先前已经劝回了一批,年轻有力,能入伍的也都分到军队里去了,如今剩下的都是些老弱,怕自己走不回家才留在那。”

周誉摇头道:“你修缮房屋,只会引更多流民,或假流民去那,之前朝廷已经接济了许久,再救下去就变味了。何况那地方本身就不安全,他们来的地方已没有之前的困境,如今还留在这,真的是回不去吗?”

温廷泽懂周誉的意思,他点头道:“我知道,我会尽快处置。”

周誉沉吟道:“工部上奏,说新镇建造得差不多,离镐京也不远,不如把他们移过去,过去的人或免除赋税,或分房分地,你去政事殿的时候自己商议吧。”

这应是最好的办法,温廷泽点头道:“谢陛下。”

正经事说完,周誉就开始问些不正经的,他示意了内宫的方向道。

“身子还成吧?”

温廷泽的笑瞬间得意。

“臣长年行军,没有不行的时候。”

周誉忍住嘲讽,又问道。

“你就得意吧。上回说柳玉露是旧交,家里出了事人也糊涂,让池方帮忙才说是相亲,朕怎么越听越奇怪,究竟是何事?”

周誉问了,温廷泽也不敢欺君,他正踌躇要如何说,周誉已道:“你不会打算和朕编吧?”

被他看穿了,温廷泽示意陛下把人遣散,周誉抬手,待伺候的人都退远,他才正襟危坐,把和池方一起猜测的都告诉周誉。

周誉听后皱眉道:“什么邪魔歪道换人换魂?着大理寺拉去上刑审了就是。”

温廷泽以为周誉登基后比以往仁慈些,如今看来一点没变。

“陛下,只有柳娘子一人说换了人,别的证据一件没有。何况……”

他压低声音道:“我们怀疑柳家和那日康家班游行时,有许多人拜他们的行为是有联系的,您不想再看看吗?再说京中权贵也都去那玩,说不定能牵出些前尘旧事。”

他继续道:“我们以前剿匪时也顺便剿了许多邪道,大概现在是春风吹又生,不如让火再大点,一起卷了就是。”

“京中纨绔有哪里是不玩的吗?”周誉道:“各地黄符收缴后还有冒头吗?”

“与镐京相近之地是没有了,但外面山高您远,说不好。”

周誉思虑片刻同意道:“行,别折腾过了头。”

温廷泽保证道:“我懂!”

周誉除了担心温廷泽犯老好人病,别的没什么可担心,二人又吹着暖风喝着茶,片刻后温廷泽远远看到池方往这里来,他见了人嘴角扬起,周誉轻哼了声。

“怎么了陛下?”

温廷泽不忘关心陛下,陛下摇着扇子道。

“你也别折腾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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