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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任(半剧情)

 

赴任(半剧情)

翌日赵蕴是安安稳稳在自己房里醒来,正欲唤人进来更衣,简涬毛茸茸一颗脑袋堵在她胸前,还疼吗?昨晚你睡了,我给你上了药。

不提倒好,赵蕴低头看肿若红枣大的乳尖,虽涂了绿油油的清凉膏药,但那挺立的存在不可忽视。甚至穿上抹胸仍依稀可窥,两枚惹人遐思的圆点。

十天后是母妃生辰,你让我怎么出门。赵蕴挑了件料子挺括的外衫,离近了看竟还有隐约突起,直让虚张声势的河豚变成愁云满面的八字眉小狗,唉声叹气。

还有十天,你每天好好涂药,就消肿了。简涬仅着亵裤,赤裸半身似白玉有瑕,背脊浅浅抓痕,颈下至锁骨遍布她咬出的红印,看什么?都是被只河豚扎的,好痛哦。

你还与我恶人先告状,这圆环好丑,还那么明显。

赵蕴有时是看不透旁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她不知简涬将离京城远赴扬州,近有赵起那浪荡子,远有曾是她青梅竹马的李瑛,赠她这下三滥的物什,是有想独占她的私心。

简涬怀揣这不可告人的心思,只宽慰她道,不明显,我瞧着就和平时一样。

哪想赵蕴今日不买他的账,真动怒了,你不取下来,便不理你了。

阿蕴。强来不成那便软着来,简涬双眸垂下,略带戚戚之色,我是想,等我走了以后你看到这个,才会想起我。

走?你要去哪里?赵蕴果不其然上钩了,然他未预料到的是,她瞬间变得毛躁,双眉紧蹙,你怎么突然就要走?

简涬如实与她说了天子调令,赵蕴本就半肚子晨起脾气,直截了当道,你若去扬州,我便回宫里住。明日简潼回来,我跟他和离,便再不用呆在这简府了。

他还欲自辩两句,张口却是:我若走了,可用药液先解毒。府中一应物件许是不如宫里合你心意

赵蕴算盘打得正正好,简潼回来便趁热打铁去和父皇撒个娇,和离后就先与简涬定亲,省得再生变故。宁妃上回打探她口风,一个劲要把她往定北侯府塞,唯恐她嫁不出去似的。

谁知简涬竟要去千里外的扬州府,治水赈灾短则一两年,拖久十来年也是有的,谈什么嫁娶姻亲,都似镜花水月,是栋一触即碎的海市蜃楼。

是,这府里没有一件是合我心意的。

赵蕴还是那个毛病,气极先掉几颗鲛珠般的泪,她起身离简涬稍远些,不愿让他近身,话中已带哽噎,唯一一个合心意的,现在也要走了。

阿蕴简涬不忍看她光是流泪,递出帕子赵蕴并不接,扬州府水患虽似天灾,实为人祸。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先擦擦泪,莫要生怒惹得不舒服。

此语方休,赵蕴蛮横地夺过帕子,慢条斯理刚擦好,又凿开泉眼般源源不断流出泪,她想说话,只是怕一开口就打嗝,如在阵前失了气势。

赵蕴渐被他拢在怀里,倾吐之言却是伤人,随你去扬州还是瓜州苏州,与我无关。

简涬胸前洇染片片湿热,他自然懂赵蕴都是气话,欲和她好好劝解,别真惹她伤心,别再讲这些话,勿要将自己气着。

谢谢你这段日子陪我逗趣解闷,便不扰简翰林这官运亨通了。

赵蕴往日都觉简涬的手劲太厚重,被他箍住就像堕入牢笼,眼下却轻轻一解便松开了。

阿蕴

她正中简涬心病,恨自己不比赵起、李瑛之流,就连服侍她的婢女都可鄙夷他攀龙附凤,似乎他便不配以真心去换天之娇女的真心,只能乞人可怜地奉承讨好。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简涬放软语调,仿佛不过是赵蕴使性子要吃零食,他得拦着她别瞎吃坏肚子。

简翰林,此后最好,口称我为殿下。

赵蕴的泪止了,溺毙在她眼眶里,孤独地折射晨辉,明日过后,也无甚亲眷关系,不必送了。

她茭白十指上鲜红蔻丹,是某日下完棋简涬替她涂的,搭在门栓上,是他目所触及最后一抹艳色。

简涬,恭送殿下。

他眼见一滴透明的水珠,跌碎在袖角,赵蕴翩跹裙摆早已消逝,头也未回。

原是他在流泪。

半是玩笑半是真心的亲昵,由她亲手相赠,又被她无足轻重地收回。世间有八苦,若能无爱无憎,又何需神佛渡人。

赵蕴一股气跑出重重院落,门前拴马旁,她转头背后空无一人,辰时三刻,朝阳还未蒸干满地水迹。见不着他身影,她憋住的泪忽而又成片洒在庭前,混在尘土雨水里却也无甚差别。

殿下、殿下!

钦月见简三形单影只离了院,还道是该上早膳,或是再等赵蕴睡回笼觉,往屋里一看竟空落落的。问了扫地仆役,才追着赵蕴踪迹,这当朝最得圣眷的九公主,却像迷途稚童,蹲在朱漆高门下哭得失魂落魄。

殿下,这天刚亮又沉了,回房里用过早膳,有些事再商议不也来得及。钦月扶着她慢慢起身,欲往回走,赵蕴一抹满面泪痕,吩咐道,帮我牵马。

车辇不得入皇城内,骑马可至掖庭宫西门,她横跨上出嫁后再未骑过的大宛红叱拨,因与人同游总是坐着聊天观景。空无一人的坊内街道,只听骏马嘶鸣,长鞭挥斥破空,惊醒一树巢中鸟。

她走了是吗?简涬似缕游魂,倏地出现在钦月身后,她还说了什么吗?

钦月满心叫苦不迭,大清早便夹在神仙打架中间,简涬卸下那和睦笑意时,颇似简潼那般冷冰冰不可接近,她战战兢兢回道,殿下说,让我们替她收拾好细软,旁的就不顾了

或许简家人本就是冷面冷心的,出了这简涬才是怪胎。他勉强笑道,我知道了。

特意绕了个弯,她院落里桃树早就谢了,两名府里烧柴的抬着赵蕴用过的大小箱柜,正撞上他,连忙解释道,这是钦月姑娘嘱咐的,说殿下用这些旧的用烦了,都让劈了做柴火用。

用旧的用烦了,可不是如此?简涬心道,还真是自找不痛快,早该认清与她之间,岂止是鸿沟天堑,若能扬汤止沸,何来庸人自扰。

雨自天上来,如倒灌洪水倾泻,赵蕴和这匹良驹淋得毫无体面可言,将宫门守卫吓得瞌睡全无。早朝未下,各宫请安未毕,九公主如刚从水里捞出来般回了承欢殿。

她如此招摇回宫,且一言不发,裹着被子湿漉漉躺在榻上,任宫婢內侍求她爱惜身体,换件干净衣裳喝碗姜汤,诸如此类,她只蒙头大睡。

自有眼线将来龙去脉回禀了赵起,下朝本想再去天子面前露个脸,却是转弯往承欢殿去。

殿下,殿下,你这样着凉了如何是好。因流萤病重,留在宫里照料她的玉桂竟也在门外,苦苦哀求。

赵起阔步进了宫院里,众人如见救星,他挑眉笑笑从容道,都聚这儿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九公主出事了,都散了散了。

绵延落水解几分热暑,赵蕴轻薄裙衫紧贴于身,丝绵软被亦潮湿浸水,她陷入不安定的昏睡,泛红双颊在赵起掌心留下热度。

小九,小九。醒醒别睡了。赵起一掰她缩起的身子,赵蕴便挣扎更往里逃,蕴儿,听哥哥的话。你再不起来,简涬要走了。

这两个字如百试百灵的咒语,赵蕴痛苦难抑地喊了声滚,彻底不搭理赵起。

赵起论聪明不亚于谁,将探子回报的线索一串,当即明白她是等不及要踹了驸马,一心吊在简三郞身上,而天子令简涬往扬州去,他还能执意留在京中当活靶子?

突厥人挑这个节点上京哭冤,不就是为人贩案打个掩护,赵揭*这蠢货,还不懂简三郞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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