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晨间闲谈
是那般的憧憬、仰慕,如凡人跪拜神仙一般,全心全意地为上位者的慷慨付出感恩戴德。
如今时过境迁,喻梁沉默着打量师弟的分身几眼,彻底冷下了脸,分身见他脸色不好,只能低眉顺眼地关了门,走近后解开自己的腰带,脱了上衣坐在他的腿上。
喻梁热切地将他抱住,他亲吻着分身的脖颈、锁骨,又在他的下巴上流连,晨间的朝阳顺着开启的窗户照进来,喻梁将人推在床上,让分身躺在了一片阳光中。
夜间的消遣或许让他形成些李代桃僵的错觉,但现在,无所事事的大清早,他看着身下人乌黑的头发,那双满是怯懦的双眼,喻梁轻轻摸着他的头发,觉得身下的人半点萧童的影子都没了。他渴望的,一直求而不得的,或许即便是真的萧童,也未必能满足他的期望。
“你昨天过的还好吗?”喻梁摸到他耻骨的手犹豫了片刻,并未直接摸向男人的屁股,反倒是在他同样挺立的前端摩挲着,越是激起了那人的喘息和尖叫,他也便越是能感到多一份的轻松愉悦。
“嗯……还不错呢,后半夜有点无聊,我就出去看了眼,帮你把三楼的几只干尸处理了。”
“我就说那里不该那么干净的,原来是你清理过了。”
喻梁饶有兴致地摩挲着分身的性器,手指间逐渐弥漫着勃起硬物流出的前液,粘腻的响动越来越快,黑发的男人在他的手下逐渐地哽咽、粗喘起来,他的嘴里除了几声胡乱的呻吟便再没有其他了。
黑发男人湿润的双眼看着身上人,高潮时仍能为从模糊的视线中窥见师兄的身影感到喜悦。他激动地粗喘着,眼前是简陋的天花板,身下是脆弱粗糙的木板和床垫,一切都和他张开眼后的数十年光阴里见过的华贵宫殿没有任何的关联。他脑中什么也没有,自从他与萧童断了连结,他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又或是他从未思考过什么,他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萧童而存在罢了。
分身看着喻梁脱了衣服,露出一具肌肉紧实的身体,他的双腿被人抱着,而师兄的手,重又摸到了那个入口,他眨眨眼,因着回忆中的痛苦呜咽出声。
“别害怕,我会慢慢来的。”他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喻梁,那人俊雅的面孔被阳光晕染得越发柔嫩了,侧脸上因着笑容扬起的酒窝透出粉嫩的光泽,像是熟透的桃李果肉一般可口诱人,他默默地舔着嘴唇,对这句承诺充满信心,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的屁股里已经流出水来了,根本不必那人温柔以待,师兄的任何对待他都甘之如饴地接受。
萧童,他想起了萧童,他的本体,他生命的源头……分身看着师兄在他身上跪着,那人粉色的舌头舔着他的屁股,湿漉漉的暖意中,他如同将要窒息一般地粗喘着,萧童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一点点地消失了,到如今,他已经完全是师兄的所有物了。
分身摸了一把喻梁的发顶,那人的舌头更深地顶入了他的内里,他的喘息中透着笑声,不断被顶开顶入的后穴传来的酥麻爽快让他神魂颠倒。之后,他用力地抱着爬起来压着他的男人,一寸寸顶入的性器让他张大了嘴,哑口无言地看着眼前的白光,遍体的酥麻中,他得到了一个湿热缠绵的深吻。
喻梁的舌头舔过他口腔中的一切,他只能接受这份甜蜜,毕竟,他又不是坐在三清大殿莲花座上的掌门,他不必记得萧童有什么理想抱负,他只要顺从本心,任凭师兄占有自己就好了。
“呜……”在喻梁压着他又一次冲撞后,黑发的男人颤抖着抬起腿,勉力攀上了师兄的后背,他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滋味了,师兄已经压得他看不见天花板,视线中只有那人覆着光的肌肉,野蛮有力地顶撞他,使他沉沦,做不得任何抵抗。
三清大殿后院,是历代三清掌门居处,萧童如常穿着三色的霓衣,在屋室正中的软榻上打坐。这日清晨,他正闭目默念经文,入口的禁制却传来叩门声。
“掌门,明光堂众人已等了许久了,郭长老一再催促,您不能不去。”
随着门外阵法中传来的声响,白发的三清掌门逐渐睁开眼,一双青灰的眸子默然直视前方,通过阵法的传感,他见到了门外请求见面的弟子。
房门外,手捧托盘的掌门弟子眼见着房门口漂浮着的波纹禁制逐渐消退,他上前试探着走了一步,果然如常地进去了。隔着几层屏风,他能隐约见着那位白发师尊的身影,阳本原便压抑着心头的恐惧,小步快走,绕过中间的会客厅,来到了里屋。
宗门众人皆言阳本原生来便只有一目可以视物,是天弃之人,根本不配在三清道内修仙,他自己心中亦是多有彷徨不安的意思,但萧童却不肯放过他,凭着独眼弟子极佳的根骨和绝妙的天资,又有掌门弟子为他作保,这人也就如愿留在了内门。
阳本原其实对这份天赐的绝妙机遇没什么兴致,他更喜欢在凡间种地、放牛,过无忧无虑的百岁生活,但萧童为他做的实在太多,他不能不报答师尊的养育之恩。
他走近内屋,见着掌门耀眼的白发便匆匆止住了脚步,跪举托盘,将长老们送来的竹板进言一一上交。
萧童低头打量,远远见托盘上陈列的竹板堆叠成山,将要放不下,他心中知道所言何事,便也没了端看细究的心。
竹板进言是三清教长久以来的传统,修士将所需传达的心愿用灵力雕刻在竹板上,其中必须藏着一门与之相对应的内门功法,比如说,寻求进位便需搭配辅助灵力增长的功法,寻求新的福地洞天便要将相应的空间功法雕刻在竹板上……而眼前这些,他远远便能感知到其上的阵阵杀气,可知上头撰写的必定都是些夺人性命的功法秘术,被那些长老用作对他的威胁恐吓。
萧童知道自己没能如约杀了喻梁,根本不能服众,且那些长老各个修为远胜于自己,他也就只有师承前代掌门这一条,能比那些勇攀仙路的前辈们多些位居首位的正当性。
白发道长垂眸看着托盘上的竹板,那日继任仪式上被人用法术戏弄的羞耻感便重又攀上心头,他默然眨眼,举止轻快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繁重衣摆无风自动,起坐也无声息。阳本原抬头看了一眼师父,见他眉眼阴郁不得开怀,忙开口劝解,“师尊,喻师叔既未生死,您又不能服众,不若请他回来帮您主持大局?”
萧童闻言,青灰的瞳孔倒映出底下人残缺、失明的眼睛,他沉默片刻,走近后将新得的弟子扶起来,笑道,“阳本原,你近来过得好吗?可有什么做得不妥之处,你的师兄弟们愿不愿意帮你?”
阳本原闻言,神情空洞地盯着那张漂亮非人的脸蛋,不明白这是讽刺还是真的关心,他嘴唇微颤,道,“不,所有人都讨厌我,没人愿意搭理我,昨天晚上,我睡着的时候,甚至有人爬进了我的屋里,将冷水……”
萧童放开了他的手,阳本原知道对方没耐性听了,这便住了嘴,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怯懦地低下了头。
“你可觉得不甘心吗?就因为你生来只有一只眼,平白便被生养的父母抛弃,就是有好心人救你一条性命,你也并不讨厌自己的皮,但从此之后,你就不得不衬着那人的善良慈悲,在他的光辉下过活,而你生来的长相,更是没一点好处,只有那个恩人,还日日夜夜承受着那份慈悲的美名,你的丑陋只能反衬出他的俊美罢了。”
阳本原见他转身,抬头盯着那人极平坦、柔顺的后背衣物,他寻思自己不就是被他救了的孤儿吗?他这般说,怎好似在骂他自己呢?阳本原不自觉碰了碰自己空洞、无光的左眼眼窝,那里没有可以视物的开口,平坦的皮下便是肉,摸上去很柔软。若不是萧童重又提起,他对这里的空缺还真没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