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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到什么,颜泽把箫放在指尖把玩,下一句话里,瞬间语气带上威胁。
“南竹,这凛乐,你是待不了了,君悦晨不在,谁也保不了你,你若是识趣,自觉离开,这箫,我便还你。”
南竹皱眉,“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就离开,这凛乐,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南竹,你这箫,是不想要了?”
颜泽说着,把玉箫有一下没一下打在他靠着的树上,发出阵阵声响。
“你!还我!”
南竹去抢,却被颜泽躲开。
“南竹,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颜泽说着,把玉箫丢到地上,抬脚碾上。
南竹慌乱,跑过去捡起来护住身上,又挨了几脚。
南竹抢回箫,瞬间与颜泽扭打在一处,颜泽却不还手,还示意旁边人也别拉。
好戏,刚刚开始。
平日温润的南竹,此时红着眼,用尽全身力气向他挥舞着拳头。
颜泽护着头,嘴里却在笑,“南竹,你偷了东西,恼羞成怒了。”
南竹闻言微愣,但也未曾停手。
“南竹!你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威严声音,南竹闻声停手。
“师傅,南竹偷了弟子东西,被弟子戳穿恼羞成怒,把弟子按在地上……”
颜泽推开南竹,从地上爬起,脸上带伤,朝师傅跑去,立马跪在他面前。
“求师傅,替我做主。”
跟随他师傅而来的,还有众多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
南竹拿着箫,默默站起来,愣在原地。
“师傅,南竹师兄屋中,确实有颜泽师兄的东西,还有很多银票金银,与近日府中众人丢失的,都对得上。”
旁边有人说话,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看不出来啊,南竹是这种人。”
“我也丢了银票,果然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会吧,不会吧,我之前还一直觉得南竹不问世事,话说他与九月皇子待一处,没少拿那皇子给的好处吧。”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众人指指点点,隻信眼前。
眼见,耳听无不指向南竹,他做了贼,被发现后,恼羞成怒,还对颜泽师兄大打出手。
南竹苍白着脸,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嘴。
“我没做过……”
颜泽侧目,“哪有贼承认自己偷了东西的,南竹。”
“我不知道有什么……你们……”
南竹忽然沉默了,他极力解释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罪人。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有些时候宁愿被误会也不想解释,反正信与不信就在他人一念之间。
懂我的人无需解释,不懂我的人何必解释。
见他不说话,众人皆是认为他心虚。
“心虚了啊这是。也是,南竹经常独来独往,而且似乎家世不好。手脚不干净,爱财什么的,怕是正常。”
“说不定人皇子那,他也拿了不少。”
“颜泽师兄真可怜,他一定很疼吧……”
南竹闻言低下头,紧紧握住玉箫,指尖泛白。
他可怜,罪魁祸首可怜,好可笑啊,所以,就算解释了,也没人信,不是吗?
语言苍白,却也是摧毁人的一把好手,人隻愿跟随大众而走。
“南竹,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师傅冷眼相待,人证物证俱在,他对这个徒弟,可谓是失望透顶。
“师傅,我没做过这些事……”
“南竹,为师对你,太过失望了……”
“师傅!”
南竹慌神,颜泽在一旁火上浇油。
“师傅,凛乐府最注重门风风正,此等风德败坏之人,怎能继续留在府中。师傅,还望替我做主,替被偷东西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做主!”
看着众人说辞,师傅把手背在身后,“南竹啊,师傅知道你家境不好,但你的天赋不该如此被埋没,你若是认了,我……”
“师傅!我没做过!我压根不知道这些!我不认!”
南竹站在原地,绿色衣摆随风而动,一人对抗所有唾骂,不信任和谩骂,连师傅,也不信他……
“南竹,你啊。”
师傅气得背过手去,若他认了,他还能保他,罚过思过房一月,他不认,面对悠悠众口,该如何堵住。
“自今日起,南竹,逐出师门!自此后,跟我凛乐府,再无半点瓜葛!”
声音洪亮,在场所有人心中一颤,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师傅英明,这等风气不正之人,留在凛乐,只会是祸害。”
随后,师傅未曾再看南竹一眼,向前走去,默默离开。
南竹苍白着脸低下头,半晌后跪下,朝师傅离开的方向低头一拜。
罢了,南竹咬唇惨然一笑,算是还养育照顾之恩。
众人看完戏,再次指指点点一番,颜泽看向他,“南竹,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滚。”
番外(竹悦篇)清白
颜泽在别人面前是一副受害者姿态,南竹从心底泛起恶心。
“师兄别恼羞成怒啊,你认个错,我去和师傅求求情,让他网开一面,我相信师兄是一时糊涂……”
南竹抿着唇,纵使身上灰蒙蒙一片,还是他抬手拍落泥土,用随身手帕擦干净玉箫,不卑不亢,昂头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