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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
“我熬了些红枣水,你快躺着罢,我给你端过来,”
卫夫人再次回到西屋躺好,这本就是一般茅草屋,房子不大,也并不存在什么隔音,反而是能听的一清二楚,东屋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倒让她担心起那素未谋面之人来,自己倒也不是第一次生产了,多少有些经验,听那女子,只怕是难产之象,也不知,能不能熬过了。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东屋女子的声音渐渐变小,应该是人有些虚脱了,卫夫人听见那女子同老妪嘱咐,她怕自己熬不过去,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儿,还将身上玉佩交给对方,产子后便将玉佩与孩子放在一块,以保平安。
片刻后,女子已经没了声响,大抵起晕过去了,而一声啼哭也终于传了过来,卫夫人觉得似乎自己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她似乎泄了气一般,刚轻松的笑了一下,马上,自己腹部就传来剧痛,而且,羊水破了。
老妪那边刚替魏夫人接生好,那边马上又马不停蹄直奔卫夫人所在的西屋,便在这样的环境下,老妪还是顺利的替这二人完成了接生,而这两个婴孩,一男一女,他们的出生时间,前后也不过错了半个时辰不到罢了。
“是个男娃嘞,你看,多像你,好看着嘞,”
老妪抱着刚出生的婴孩给自己瞧了,卫夫人方才担忧东屋女子,如今自己也顺利生产,一瞬间整个人松垮下来,笑了一下后便也同隔壁那魏夫人般昏睡了过去。
处理好屋里两个刚生产完的女子,又马上抱着两个孩子叫着,“老头子,热水那,炭火再烧旺点,我要给孩子擦身,”
热水这些早已备好,甚至两人还热心的拿出了过年时村里的大红喜布裁了两块襁褓,以此图个吉利,老翁在收拾东西,婴孩全程都是由老妪一个人负责的,她小心的将两个孩子裹好,又将那块玉佩放在了女婴的襁褓中,她逗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唉,咱们两就是没这个福分那,没个儿女在身边,”
“傻老婆子又瞎想,”老翁背对着对方,手里在忙活着,“不把孩子放回去人家娘亲身边啊?”
“我们屋里的床小,放过去也是挤着,再说这两个女子也遭罪了,让她们好好休息会,这会没什么事了,你快去把她们家的人找回来,这么久该担心了。”
“行嘛,我这就去,”一边把东西放好,边随口问,“对了,这两个孩子,谁是谁家的,”
“女娃是魏夫人家的,就是右边这个,你看她,笑眯眯的,可爱哩,”
她哪里知道,今晚的两个女子,都是“魏”夫人,同音不同字,而她和老翁背对着,说的左右正好同对方是相反的,二人皆未在意此事。
雨在两人生产后竟然奇迹般的停了,老翁再次准备出门,“老婆子,忙这一晚你也累了,自己也歇会嘛,我很快就回来。”
当他找到魏夫人家的人并带回来时,老妪果然睡着了,两个孩子也睡着了,他心疼老伴,其他人见状也知趣,声音放的极小,但是他们赶路在即,更何况魏夫人气虚血亏,这里条件也差,所以必须带人上路了。
帮手将人送上马车,老翁又赶紧回来抱孩子,他以为老伴说的是卫夫人家是女孩,那么另外这家的就是男孩了,左边那个,轻轻将孩子抱起,不放心的打开襁褓看了一眼,嗯,不错,确实是个男孩,小心翼翼递过去,还不忘祝福一句,“恭喜恭喜,是个男孩,以后一定有福气着嘞。”
魏夫人家的人自是道谢,还递了银两过去,不过老翁并未收,在他们夫妻瞧来,这是大喜事大好事,怎会收人钱财呢。
魏家走后不久,卫夫人自己醒来了,老翁同老妪忙活了一晚都已经睡下,她便起身想去瞧瞧孩子,她抱着孩子,当打开襁褓,却看见里面那玉佩时,她便愣住了,这孩子,怎么会,她明明记得自己生的是儿子,她亲眼看见的,怎么可能会变成女儿,这玉佩,对了!她记得东屋的女子让老人家把玉佩给自己的孩子,那么这孩子,就是对方的了?!是她故意换了孩子?
卫夫人心里又气又恼,可她再三打量玉佩,这绝非民间之物,只怕玉佩主人的来历非同小可,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她看了看里屋熟睡的两个老人家,掏出些银两放置于桌上,无声的道了句谢,匆忙的,带着孩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这两个老人家,翌日醒来,发现另一个女子也走了,也并未多想,看着留下的银两还好一阵感谢,心中也有些许失落,他们早早的,上山去采药,生活一切如常,可却没意料,由于前一天晚上的大雨,山上湿滑的厉害,一个不慎,两人便当场殒了命。
而当年的真相,又是否会有人知晓,再有揭开的那天。
养伤的日子
皇城一如既往热闹繁华。
最近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只有一个——听说,北定王世子同八驸马当年是被无心调换而抱错了,啧,奇事,新鲜,真新鲜。
不管是茶摊酒檔,还是客栈饭庄,路过便能听见众人的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说起了书,可具体的真相,却无人能说清,反正真相如何,又与他们何关呢,只不过是当作趣谈罢了。
外面是众说纷纭,然而眼下,当事人,却并不知晓外面发生的一切。
养伤的日子,无聊,兼且美滋滋。