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8节
原本计划中,他们应该赶去06号防区支援风暴兵团。
不过就在刚才,联盟的生物研究所通过分散在战区的各个观测站点以及无人机,根据孢子云的浓度差和流动轨迹已经分析出了“西娅”可能潜伏的区域。
于是乎,死亡兵团便有了新的任务——
他们将在地精兵团的支援下,对浪潮的指挥部展开袭击!
手中握着对讲机,边缘划水在兵团的通讯频道里大声吼道。
“……风暴兵团正在遭受浪潮的攻击,我们的泉水老兄被黏菌的子实体堵在了墙角!”
“我们的任务是帮他们一把,不过不是去帮他们解围,而是去彻底消灭那些恶心的玩意儿!”
“它们很快就会为自己的愚蠢和狂妄,付出惨重的代价!”
“前进!!”
此刻,整个清泉市都弥漫着浓稠的孢子,伫立在菌毯上的西娅显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它的情绪陡然流露出一丝惊慌。
虽然拥有着比兄弟姐妹更高等的智慧,但它到底还是没有想到,那些人类居然放着岌岌可危的母巢不去守,而是直奔着自己来。
它的孩子们大多都在前线,一部分涌向了那些住在墙壁里的人,一部分涌向了“北人”的母巢,身边并没有留下太多保护它的力量。
对了……
说来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在这儿的?
“母亲……他们发现我了。”西娅朝着市中心的母巢发出了呼唤,“我需要您的帮助。”
市中心的母巢显然也注意到了,那群突然调转方向直奔北二环线的人类士兵。
祂短暂的思索后,用和蔼的声音回答道。
“不必惊慌,我已经向你的方向派出了增援,他们伤不到你。”
那是祂最精锐的麾下,也是祂最可靠的近卫之一。
200年前的那群人都不是那家伙的对手,更别说这些退化了200年的家伙。
之前的孩子们不值得祂出手,但西娅是个例外。
祂对它很满意。
各种意义上,它都是为族群开拓疆土的最佳选择。
在母亲的安慰下,西娅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些许,将精神重新投入到了分别位于清泉市北边和西边的两个阵地上。
它能感觉到,那两处苦苦支撑的防线已经出现了崩溃的征兆。
尤其是那群守护着墙壁的人。
在浪潮的冲击下,持续伤亡的他们,已经发出了濒临崩溃的哀嚎。
它的母亲是对的。
只要它们下定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一定能用数量彻底的淹没那些丑陋的有机体,他们脆弱的文明在更高等的生命面前不堪一击。
然而它的心中仍有一丝惴惴不安。
那些家伙和它的母亲战斗了足足两个世纪,这一切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吗……
……
位于二环线边缘的一栋大厦楼顶,两架蝰蛇运输机缓缓降落,放下了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玩家。
他们的身上穿着清一色的五式外骨骼,携带的也几乎都是轻型武装。
二十只已经组装好的滑翔机叠放在楼梯间的旁边。
老白从中取出了一只,握在手中紧了紧,递给身旁的夜十。
夜十正准备接过,却见老白没有松手,而是对着他咧嘴笑了笑。
“你小子想好了?你这身装备可不便宜。”
这次任务的目标是清泉市的市中心,那个战后重建委员会都没能攻下的市中心。
两个世纪以来,清泉市的幸存者们都没再尝试过攻略那里。
作为开服以来便存在着的“地狱级难度”关卡,即便是不怕死的玩家也只是在它的边缘游弋,从未深入过那片地狱的深处。
现在是最佳的机会,而且几乎是唯一的机会。
整个清泉市大部分的子实体,都被牵制在了联盟布置的防线上。
不过就算他们的任务能够成功,也有很高的概率是回不来了。
没有理会老白的忠告,夜十翻了个白眼,将滑翔伞抢了过去。
“嗐,多大点事儿。”
装备这种东西再贵也是有价的,而这种“关乎联盟未来以及游戏主线剧情走向”的任务可只有一次。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要是错过了,他得遗憾一辈子。
见夜十没开玩笑的表情,老白哈哈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确实,一件装备而已……对了,我的斧子要是掉了,记得帮我捡回来。”
一旁的方长也笑着拍了拍自己手中的机械复合弓,随意地将它挂在了背后。
“还有我的破晓,这家伙跟我挺久了,我可不想给整丢了。”
狂风摸了摸鼻梁。
“我的机械手也是……是开拓者号的朋友留给我的。”
夜十无奈地看着这帮损友。
“为啥你们这么肯定我能活下来。”
方长表情微妙地挪开了视线。
“不知道……可能是直觉?”
夜十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戒烟忽然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们把他脑袋上的fg都插满了,这家伙就是能回来,八成也回不来了。”
老白:“哈哈哈,没关系,我们要是活了,也会把他骨灰带回去的!”
一听到这句话,夜十顿时反应了过来,心中惊呼了一声我焯。
好家伙。
这帮狗东西是一点见不得自己好啊!
就在这时,天空中划过了一道弧光,朝着市中心的方向笔直飞去。
那是落羽兄弟驾驶的凌云战斗机,对他们来说同时也是进攻的信号。
收敛了说笑的表情,老白拎着滑翔机走到了大楼的正南边,食指在战术头盔上轻点,关闭了漆黑色的目镜。
“我们的王牌飞行员已经出发。”
“我们也该跟着上了!”
祂!
北二环线边缘,一台银灰色的动力装甲安静地伫立在破败街道的正中间,手中握着一把足有半人高的重步枪,形似一把没有开刃的大剑。
岁月在那装甲的表面留下了风霜的痕迹,城市迷彩的涂装已经被猩红色的班驳取代。
而它手中的那柄步枪也是一样,音叉状的磁轨已经被肉红色的菌块填满。
残存在细胞中的记忆总是时不时的浮现在眼前,它依稀记得自己是为战斗而生的机器。
只不过它早已经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战斗,上一场战斗又是何时结束的……
就在这时,街的另一头吹来了一缕轻盈的风,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滚滚的车轮声从寂静的街角杀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意,它缓缓将头抬起,头盔的缝隙中飘出灰绿色的雾,漆黑的目镜中更是折射出一抹嗜血的猩红。
“杀了他们!”那冥冥中飘来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耳边,它感到全身的每一颗细胞都为之沸腾。
那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其实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它就是为回应那声呼唤而存在着。
笨重的手臂缓缓的抬起,握在它手中的大剑如同多年没上油的机器,发出咯吱的摩擦音。
然而当它手臂抬起的那一刻,那笨重的身躯却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暴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