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狐人身中媚毒
夜色深沉,空中无星。
本应通宵达旦,彻夜长明的街市也不再敢开张,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敢发出半点异响,生怕近日传闻中食人心肝的妖物会注意到自家。
有人说这妖物是个四、五丈高的异形怪物,因其瞧见那妖物离开时窜出残影,也有人说那妖物浑身漆黑来无影去无踪乃是幽灵鬼魅,有人听见女子娇吟,亦有人听见婴儿啼哭,兽类咆哮…
众说纷纭,无甚定论。
按道理来说,此处如此繁盛、富硕,应当早早处理此事那里能让这妖兽翻起风浪,但事实却非如此,只因此处仍是人妖魔多种族混居之地,不归任何仙门宗派管束。
谭家镇是此地附近城镇中唯一仅有人族居住之地,与附近城镇几乎毫无交集,出入皆有阵法辅助进入人族聚居之地,如此这般全倚仗本家老祖。
可那谭家老祖突破境界无能已然坐化,故如今这谭家镇陷入如此困境。
附近听到风声的妖魔开始蠢蠢欲动,那挖心肝怪物恐怕只是出来试探的妖物,若是发现无人制止,恐怕要大开杀戒,灭宗灭族,血流成河了。
镇长无可奈何,如今阵法无人可以启动,派去寻求正道帮助之人一时半会赶不到正道所在之处,远水难解近忧,只得与虎谋皮去附近寻求一些修得歪门邪道功法的邪修帮助。
寂静夜空闪出大片蓝白黑紫交织的雷光,黑云翻腾汇向一处。
谭家宗嗣内家眷齐聚,大多哆哆嗦嗦挤在一起。
谭家太爷紧闭着双眼口中念讼经文双膝跪在蒲团上微勾着背,手中盘着玉制珠串。
谭镇长站在
却不想那丹药刚一消融,乔槐便觉天地晕眩,脑袋快要炸裂开了,体内灵气彻底暴动,流窜体内,全身筋脉几乎都要被撞断,血肉器官都像要被撞得七零八落。
乔槐口中猛地喷出鲜血,黑红的血液与肉块被喷在地上,他心中燃起滔天怒火。
这该死的谭家,他拿钱办事,如今变成这幅模样,给的他的所谓至宝,竟还是要要他性命的歹物,如果他今日未能被弄死,他定要屠了那该死的谭家镇以平今日之仇恨。
乔槐跪倒在地已是毫无走动能力,只能勉力向前爬行,向着那狐人的尸体而去。
他已经无力支撑起身体,只能将整个人趴在狐人身上凑近其胸口,用着口齿与手在那狐人胸口掏出一个大洞,将脸埋进那血洞中,生食那狐人心脏后运功调息,感受体内两股力量对冲。
再睁眼时乔槐体内两股力量相互对冲后因迟迟无法弄死乔槐与使乔槐身体改变竟相互制衡抵消,但如今他那怕是性命无虞,却也是修为大退。
乔槐面无表情的用衣袖随意的在脸上一擦,扯的脸皮生疼也无动于衷。
其实如今他这举动已是毫无意义了,干涸的血渍几乎占满了他的整张脸,使乔槐看起来如厉鬼一般又如何是这一擦能擦净的。
他走向洞府那唯一汪清泉,他衣衫未褪,直将自己浸入泉水里,在水中将衣衫褪去。
好似是怕被谁将他的身子瞧了,带着遮掩,与恐惧。
乔槐的手摸向胸口与下体,胸口原本偏薄的一层肌肉隆起了两个尖峰的弧度,像是十五,六岁刚发育的少女,他的下体阳物还在也未有变短却少了两个阴囊,后头却多长了一条微鼓的隙缝。
乔槐久久沉寂,在水中一动不动。
长久的沉寂后乔槐忽的癫狂的笑了起来,他知道的他知道的,他不用摸也知道的,他变得不男不女了,他变成了真正的邪物。
可是又会在乎呢,他乔槐在世人眼中本就与妖魔无异,如今的变化与否无人在意,若叫世人知晓也不过是给了他们多一条攻击他的理由。
他生于混沌之地,父亲是正道修士,母亲是邪道妖修,
母亲教他活命谋生,无所不用其极,父亲却总教他有所为有所不为。
谋生之道与君子之道两相矛盾,如此这般他妖魔不是,人修不成,左右亦非,立足无门。
亲族尽死,无宗无派无友,孤身一人。
这世道不融他那他就变彻底的妖魔。
今时今日距那狐人被杀死已过三月有余。
谭家上下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三月前去请的门派修士的待从回信,信中表示,有门派修士将上门查看。
如今也算是有修士就要来谭家做客了,怎能不好好招待虽说未帮上他家的忙,却也要以恩人之礼相待,以便日后相求能够做谭家镇的新靠山。
谭家厨房内忙的热火朝天,仆从进进出出。
角落冒猫着个炭黑的孩子身上的衣物脏兮兮的,一双紫色的眼睛却是明亮,漂亮,其余的五官被泥灰掩盖几乎辨不出长什么样子。
那孩子趁人不注意悄悄窜了出来,伸手摸向一盘刚做好摆在一旁的肉菜,不顾滚烫抓起几把,带着汤汁与手上的泥灰就连塞几口进嘴中。
"你这死家伙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吗?竟敢在这偷东西吃!"一个有些微胖的老仆妇从门口怒气冲冲的冲进来,一把就揪住了那孩子的耳朵往后死命拖拽,口中不停叫骂:"我当是谁呢?原是你这有娘生没娘养,贱人托生的玩意,你这死玩意,如今真是传了你娘十乘十,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真是些手脚不干净的婊子贱人。"
那团犹如哈巴狗的小孩,本来只是受了疼弱弱的扑腾。
听了这满口的污言秽语身形突然顿住,猛然乍起也不顾耳朵疼痛,扭身往那老仆妇身上扑去,抓住那老仆妇的衣裳皮肉手脚并用朝她身上攀爬。
那许久未洗沾满泥灰、污渍与菜汁的手扣在那老妇皮肤,一张嘴狠狠咬上那老仆妇的老脸那老仆妇脸上登时鲜血溢出,伤口被拖拽摩擦又与那孩子脸上菜汁与泥灰混合,剧烈的疼痛让那老仆妇发出嘶声尖叫拼了命的想把那小孩往地上拽。
四周的的奴仆都惊住了,反应过来后就七手八脚的来将那小孩扒下,往地上一掷。
那小孩被狠狠灌在地上,顿感浑身剧痛,但多年的生存经验却又叫他不敢停留,今日被咬那人是当家母的陪嫁奶娘,若是被逮住他一定会被打死,他还不能死。
小孩一骨碌爬起就往门外冲。
那老仆妇痛苦地捂着脸,一双耷拉着的浑浊老眼在地上左右扫着口中吼叫:"那小贱种呢?那小贱种在哪给我把他拎过来,狠狠的打!"
那孩子听着身后传来的怒吼脚步更急了,他避着人,走的都是无人的小道遇见人也是横冲直撞的,跑累了他一头钻进一间院子,那院子就是潭家的宗嗣。
三月前谭家主宅内中住着的谭家人都是在其中避难,他也姓谭,他也生于祖宅但他却没能进去。
因为他只是谭家二爷生的庶子与他老子房中胡人舞姬通奸生的野孩子,他母亲被抓住打死,那庶子倒是没甚的事,是照样娶妻生子,不过多了他这一污点。
他是谭家的耻辱,连谭家镇街上那些不知多少代前的远亲与赐姓家仆都不如。
最是讨人嫌。
如今狐人风波已过,今日要招待贵客人手不够,此处人烟稀少如今竟然连把守的人的都没有了。
他心中无甚的敬畏像一只小耗子,蹬那层层向上的放置牌位的台阶,瘦小的身子避开列祖列宗,踩着台阶向上。
"小耗子"的身子灵活登完了台阶后,借着神像身上凹凸不平之处钻向神像后头,于墙壁与神像间隙中将自个儿蜷缩,猫在后头。
小孩从怀中掏出早早揣入的几个饼子,细细吃着眼睛一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