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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就好像她的心也被扎了一刀。
【我把苏云舒的疼痛转移到你身上了,现在她感受不到痛了,而你……将要替她承受这一切。】
系统声音淡淡地,平静地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乐意疼得直冒冷汗,道:“不愧是你,闷声干大事。”
【不然我再转移回去?】
“不用,就这样吧,这是我应得的。”
做渣女就要有这种觉悟,不受点伤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乐意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猩红着眼转头看傅立。
“人我已经杀了,尸体我要带走。”
傅立摸摸下巴,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那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得验证之后才能给小侯爷。”
说话间大堂里已经出现了一个郎中,得到傅立的示意,他走到苏云舒旁边蹲下,仔细检查一番,然后对傅里拱手。
“大人,此女子却已死亡。”
乐意盯着傅立,眼神狠绝,“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傅立知道人真的死了之后,态度立刻变了,赔笑道:“贤侄莫生气,并非我不相信你,而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一来一去之间,称呼都变了。
乐意看着他,道:“既然已经确定了,那她的尸首我要带回去。”
傅立笑道:“没问题。”
如月伏在苏云舒的尸体旁,呜呜地哭着,乐意这才发生她的舌头被割了。
所以这一开始就是针对苏云舒的,如月只是个由头。虽然他失去了常风,但也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无论如何他都不亏。
或许让常风去找她,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为的就是让苏云舒按捺不住。
在她们想第一层的时候,对方已经想到了第五层。
这个老匹夫!
乐意恨得牙痒痒,浑身都在颤抖,心臟的疼痛反倒不算什么了。
傅立仿佛看不见乐意的表情,脸上还是挂着笑,完全就是一个笑面虎。
乐康泯都已经向他屈服了,他的儿子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不过一个妓子而已,值得他难过至此吗?
傅立毕生追求权力,对乐意这种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行为,十分看不上眼。
他也断定,乐意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将来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要的是屈服和臣服,朝中大半都是他的人,威胁到他的要么已经成为他的人,要么已经死了。
乐康泯与他针锋相对十几年,最后还不是上了他这条船?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碍他的眼了,这皇朝尽在他掌握之中。
傅立年轻时很谨慎,除了自己谁也不信,但随着年纪增长,在朝中隻手遮天,逐渐膨胀起来。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会为了这盲目的自信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乐意伸手去抱苏云舒,被傅立拦住。
“诶,贤侄,既然人都死了,也不急这一时。今日可是特意为了你才设宴,你得赏脸才行。”
接着便有人上前,抓着苏云舒的胳膊将她毫无尊严的拖了下去,地上蜿蜒着一道血迹,刺得乐意眼睛生疼。
傅立缓步往主位上走去,垂着眼皮看众人,谁都不放在眼里,好像他就是这大殿之上的王。
乐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谈笑风生的官员们,将他们一一记在心里。
终有一日,她要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这场“特意”为乐意准备的宴会,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很开心。
结束时,乐意从御史府的护卫手里接过苏云舒,她的身体已经冰冷。
傅立站在廊檐下,抱着手看她,脸上依旧挂着笑。
“贤侄,尽快让苏姑娘入土为安吧。”
乐意没有回他,抱着苏云舒一步步走出御史府。
一阵风刮过,阴沉了大半天的天空终于落下雨点。
雨越下越大,街上行人四散奔走,纷纷找地方避雨,只有乐意神情麻木地走着。
脸上水渍滑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乐意低头看着苏云舒苍白的脸,脚下一软跪在地上。
倾盆大雨落下,无人的街道上,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地上,肩膀剧烈抽动。
当晚,乐意挖了个坑把苏云舒埋了。
第二天,幻月楼彻底消失在京城,那处繁华的地方变成了酒楼,就好像幻月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乐意如常去大理寺点卯,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裴照也不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对她的态度冷到了很多,许多核心卷宗也不让她再接触。
傍晚乐意去看苏云舒,发现她的墓被人挖了。
乐意怔怔地在墓前站了许久,然后回去就追查盗墓贼,抓了许多人,一时之间京城的盗墓贼几乎绝迹。
傅立知道这些,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也派人去了,不过晚了一步。
盗墓贼没有拿到有钱的东西,把苏云舒的尸体丢到了荒野,他的人去的时候已经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