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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就在眼前了妈妈

 

他举起了大概是b0b0沙的冲锋枪,漆黑的枪口对准了我的头颅。

我愣住了,甚至连呼x1都放得很轻,如同美式公路上被车灯一晃便茫然了的雌鹿般僵在原地,感觉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像是要被冻结了似的,喉咙像被一只手掐住,呼x1困难。

然后,他以低沉而略带嘶哑的声音开了口,用着伴随着极为浓厚的俄语口音的德语:

“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得很慢,若是忽略语调中满满的威胁与警惕意味,倒像是在念诗,而不是威胁般地询问一个陌生人,那带着浓厚雪国口音的德语配上他冰冷如机械般的装扮和高大健硕的躯g,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反差。

我咽了口唾沫,尽管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别害怕,但身t还是忍不住颤抖。我这是掉到了哪里?难道是二战的哪个战场?那先前出于好玩学的俄语能派上用场吗?我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努力保持镇静地搜肠刮肚拼凑出合适的俄语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声音有点怯生生的:“我叫…我叫林岱或者黛安,请问战争结束了吗?”

我说得并不顺畅,因为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惧意让我的嗓子有些沙哑,上帝啊,没有人能在面对枪口的时候保持镇静。而那个陌生人没有回话,而是举着他的枪站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嘲讽似的哼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因为我怯懦的表现,还是蹩脚的俄语。

“战争从未结束,atpeшka”他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小娃娃?”

“我是被送到德国留学的中国学生,请问现在是哪一年,同志?”

“留学的学生。”陌生人像是自言自语般地用俄语复述了一遍,而后再度抬起头,防毒面罩上的镜片反s着我的影子。

“这里没有中国,只有德国,柏林。“他冷冷地回答我,”如果你说的话是真的,那应该就能知道现在的处境。那么告诉我,中国人,他们有没有咬伤你?”

咬伤……他的意思是我被咬了?被什么东西?

“什、什么咬伤?我不明白。”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辜些,可我越是这样,眼神越是躲闪,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难道是因为你太强壮,所以根本没有被感染吗?”他的口吻中带上了讽刺和嘲笑,“别骗我了,我见到很多感染者装傻充愣,觉着自己能蒙混过关得救,但一旦你染上了那玩意儿就没救了。所以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并且舍不得自己的命,就拿出证据来,我想,你恐怕得脱衣服自证清白了,不然你会si的,姑娘。”

脱衣服?!我惊讶于在这紧张的气氛与灰败的环境中,他居然直接提出要我脱掉上衣给他看。这古怪而露骨的要求让我想起1945年苏军作为战胜国在德国作出的一系列事件,黑洞洞的枪口依然指着我的脑门,毫无半分挪移的意思。

我后退了一步,觉着如坠冰窟,脑海中也只剩下他刚才那句:“你会si的,姑娘。”

他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在吓唬我。

我的身t开始发抖,双腿也软了几分,对被迫面临未知恐惧的绝望感占据了我的意识。我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的身t,记忆中的柏林还是夏季,因此我只穿了一件白se的背心,外面套了个御寒程度可以忽略不计的白象牙se毛线外套,以及一条灰黑se的牛仔k配深黑se的靴子。

1945年苏军给柏林造成的y影还在我心头挥之不去,但俄国人提到的“感染”二字提醒着我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于是我深x1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地问他:“我需要怎么做?”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枪口移向我右肩上靠近左边的位置,示意我把外套脱掉,我照着他的要求做了,光0的肩膀一遇到冬季的寒风便起满了j皮疙瘩,我攥紧外套,一言不发。

咬伤,感染,脱衣服,德国,苏联,二战,我在寒风中绞尽脑汁地这些关键词拼拼凑凑,似乎瞧见了一个不属于原本历史的新世界,或许即使1945年的到来也没有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但我所身处的时空并不了解这一点。趁着那个俄国人打量了我半天,指着我的枪口似乎松懈了一些的时候,我开始酝酿起合适的说辞。

“我是从附近的地下室里逃出来的,同志,战争开始的时候有好心人把我藏在他们家的暗室里一直没放出来”

枪声响了起来,我尖叫着抱着头倒下去蜷缩成一团儿却没感觉到有疼痛,我喘息着,因为泥土的气味与惊惧开始咳嗽与g呕。那个俄国佬刚才猛地扣动扳机朝我打了一梭子弹!而就算这样也还没停,我的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和弹壳落在泥土里迸溅起的火花,枪声的巨响伴随着奇怪的震动与不远处r0ut倒地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有什么东西粗暴地拽住了我的右手臂,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赶紧上来!”俄国佬冲我咆哮,我傻愣愣地盯着他的防毒面具,然后本能地挪动着双腿,就这样被他扽到了那辆t-34跟前,被他半拖半拽地扯上了坦克。匆匆忙忙间,我用余光扫见身后如破布一般躺着的几具人形,穿着破破烂烂,难辨国籍的军装,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被俄国人近乎粗暴地塞进了坦克舱里,我的身t在狭小的空间里磕磕碰碰,也顾不得疼痛什么的,好不容易才0到一个座位,那个俄国人也跳了下来,用力关上了舱门。

“坐稳了!”他低吼道,不知从哪儿拿了个帽子扣我头上,然后挪到驾驶位上鼓捣了几下,伴随着金属摩擦的隆隆巨响,坦克猛然启动。我被晃的头昏脑胀,一下子进入这么一个气味难以描述且相对来说b较黑暗的环境也无法一下子就看清周遭,只觉得耳边传来的声响过于吵闹,还有些晕。

沉默伴随着坦克行驶的吵闹声愈发震耳yu聋,按道理来说一辆坦克需要四五个士兵,但我环顾四周半天却也只看见了我和那个俄国人。恐惧和不安在狭小的空间内逐渐生长,我浑身绷紧,缩在座位上捂着俄国人给我的那顶帽子,过了好半晌才意识到那是和他同款的黑se坦克帽,保护耳朵和脑袋用的。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同志!”我无可奈何地冲他大喊,如果要si最起码也得知道逐渐si在了哪儿才不算冤。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自顾自地驾驶着这辆坦克往前走,直到坦克拐了个弯,朝着另外一条路驶了一会儿,然后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

“过来,姑娘。”俄国人说,回过身来朝我摆了摆手指,然后又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我犹犹豫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爬了过去,缩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怀揣着恐惧盯着他看。

“从这里看。”他打开驾驶舱的舱门,然后塞给我一个望远镜,往后靠了靠给我留出位置。

于是我拿着望远镜颤颤巍巍地探过头去,第一次认真地去看这个新的世界。

首先,我看见了人,他们拖着诡异的步伐行在落满灰烬的大地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驱使。在望远镜的放大之下,我看见他们的身t还残留完整的肢节,但头颅却已经不翼而飞;有的只剩下半截身子,但双腿依旧在挪动;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无数脸se惨白、神态痛苦,嘴角流淌着血迹,显然临si前受尽了折磨的“人”,身穿破烂的服饰,低垂着脑袋,没有任何生命特征,拖着本该沉睡入土的身躯走在曾经是柏林的街道上。

而他们有着同一个目的,朝着同样的方向行去……

那就是我们,还活着的我与还活着的俄国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着手脚冰冷,几yu窒息。俄国人轻轻拿过了我手中的望远镜,然后替我关上了驾驶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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