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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皇帝无可奈何的迎上去,抱起他:“是不是该用午膳了?”

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卫子夫:“陛下饿了?”

“宣室备了。朕和据儿去宣室用,下午领据儿出去开开眼。”刘彻贴贴儿子的小脸:“父皇好不好?”

刘据没想到他皇帝老子的帝位并不稳。为了自己,刘据也想多了解一些。小孩很给面子的在他脸上亲一下。

亲昵的感觉很新鲜,也令近几年心肠越发冷硬的帝王感到熨帖。刘彻突发奇想:“据儿一直这么大也挺好。”

卫子夫呼吸骤停,陛下又哪根筋错了。

“陛下,风大。”卫子夫很无奈。

刘彻给儿子带上兜帽,步履轻快的前往宣室。卫子夫令韩莲子去宣室膳房告诉庖厨,这边给据儿备了午饭,做好后她会令人送去。

而立之年,玩心不减的帝王忘记令厨子给儿子准备午膳。以至于看到韩莲子送来的食盒,他还想抱怨几句。

韩莲子拿出几个小碗,刘彻向儿子告罪。

刘据诧异,皇帝老子真不像九五至尊。

朝堂之上刘彻也很不像皇帝,大朝也不耽误他撑着御案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百官群枪舌战。

由于他过于纵容身边人,还间接害了不少人性命,其中一人跟他自幼相识,被王太后赐死时才二十出头,已官至上大夫。

刘据面上不显,抓jsg住勺子自给自足。刘彻夺走:“父皇喂你。”

看着小孩一点点吃完,刘彻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刘彻不舍得叫儿子等太久,一炷香后,父子二人坐上出宫的马车。

春望提议去茶馆。

茶馆很安静,刘彻担心儿子耐不住寂寞,去喧闹的酒肆。

前世刘据甚少出宗门,差不多忘了凡间酒肆何等模样。进去之后小孩好奇地左顾右看。刘彻逗他:“热闹吗?”

掌柜的很想提醒孩童不适合这里。注意到刘彻身后跟着四人,一个个像练家子,还有两个随从模样的人物,他迟疑许久也没敢上前,而是低声吩咐跑堂去庖厨弄些孩子可以吃的。

有人敢向前。

刘彻坐下,把儿子放到面前方几上,父子俩面对面,有人晃晃悠悠过来:“这位公子打扰了。”

刘彻眉头一挑,知道打扰还过来。

春望不动声色地身体倾向大小主子,眼含警惕的抬头,看到八卦模样的图形:“我们不测字算命,先生找错人了。”

“测字算命都是些雕虫小技。”来人没有离去,眼睛看着刘彻,“只会污了贵人的眼。”

刘据扭头仔细看一下,没有雾气,神棍一个!刘彻来了兴趣,刘据丝毫不感到意外,老父亲吃软不吃硬,最爱听恭维的话。

刘彻见其年岁不大却一头白发,端的仙风道骨,顿时存了试探的心思:“我不是贵人。”

刘据低头扯掉老父亲腰间的美玉往嘴里塞。

拆穿神棍

刘彻吓得去抓儿子的手:“不可以吃。傻不傻?什么都往嘴里塞。”

刘据看着被夺走的美玉很无奈,重点是吃吗?重点是寻常百姓家也用不起这么好的物件啊。

老父亲没救了。

老父亲是没有读心术。

刘彻抬手把玉佩扔给春望,春望塞装铜钱的荷包里:“小公子,这个不好吃,奴婢去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小孩乖乖点头。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被人遗忘的神棍发出一声感叹:“小公子也是位贵人啊。”

刘彻眼中一亮,有些着急地把儿子抱到怀里,背对着他面朝神棍:“小小年纪也看得出?”

“小公子虽说年幼,也可看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既是世人口中的天圆地方,贵人之相。”神棍说话间在对面坐下,左右上下打量一番,“小公子耳垂圆润,福泽绵长也。”

刘彻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意。

刘据余光瞥到老父亲很不值钱的样子,嘴巴咧到耳朵根了,很是无奈又有些许感动,无奈他堂堂帝王竟信这个,感动是因为他听到这话比神棍夸他还高兴。

刘彻身体前倾,神色认真起来:“请先生再给我儿看看。”

“小公子的山根尚看不出,鼻头不大却有肉,此生不会缺财。”

刘彻点头,他儿子什么也不缺。

“还有吗?”刘彻又问。

神棍眉头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真看不出这人如此贪婪,福寿不缺还不够啊。

既如此,莫怪他见钱眼开。

“这——”神棍一脸为难,眼睛瞥向酒杯。

刘彻带着孩子,掌柜的没敢上味重的酒,而是令人上一壶米酒。刘彻对术士抱有好感,可不认为他另有所指。仙家进了酒肆,自是来买酒的。既然耽误了仙家饮酒,理应赔给他。刘彻冲随从招招手,真实身份小黄门给神棍倒酒。

酒肆奴仆送来两样点心,分别是白白的汤饼和黄黄的蛋羹。

刘彻下意识说:“我没要这个。”

春望方才去问掌柜的店里可有孩童可以吃的,掌柜的直言他给小公子准备的吃食片刻就好。春望便随吃食过来:“店家备的。”

刘彻微微颔首:“有心了。”

春望深知他主子喜欢术士,注意到有酒无菜就令掌柜的再置办几样小菜。

庖厨有现成的,随即送来六碟小菜。刘彻示意他对面的仙家尝尝。

刘据不着急,想看看着神棍到底要做什么,由着他皇帝老子招呼神棍吃吃喝喝。

神棍瞧不上这些酒菜。可是想钓大鱼就急不得。神棍佯装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的模样推让一会才细嚼菜慢饮酒。从容不迫的样子又有点像世外高人。

刘据腹诽,装腔作势。

小孩指着汤饼,刘彻令儿子侧坐在他怀里,环抱着儿子,舀一点饼。小孩摇摇头,他喝汤,好尿尿啦。

“渴了啊?”刘彻舀半勺汤,轻轻吹几下慢慢送到他嘴边,不放心地说:“先抿一点试试烫不烫。”

掌柜的和跑堂的相视一眼,很意外带着儿子来酒肆的膏粱子弟竟是好父亲。

神棍见状险些被酒呛着,他居然这么疼爱孩子。

汤水喝完,刘据没感到撑,指着蛋羹。刘彻舀三勺,小孩吃饱了。

神棍看到小孩推开勺子,他恋恋不舍的放下酒杯问刘彻:“公子怎么不喝?”停顿一下,满脸羞愧,“这些酒菜反倒是便宜了我。”

刘彻微微摇头:“先生不嫌简陋就好。”

神棍看向他,这就完了。

“那我就不叨扰了?”神棍试探地问。

刘彻抬手:“先生且慢。”

神棍眼珠微动,他就说吗,一句富贵就能叫此人眉开眼笑,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去。

“公子有何指教?”

刘彻几年前受过骗,且被骗的厉害,一度成了臣民茶余饭后的谈资。他想再试试一二:“先生想必也看出我儿过于乖巧。我想知道他生来如此,还是因为年幼?”

父子二人身侧有两个人身后有四人,这种情况神棍还敢往前凑,除了因为他懂点皮毛,其次便是他擅察言观色,又能说会道。

刘彻身上的黑色长袍乍一看平平无奇,细看上面很多暗纹,腰间又有美玉,可见其家大业大。这样的人家绝不希望子嗣木讷乖巧。

神棍又见刘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寻常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的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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